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头迟楞片刻。
“是肖宇送周明亮到机场的?”
眼镜男应声是。
黄大头终于一声笑。
老大怎么笑了?眼镜男和络腮胡还未想明白。
又一声响。
桌上的茶杯被黄大头重重摔在地上。
老大这是怎么了?神经了?又笑又怒的?
眼镜男惊惧的看着黄大头。
黄大头已自语,“肖宇,怪不得你谢我,我想给你树个仇人,却又让你得个朋友,还是一个前程似锦的朋友。
周明亮回到京师,得了势,你身边又多了一个强硬的帮手,我再想动育才更难了。”
眼镜男两人听着,面面相觑。
眼镜男先听出黄大头话中意思。
忙道,“黄总,周明亮如果和肖宇成了朋友,对咱们可真不利呀。要不咱们把云雅集再送给周明亮?”
黄大头看眼他,没答话。
晚了,已经晚了。
不说周明亮已经上了回京师的飞机。
就算周明亮还在云城,也已经看清黄大头的混混本性,不会再上他的套。
人不可能在一条河里跌倒两次,何况是周明亮。
黄大头拿起雪茄。
络腮胡立刻给他点上。
“黄总,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认栽了?”
黄大头还未答话。
眼镜男起身道,“黄总,我觉得这事有蹊跷。”
黄大头立刻看向他,蹊跷在哪?
眼镜男急于将功赎罪,忙道,“黄总,咱们和周明亮一开始的接触都是秘密的,没出什么纰漏,为什么最后却翻盘。
我觉得原因只有一个。”
黄大头立刻喝声快说。
“有人在中间出卖了我们,向肖宇漏了底。”眼镜男道。
“谁敢背叛黄总。我他妈剐了他。”络腮话立刻抽出刀。
黄大头点点头。
确实,事情出现逆转后,黄大头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目光不由看向眼镜男两人。
两人同时紧张道,“黄总,我可是对您忠心耿耿,绝不敢背叛您。”
一口烟雾喷在两人脸上。
“去把贾松给我带来。”黄大头阴冷道。
贾松?眼镜男两人一激灵,对,绝对就是这小子。
“黄总,您放心,我肯定把这小子给您带来,让您亲手剐了他。”络腮胡晃晃手中刀。
黄大头喝声快去。
眼镜男两人立刻答应着冲出包间。
黄大头重重一拳打在桌上。
“贾松,我饶不了你。肖宇,你也别高兴太早,你的谢我早晚给你还回去。
严如静,我不是周明亮,我会让你看到什么是心意。”
眼镜男两人到了夜总会外,上了车。
络腮胡刚要开车。
眼镜男拦住他,“咱们去哪找贾松?”
络腮胡无脑回应,“育才,现在正是上班时间,那小子肯定在育才。”
话音刚落,脑袋就挨了眼镜男一拳。
络腮胡怒道,“你他妈怎么打我?”
眼镜男反唇相讥,“打你是轻的,你能不能动动脑筋,现在事情都露底了,育才肯定有防备,咱两去育才抓贾松,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络腮胡一晃脑袋,是这个道理。
“那怎么办?要不给贾松打个电话,把他骗出来。”
眼镜男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
掏出手机,刚要打,停住,不行,贾松若真彻底投靠了肖宇,肯定再不会上自己的当,此时打电话,就是打草惊蛇。
络腮胡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办?抓不回贾松,老大就得废了咱两。”
眼镜男扶扶眼镜,别急,这个时候要动脑子。
络腮胡见状,只能瞪着眼看着他。
眼镜男想了一会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去他家,他那个老婆常年在家,先抓住他老婆,让他老婆给贾松打电话。”
络腮胡顿喜,连声说对,就算最后抓不到贾松,抓住他老婆,在黄大头面前,也能有交代。
不再多言,车立刻启动,直奔贾松家。
到了贾松家楼下,两人看看四周,小区里很安静,只有不远处几个大妈坐在一起闲聊。
下了车,两人又看看,没看到肖宇的车。
两人相视一笑,这招对了。
快步进了楼门。
敲敲门,里边传出女人的声音,“谁呀?”
贾松老婆在家。
两人又都笑笑。
眼镜男定定神,声音舒缓道,“嫂子,我是贾校长的朋友,来找贾校长。”
门里传出女人的脚步声,接着有人似乎从猫眼里往外看。
眼镜男立刻对着猫眼笑道,“嫂子,我们是贾校长朋友,来过您家。”
屋内顿了片刻,又传来女人的声音,“对,我有印象。”
随即是开门的声音。
眼镜男立刻给络腮胡做个手势,进屋,看准时机就动手。
络腮胡心领神会,明白。
门开了,贾松老婆笑站在门内,“真是你们二位,请进。”
眼镜男两人笑应着进了门。
眼镜男迅速扫眼屋内。
和上次来陈设差不多,看样子屋内只有贾松老婆一人。
贾松老婆穿着件宽松的家居服,头发蓬乱,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毫无防备。
“贾松在学校呢,还没下班。上次办培训班的事,你们商讨的怎么样?后来我也没问他,你们来,是不还为那事。”
贾松老婆边招呼两人坐,边问。
眼镜男两人则边窥视屋内情况,边顺着女人的话回应。
两人心中窃喜,这女人一点没防备,轻轻松松就能搞定。
这招妥了。
两人坐下。
贾松老婆拿起壶给两人倒水,一晃壶,“哎呦,不好意思,我刚睡醒,没来得及烧水,你们稍等,我去烧点水,回头咱们再聊。”
眼镜男两人笑应声好。
看着贾松老婆进了厨房,两人彼此笑笑,络腮胡向眼镜男一竖大拇指,来对了,高。
眼镜男一扶眼睛,满脸得意,高就对了,哥的眼镜不是白戴的,办事要动脑子,下边的事就交给你了。
络腮胡一晃膀子,没问题,对付这么个女人,分分钟搞定。
保准让她老老实实按咱哥俩要求的办。
她敢说半个不字。
络腮胡眼一瞪,让她活着比死还难受。
两人都快意的笑了。
桌上有烟,两人也没客气,直接抽出,各点一支,边吞云吐雾,边等着下边的好事。
厨房里,水壶在煤气灶上吱吱作响。
终于咔哒一声,煤气灶被关上。
水烧好了。
眼镜男两人又是得意一笑,做好了动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