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尚的话,罗无敌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吴尚见状,叹了一口气:“你当了这么久的北镇抚司总佥事,怎么还没有一个新加入的预备校尉懂驭人之术呀。”
“能让手下轻而易举就办成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还要亲自去呢,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所以说,莫凡没有亲自去处理的全彦的妻儿父母,并不代表他就是心狠手不辣了,只能代表他懂什么叫做用人。”
“如果他不确定手下的人能够办好这件事,那样才会亲自出手,不像你,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喜欢亲力亲为,这就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听到吴尚的话,罗无敌的脸上浮现出了羞愧之色:“指挥使教训得是,卑职明白了。”
“行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办事方法,只要结果不出错就行了。”罗无敌摆了摆手,随后想到了什么,淡淡问道:“承王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罗无敌连忙点了点头:“没有任何人发现什么异常。”
“那就行。”吴尚微微颔首:“思退之路,容不得出现丝毫差错。”
“既然都办好了,那便回京吧,皇上那边总得有个交代才行,不然魏瑾那个老东西又要闹幺蛾子了。”
说着,吴尚的转身,走进了黑暗之中。
罗无敌看了一眼莫凡离开的方向,然后也消失不见了。
……
承王府。
承王看着面前熟悉的人儿,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红玉……”
他张了张嘴,声音异常沙哑:“是你吗……红玉?”
只见在承王的面前,一名身穿镶金色纹路白裙的倾城女子,正眼含热泪的看着承王。
“是我,王爷……”
柳红玉心中千言万语,此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能够见到承王,她竟然还能够站到对方的面前。
看着眼前已经白发苍苍,浑身死气沉沉的承王,柳红玉的心中的宛若刀割一般。
只是半天的时间,原本的儒雅秀气的承王,竟然就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都是因为她呀……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承王身体颤了一下。
他颤颤巍巍的上前,一把将柳红玉搂在了怀里,感受着那熟悉的娇躯,霎时承王已是老泪纵横。
如果这是梦,他多希望这梦永远也不会醒来呀。
在柳红玉的身后,时灵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感慨。
她就知道,柳红玉对于承王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想到这里,她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个男人的脸,随后脸色就是一阵惨白。
她最终还是没有履行对那人的承诺,没有保护好他的家人。
“行了,王爷,互诉衷肠的事情,就留在后面说吧。”
就在此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只见一名身穿大红斗牛服的身影,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山,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承王身体一颤,他终于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张佥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承王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虽然心中欣喜异常,但也有掩盖不住的疑惑。
明明他当时眼睁睁地看着王妃死在了那拱卫司恶徒的手下,怎么眼下竟然完好无损呢?
甚至于,就连时灵都没有事情。
“王妃她们一直都没有事情。”被称为张佥事的人淡淡说道:“在她们消失的时候,就已经被我转走了。”
“后面莫总旗杀的,不过是两个分不清真假的傀儡罢了,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承王愈发迷惑了。
毕竟,如果是为了保王妃的话,大可不必这样,他完全可以跟皇兄说一声,对方肯定不会怪罪下来的。
刚想到这里,承王的身体就是一僵。
他突然想到了那份圣旨和口谕,王妃的死都是假的,那应该……也是假的吧?
张佥事一眼就看出了承王在想什么,顿时冷笑道:“王爷不必多想,那圣旨和口谕还是不假的。”
“我拱卫司胆子就算是再大,那也是不敢伪造圣旨圣谕的。”
听到张佥事的话,承王的身体一僵,强笑道:“既然如此,皇兄为何还……”
“承王不必放在心上。”张佥事淡淡说道:“眼下的这些事,也只是陛下计划之中的一环罢了。”
“今后你和王妃就在这王府之中禁足了,没有宣令,不得出府。”
“至于你……”张佥事的目光放在了时灵的身上,一字一顿地说道:“也是一样。”
“什么?”时灵被吓了一跳:“我为什么也要被禁足?”
“哼,一个江湖大盗,蝼蚁般的人物也敢反问本佥事?”张佥事冷哼一声:“要不是怕你死后伤了王妃的心,坏了大事,当时本佥事根本就不会管你,任由的莫总旗一戟劈了你才是。”
“所以说,该怎么做,没有你选择的权力,只有被选择的命运!”
“除非,你非要找死。”
时灵脸色一白,连忙不敢多言。
以前她还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现在才知道,拱卫司真要发力的话,她根本就没有活路。
要知道,当时她可都是使用秘法了呀,一般的元婴之上都不可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结果时灵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给带走了,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另一边,承王也反应了过来,皇兄不认他了就不认他了,只要王妃没有事情,那就什么都好说。
想到这里,承王连忙说道:“不知道陛下是想要我等怎么做,请张佥事尽管吩咐。”
他直接就不称呼皇兄了,而是用陛下代称,显然说明他已经彻底的认清事实了。
张佥事淡淡说道:“你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好好呆在这承王府就行了。”
“只需要待着就行了,这是陛下的意思,也是对于你们来说,最好的结局。”
说完,张佥事起身,准备离开。
“张佥事,劳烦能够将话说明白一些吗?”承王见状,连忙出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