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凡闭关的这几天时间之中,关于承王府发生的事情,也如同的龙卷风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大雍。
原本除了京师乃至附近的城池之外,在其他城池名声不显的拱卫司,也在平常百姓的眼中解开了一角神秘的面纱。
短短三天时间,就连最底层的百姓都知道,大雍有一个名叫拱卫司的监察机构了。
这个机构的权力十分之大,暗卫遍布大雍的每一个角落。
不管是街上的乞丐,还是摆摊的小贩,亦或者是高门大户之中的富商,衙门之中的公人,都有可能是他们的暗卫。
一时之间,不少百姓都被吓了一跳,走在街上看谁都像是北镇抚司的暗卫。
当然,这相比于另外的事情,只能够算是小小的惊吓,更让众人震惊的还是拱卫司的权力之大。
因为北镇抚司的人竟然能够带人的冲进承王府,当着王爷的面将承王妃给杀了!
而在承王妃的罪名和全彦时灵的事情被公布出之后,再次在民间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涛。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竟然是因为一个想为地方百姓做主的南镇抚司百户引起的。
他们更没有想到,为了将这件事给掩盖下去,拱卫司竟然不惜诛杀王妃,囚禁王爷!
要知道,那承王可是当今君父的胞弟呀,难不成拱卫司连君父都没有放在眼里吗?!
而在这一个事件之中,莫凡的名字自然也进入了不少人的耳朵。
正如莫凡所想,伴随着他这个名字出现的,正是“奸佞”二字。
杀害忠良,蒙蔽圣听,包庇贪官污吏,这不是奸佞是什么?
众人对于拱卫司不了解,但有莫凡这么一个名字出现,显然那就成了他们的出气筒。
普通百姓连拱卫司这个名字都是第一次知道,自然不知道总旗官这个官到底大不大了。
在他们看来,连王府都能够敢闯,这肯定不是一个小官了。
一时之间,几乎大雍不少的地方,都有说书人在开始讲述拱卫司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凡扯到北镇抚司,这些说书人都会添油加醋,恨不得将其和塑造成天下最肮脏的衙门,最草菅人命的一群人。
而一旦说到拱卫司,说书人的下面绝对是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毕竟,对于这个第一次听说的神秘衙门,几乎是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好奇。
而这个衙门似乎还不是什么好衙门,众人就更加的好奇它们做了些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
众人越爱听,说书人就讲得越起劲,将自己打听到的一些关于拱卫司的事情,通过“艺术”加工之后,大肆传播了开来。
一开始还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但是到了后面,那些推波助澜之人的背后都有冷汗升了起来。
因为短短几天时间,拱卫司在百姓之间的名声就已经恶到了极点。
在那些说书人的口中,拱卫司的暗卫俨然成为了青面獠牙的恶鬼,但凡有惹到他们的人,就会被投入无间地狱一般的诏狱,饱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这些说书人说得是斩钉截铁,就仿佛他们亲眼看到过拱卫司的人、亲身经历过拱卫司的诏狱一般。
而在有心人的安排之下,没过多久,那些原本不为人知的地方常驻卫所的据点直接自曝了,然后每一个城池之中成立了常驻卫所的衙门。
这些衙门成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些的说书人全部捉了起来。
在广而告之之后,于每个城池的菜市口,将这些说书人的舌头全部拔除了。
那血腥狠辣的手段让民间原本对于拱卫司的恐惧,更加加深到了一个地步。
虽然没有人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关于拱卫司的事情,但心中对于拱卫司的印象却俨然差到了极点。
不过,普通百姓和那些修士虽然不敢再言,那些书生老爷可不管这么多。
他们不仅敢谈论拱卫司,还敢骂拱卫司。
他们不仅敢骂,还敢聚众到各个府城州城的拱卫司常驻卫所的衙门门口去骂。
对于这些人,常驻卫所的人还真就不敢动手。
因为他们很清楚,动了那些说书人,动了也就动了。
但要是动了这些读圣贤书的人,那朝堂之上那些大臣的折子能够将整个拱卫司都给淹了。
于是,地方卫所也只能将衙门大门暂时紧闭,不跟这些家伙正面交锋。
就这样,场面就陷入了僵持之中,书生骂不痛常驻卫所的人,常驻卫所的校尉也不敢去动那些书生。
连地方州府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更不要说京师之中了。
……
“堂堂天子亲军,不为君父排忧解难,不为百姓做主谋福,竟然蒙蔽圣视圣听,包庇贪官污吏,滥杀忠良之士,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承王于安山府素有贤名,王妃虽为妓子出身,但从未做过丢了天家脸面之事,此次更是为了保护忠良之士家眷,为了给忠良一个交代,不惜跟时灵这一大盗化干戈为玉帛!”
“然而你们拱卫司竟然无视祖制,强闯承王府,诛杀承王妃,囚禁承王,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呀!”
“蒙蔽圣听,践踏祖制,滥杀忠良,包庇贪官……此数宗罪,宗宗当诛!”
“将莫凡此贼子交出来,此贼子乃为先锋,先将其交出来,承受我等怒火!否则接下来我等可不会再在里叫嚣,我等会直接去大理寺,去刑部,去都察院!”
“就是,我等倒要看看,这天下是不是真的没有人治治得了你们拱卫司了!”
“就算是三司治不了,我等就直接去皇城,我等饱读圣贤书,为的就是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如果连你们这腌臜污垢都除不了,我等枉费十年寒窗苦读,我等枉为圣人门生!”
京师,朱雀街,北镇抚司门口。
数千名身穿儒袍的书生将北镇抚司的大门围了一个严严实实,满脸皆是愤慨之色,说话之间唾沫横飞,语气神态异常激动。
那些原本守在的北镇抚司门口的校尉,早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了,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不管是哪个衙门的人都知道,这天下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群读圣贤书的书生了。
要是动了他们,朝堂之上那群官员用折子都能够堆死一个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