抽了半支烟。
肖宇开口，把孙秃子的相貌形容一遍。
两个家伙互相看看，这人脸生，没见过。
肖宇脸一沉。
两个家伙忙道，我们再想想。
又想了一会儿。
板寸一拍脑袋，“大哥，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枫林镇那边口音？”
有门儿。肖宇立刻道，“没错。”
“那我有点印象，在周黑子那，前两天好像来了这么一个人，昨天，我去周黑子那取货，正好碰到了，听他和周黑子说了句话，是枫林镇口音。”板寸道。
“周黑子是什么人？”肖宇忙问。
“也是在这片混的，我们的表都是从他那取得。”板寸解释。
“他住在这附近？”肖宇追问。
板寸嗯一声，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肖宇心中笑笑。
“当时那个枫林镇人什么状况？”
“不太好，周黑子说是他亲戚，但对那人骂骂咧咧，刚一露面，就被周黑子骂回里屋。对了，还有一个枫林镇人，周黑子对他倒是挺客气。”
还有一个？肖宇一愣。
板寸大致描述了一下对方的形象。
肖宇明白了，那个人一定是马少寒派来看守孙秃子的马仔。
刚才自己看到三个身影。
一个是孙秃子。另外两个必定是周黑子和马仔。
怪不得自己问遍枫林镇，也没找到孙秃子，原来马少寒把孙秃子藏到了江城。
马少寒有一手。
手中烟一丢。说声走。
两个家伙忙问去哪？
“带我去找周黑子。”肖宇道。
两个家伙互相看看。
“放心，到了周黑子那，我就放了你们。”肖宇一拍板寸肩膀。
板寸立刻肩膀一歪，行。
两个家伙在前，肖宇在后，出了胡同，绕过广场。
到了一片平房区。
每面墙上都大大写个拆字。
“大哥，周黑子家就在那个巷子里。”板寸往前一指。
肖宇看眼，示意往前走。
三人进了巷子。
巷子里很乱。
房子大都已人去屋空。
被抛弃的杂物零散扔在巷子里。
到了巷子尽头，一个铁栅栏门关着。
隔着栅栏门往里看，院中有栋平房，亮着灯。
“大哥，这就是周黑子家。”板寸道。
肖宇点点头，向他招招手。
板寸往前一探头。
刀顶住他咽喉。
板寸顿时额头冒汗。大哥。
“蒙我。”肖宇道。
“大哥，不敢，不敢，要不我给你叫门，出来的如果不是周黑子，你扎漏我。”板寸忙回应。
瘦子也在旁边点头。
肖宇把刀收回。滚。
两个家伙互看一眼，刚要转身跑。
肖宇又喝声站住。
两个家伙立刻定住。
“常在这片混？”肖宇问。
两个家伙点点头。
“那知道规矩吧？”肖宇冷眼看着两人。
规矩？两个家伙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肖宇说得是什么规矩。
“如果我听到今天的事，是你俩说出去的，以后你们就别在江城混了。明白我的意思吗？”刀在两人面前晃晃。
两个家伙忙说明白，打死他们也不会说出今晚的事。
肖宇摆摆手。
两个家伙没敢动。
肖宇又道声滚，两个家伙才掉头跑了。
看着两个家伙跑远。
肖宇又往栅栏门里瞅瞅。
屋里的灯没熄灭。
窗口影影绰绰有两个人影晃动，像是在喝酒。
肖宇轻拉一下栅栏门，门从里锁着，但没上死锁。
自己如果想进去，可以进去。
想片刻，收回手。
退到旁边一间空屋里。
掏出手机，拨通林宛云电话。
电话一通，林宛云即问肖宇在哪？是不在回枫林镇的路上？
肖宇一笑，“我还在江城。”
还在江城，林宛云顿愣。
“对，我找到孙秃子了。”肖宇道。
“他在江城？”林宛云更惊。
肖宇笑笑，“回去我再和你说，现在先告诉你个信儿。”
“你一定小心点。”林宛云叮咛道。
肖宇说声放心，挂掉手机。
点支烟，现在孙秃子的情况还不明了，他不想打草惊蛇，就在这潜伏，等待时机。
天越来越黑，越来越静，周边的嘈杂都被夜色吞噬。
空屋的主人早已搬走，屋里很乱，还有几滩屎尿，发出呛人气味。
肖宇掩住口鼻，像只潜伏的狼。
静静坐在空屋窗下，时不时探头看看栅栏门里的情况。屋里的灯一直亮着。
屋里人喝得挺嗨。
全然不知他们已被盯住。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肖宇正准备闭眼休息一会儿。
听到栅栏门嘎吱开了。
忙睁开眼，探头往窗外看。
从栅栏门里摇摇晃晃一前一后出来两人。
走在后边的道，“黑子，你快去快回。”
“一会儿就回来。”前边的人拎着个酒瓶，打着酒嗝走了。
栅栏门一关，另个家伙回了院。
这两个人都不是孙秃子。
离开的那个想必是周黑子，这小子不是去打酒，就是去买吃的。
看样子，这两小子还没喝够。
孙秃子应该在屋里。
怎么才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和他见一面。
听到周黑子的脚步声已走远。
肖宇从空屋里摸出来。
到了栅栏门前，一摸锁。只是挂上
往屋里瞅瞅。
隐隐绰绰的黑影没了。
轻轻把锁拿下，缓缓拉开院门，闪身进了院子。
摸到窗前。
正要贴耳朵细听。
听到屋里有人说话，“小龙，我要方便。”
“你他妈怎么事那么多。”
“你们吃喝，我连方便都不行。要不，我就拉在屋里。”
“行，行，真他妈麻烦。”
过了一会儿，屋门一开，一前一后出来两个人。
出了院子，到了刚才肖宇藏身的空屋。
后边的人一推前边的。
“快点啊。”
前边的人嘴里嘟囔着进了空屋。
后边的人在空屋门口守着。
进屋的家伙刚要脱裤子。
后边猛然蹿出一个黑影，捂住他的嘴，一惊，刚要动。
耳边听到一个声音。
“别动，我是肖宇。”
肖宇？立刻不动了。这个家伙正是孙秃子。
肖宇把手松开。
“孙秃子，没想到吧，你躲到天涯，我也能找到你。”
孙秃子回头一看，没错，正是肖宇。
脸上带着冷冽的笑，手里还握着一把刀。
“你是来杀我的？”孙秃子慌问。
“我是来要账的，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办。”肖宇冷冷回答。
声音不高，却杀气凌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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