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镜男和小白脸对视,四狗立刻警惕起来,“老三,你问这事干嘛?你们不会是想绑票吧?这事可干不得,天意周边都是繁华区,白天黑夜来来往往的人都很多,根本不好动手。
天意又是大公司,你们绑了天意的人,警方肯定会重视,你们脱不了身的。
干这事就是玩火。反正我是不敢干。”
看着四狗的紧张样,眼镜男一笑,“狗哥,说什么呢,我们兄弟是正经生意人,赚钱路子多的很,怎么会干这种蠢事。”
四狗松口气,但还是有些犹疑,“你们明白就好,那你们过来到底找我啥事?”
眼镜男往前一探身,看着四狗道,“就是陈家伟的事,狗哥,我们老板想和陈家伟见一面,你的帮忙。”
我?四狗脑袋立刻大了一圈,“兄弟,别逗了,我这身份哪能帮上这忙,我在酒店等了好多天,都没等到陈家伟,怎么帮你们?”
眼镜男一笑,“想抱粗腿,机会不是等到的,等不到就得主动联系。”
主动联系?四狗更蒙圈,“老三,你这纯是说笑,我根本没陈家伟的手机号,怎么联系他?再说,就算我知道了,给他打电话,他也不会搭理我。”
“以前不会,现在会。”眼镜男重重道。
四狗不明白,摇摇头,什么意思?
眼镜男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有写好的话术,眼镜男指着指条道,“陈家伟手机号,我告诉你,明天上午,你照着纸上的内容,给陈家伟打电话。
这个电话打完,陈家伟绝对会见你,你也就为陈家伟立了一功,抱住了陈家伟的粗腿。”
四狗看看纸上内容,“这都什么意思?什么新政方案?新政是假,把人拿下是真?”
眼睛男一摆手,“什么意思你别管,照这个话说就行,陈家伟自己会明白。”
四狗还是面露犹疑。
三捆钱放在了他面前,四狗的眼神不由亮了,他今晚刚输了个底儿掉,正需要钱。
如果就是打一电话,这钱拿的值。
可万一,四狗刚想说,后脑又被硬物顶住,四狗的心顿时一凉。
“老三,你这又是干啥?”
眼镜男笑道,“狗哥,咱们兄弟我也不藏着掖着,挑明了说,这个电话你必须打,没有选择。
打了,咱们皆大欢喜。
不打,只能先苦了你。”
脑后的硬物又一顶,眼镜男眼中杀气毕露。
四狗立刻恢复自己该怂必怂的特长,腆脸笑道,“老三,我没说不打,别说你给我钱,就是你一分不给我,凭咱们兄弟这么投缘,这电话我也肯定打。”
眼镜男点点头,够意思。
把钱往前一推,“拿着吧。”
脑后的枪随即挪开。
四狗长出口气,心里暗道,和这两孙子打交道,才真是玩火,对方稍有不如易,自己就得脑袋搬家。
当务之急,保命要紧,其它的都是扯淡。
想着,笑道,“老三,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兄弟。”
刚要拿钱。
眼镜男拦住他。
“又怎么了?”四狗一楞。
眼镜男淡淡道,“我先教你这电话怎么打,你学会了,再拿钱。”
四狗心里骂句脏话,说了白天,这钱还没到自己手里。但也不敢反驳,脑袋一晃,“行,我听你的,你怎么教,我怎么干。”
眼镜男满意点点头,开始教四狗如何打电话。
第二天上午,陈家伟开完例会,回到自己办公室,又给自己的专属秘书布置完工作,就准备去农庄见张凯。
昨天,刘主任来见他,说是为方案的事向陈家伟请教,但几句话之后,陈家伟就做出了判断,刘主任请教是假,以个人名义来见他,也是假。
真正的原因是刘主任受张凯委托,来向他谈和。
在一起合作多年,彼此都知道对方的个性,陈家伟是火枪手,张凯也是少年得志,很傲气的一个人。
何况张凯又是天意掌门人,当然更看重面子,两人在新政方案上发生分歧,张凯想弥补分歧,肯定一时放不下老大的面子,就通过刘主任这个中间人给自己一个台阶,也给陈家伟一个台阶。
陈家伟自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刘主任走后,陈家伟想了一夜,张凯给了台阶,如果自己不接招,两人的关系就会彻底崩裂。
一个企业里,老大老二关系崩了,那就得有一个人出局,正常情况下,出局的肯定是老二,因为老二再强势,在老大面前也稍逊一筹。
何况,现在又插入一个肖宇,通过上次赔礼道歉的事,若让肖宇在张凯和陈家伟中间选择支持一人。
陈家伟毫不迟疑的认为肖宇会选择支持张凯。
尽管肖宇的身份,张凯始终没有明说,但陈家伟通过种种迹象判断,肖宇就是天意最大股东的代理人,甚至这次方案的修改也和肖宇有关。
两个实力强于自己的人联手,陈家伟自认为自己根本无法抗衡。
识时务者为俊杰,脸面当然很重要,但保住自己目前的利益更重要。
只要修改后的方案没有侵害到自己的利益,能保住现在的职务,借坡下驴也不是不可为,甚至是明智的选择。
陈家伟虽然表面傲,但实际心里懂得进退,否则上次,他也不会最终给肖宇道歉。
反复思量,权衡利弊后,陈家伟决定今天就去农庄见张凯,在方案上做出妥协,以弥补两人关系,保住自己利益。
想通了,烦恼自然消除,陈家伟甚至是哼着歌收拾好东西,正要起身离开办公室,手机响了。
一定是刘主任的电话,告知自己,张凯正在等他。
张凯又以刘主任的名义向自己递来一个台阶。
陈家伟笑着摇摇,张凯,你是老大,你有资格用这种保住自己的面子,我不计较,谁让你是老大。
我接招就是。
天意说到底是你的,只要别动我的利益,方案你想怎么改,随便。
自言自语中,陈家伟拿起手机,却一楞,不是刘主任号码,一个陌生号码。
陈家伟迟疑片刻,接起电话,“哪位?”
“是陈家伟,陈总吗,我是周东的兄弟四狗。”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中明显带着谄媚。
四狗?陈家伟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