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语的话,全彦脸色有些难看。
他确实是有些忌惮不语,但要说恐惧的话,却没有多少。
毕竟,不管怎么说全彦也是拱卫司的百户,还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不可能被眼前的不语吓到。
只是全彦也确实没有想到,一个被拱卫司记录在案了数百年地在逃犯竟然会主动来堵他。
甚至于,这其中还很有可能牵扯到拱卫司之中有人背叛!
先不说他会走舞阳通道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就单说舞阳通道的存在,也只有拱卫司之中的人知道。
但是眼下不语就像是早就等在这里,专门堵他一样,这其中很难不让人感到没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里,全彦压下心中忌惮和惊疑,冷声说道:“区区邪修,过街老鼠,也敢在这里狂吠?”
“你要是不露面的话,或许还能够一直苟活下去,但你现在既然露面了,恐怕是别想再活在这天地之间了!”
全彦之所以还稳得住,主要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即便他不是不语的对手,但要坚持几招的话,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而不要说坚持几招了,但凡他们之间有丝毫交手的动静,舞阳通道之中的镇守使都会第一时间发现,到时候这不语绝对是在劫难逃。
对于镇守使的强大,全彦心中是很清楚的。
因为一些连他都不甚了解的隐秘原因,舞阳通道这一个点对于拱卫司来说十分重要。
所以说舞阳通道十一位镇守使,没有一个弱者,即便是最弱的十一镇守使也是元婴之上的存在。
这也是全彦一直能够稳得住的原因。
当然,也正是这个原因,全彦的心中才会生出了另外的疑惑。
如果说不语不知道舞阳通道的存在,那对方不可能这么准确的在这里堵自己。
但如果说不语知道舞阳通道的存在,那他又不应该在这里堵自己呀。
毕竟,连舞阳通道的存在的都知道了,那十一镇守使的身份向来也应该有所了解吧?
当然,这些疑惑全彦目前也只能够压在心里,只能往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他的心里,还是希望这件事情另有原因的,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去想象拱卫司之中竟然有人会叛变。
如果作为维护大雍长治久安的这样一个机构里面都有人叛变了的话,那这大势,就真的要去了呀……
另一边,不语听到全彦的话,想到了以前被拱卫司暗卫追杀的狼狈样子,表情蓦然扭曲了一下。
“看样子,你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呀!”
不语森然说道:“你可知道,我想要将你们三人抽筋剥皮,只是瞬息的功夫而已!”
“眼下你越是在我面前的口出狂言,待会儿你们三人的下场就会愈发的凄惨!”
在不语看来,只要他出手的话,全彦根本不会有丝毫的抵抗之力,更不要说是剩下的两个凝丹期的蝼蚁了。
尽管他对于全彦的说的话感到很愤怒,但是他却将其压制了下来。
因为不语经过了这么多年时间如过街老鼠一般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有了重见光明的机会,他必然是要好好释放一下心中的压抑之感的。
所以说,他一定要用自己的方法,来好好折磨眼前这几个拱卫司的家伙。
也正是因为这样,不语其实并不着急将全彦三人弄死,他得慢慢折磨死他们。
“你们这些躲在暗中的老鼠,每次都只会急吼吼的尖叫和无能狂怒,宛若一个笑话。”
全彦冷笑道:“眼下面对我一人,自然也就装起来了,不过要是见到了我拱卫司的强者的话,恐怕跑得比谁都要快!”
他眼下说这些话,自然不是干过什么嘴瘾了,而是为了激怒不语。
因为全彦很清楚,一个人在愤怒的时候,是没有什么理智的。
而一旦一个人没有了什么理智,他就很有可能控制不住的说出一些原本不应该说出来的话或者是秘密。
全彦的目的就是激怒不语,看能不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得不说,全彦眼下算得上是在刀尖上跳舞,毕竟不语一旦真的怒了的话,那一出手绝对是雷霆之势。
到时候全彦所面对的压迫,瞬间就能够达到顶峰,等到镇守使发现出手的时候,他很有可能会被重伤。
所以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全彦的身体已经紧绷了起来,防备不语愤怒之余直接出手。
甚至于,他还给莫凡和欧阳琴暗中传音,让他们只要一有不对劲,就立刻离开躲起来。
面对不语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全彦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更不要说是抽出力气去保护莫凡或者是欧阳琴了。
所以,他只能够让两人放聪明一点儿。
对于全彦的话,莫凡自然是放在了心里,他其实在不语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规划好了好几种趁着全彦和不语交战之时逃跑的方法了。
所以眼下全彦的话,可以说是正合莫凡的意。
倒是欧阳琴心中颇有些慌乱,说白了,从小到大,她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一时之间心中充满了慌乱和无措。
不过,这一路上的经历,总归是让欧阳琴成长了一些的。
所以在听到全彦的话之后,她还是尽量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开始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去避开危险。
莫凡余光瞥了一眼欧阳琴姣好的侧脸,眸子闪烁了一下。
如果他想要对欧阳琴出手的话,那么待会儿全彦跟不语交手的时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当然,这些莫凡也只是在心中想一想而已。
到底出不出手,待会儿还是得看情况才行。
另一边,不语听到全彦的话,原本辛苦压抑着的愤怒瞬间如同潮水一般喷涌了出来。
“我真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底气这么与我说话!”
只见他爆喝一声,一身白袍无风自动。
不语的眼睛瞬间变成了猩红,无数猩红的血腥之气在他的身上轰然升腾,只是一瞬间便染红了他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袍。
一头长发纷飞之间,不语的面容已经是狰狞异常,再加上那环绕着他的猩红之气,仿若盖世邪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