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董家娘子的事情，众人都看到了眼里。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谁敢跟这些书生讲道理？
要不是这位总旗大人出手，这件事恐怕就这么揭过去了呀！
毕竟，别说是普通的百姓了，就是府衙的官老爷，又能够说得过这些书生的嘴吗？
然而，眼下这总旗大人不仅说过了那些书生，他甚至还直接将犯事书生斩杀，还了董家小娘子一个公道！
如果不是他们亲眼看到，谁能够相信，在拱卫司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的清官呢？
想到这里，那些百姓几乎是直接跪了下去，高呼道：“多谢大人为民做主呀！”
就连那些闲汉和泼皮都是如此，毕竟大家都跪了，他们不跪似乎有些不像话。
那些书生看到这一幕，已然呆在了这里。
本来他们来是为生民立命的，结果最后他们却成为了的欺压百姓的一方。
而原本被他们当成奸佞的官员，却被百姓们高呼为民做主……
一瞬间，那些书生再也无颜站在那里，纷纷低头快步离开了。
倒也没有人忘了陈立，几名书生强忍着恐惧和恶心，提着陈立的头拖着他的身体便一起离开了。
毕竟，留在这里的话，就仿佛将国子监的脸留在了这里，任人鞭打一样。
看到这一幕，莫凡的眼中有冷笑一闪而过。
随后又对那些百姓安抚了几句，这才转身回了衙门。
此后，衙门打开，校尉将那些书生的布靴全部清理了出来，堆砌落在了门口，仿佛是在昭示着拱卫司的胜利和国子监的败退。
隐隐之间，似乎连值守的校尉的脊背都挺直了不少一样。
暗处，洛尘看到这一幕，脸色已经是阴沉如水。
“都是群什么混蛋玩意儿！”
洛尘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自己都特么不干净，竟然还敢出来骂别人？”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似一身正气的陈立，竟然是这么一个东西！
“算你好运！”恨恨地看了一眼总旗衙门的大门，洛尘转身直接离开了这里。
此时，总旗衙门的正堂之中，莫凡看着面前的董家小娘子，淡淡说道：“这事你办得很不错，本总旗很满意。”
“你丈夫的母亲的病情，我已经让京师最好的大夫过去看过了，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错，董家娘子就是莫凡一手安排出来的。
至于所谓的污她清白，根本就不存在。
谁叫陈立自己倒霉，偏偏就喜欢去青楼，还喜欢福安街呢？
偏偏最近他还又走了一次，而董家小娘子那天晚上又确实出门去找过大夫。
这一切要是查起来，甚至都查不到半点儿破绽。
有证据，有证人，还有具体的时间。
至于这些莫凡为什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安排出来，那就得得益于拱卫司情报结构的强大了。
而陈立身上的抓痕，也是蒙虎专门去问的那天留陈立入幕的妓子。
莫凡也不怕那名妓子将这件事给说出去，只要她不怕死得太难看的话。
再者说，就算她说出去的话，也不会有人信。
毕竟，谁会信一个妓子的话呢？
听到莫凡的话，董家娘子惨笑一声，脸上充满了惨淡和愧疚之色。
甚至于，她的脸上也还残留着经历过惊吓之后的苍白，毕竟刚才莫凡一剑将陈立枭首的那一幕，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适应的。
而对于陈立，董家娘子心中的愧疚也是浓郁到了极点。
只有她最清楚，陈立根本就没有对她做过什么，甚至对方都没有看到过她！
就是这么一名刚直的书生，却因为她不仅名声臭了，而且还失去了生命！
一想到陈立之前的朝她扑过来的狰狞模样，董家娘子心中的愧疚便是愈发的浓郁。
只是，她却根本就没有办法，因为她要是不听话的话，她丈夫的母亲就会病死在屋中。
跟一个陌生人的生命相比，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丈夫的母亲。
尽管，对方平日里对她非打即骂。
“行了，这件事最好烂在你的肚子里面，否则就别怪本总旗做事太绝了。”
莫凡看了董家娘子一眼，挥了挥手：“且回家吧，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想要什么赏赐，也可以跟蒙小旗提，金银首饰什么的，他都会满足你。”
“回家？”董家娘子神情愈发惨淡：“民妇哪儿还有家能回呀？”
“眼下恐怕四方街邻都已经知道民妇被人污了清白的事情了，也肯定已经传到了娘的耳朵里。”
“以她的为人，她怎么可能还让我回家呢？”
“与其被她赶出家门，受尽邻里白眼讥讽，大人还不如也将民妇也杀了吧。”
说到这里，董家娘子的语气逐渐平静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也算是民妇的请求了。”
“就当是用民妇的性命，来赔那书生的老爷的性命了。”
“不后悔吗？”莫凡眯了眯眼睛，手已经按在了放在桌上的青鸾剑剑柄之上。
反正眼下这事都已经传出去了，董家娘子死不死的，都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就算她没了，只要稍微动作一下，众人也就能够知道，这是一个因为清白被污，无颜活在世上的烈女子。
这样一来，甚至于还能够让国子监更加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眼下这事应该已经传遍了京师的大街小巷。
“民妇不悔。”董家娘子闭上了眼睛。
她满是泪痕的俏丽脸蛋上面，有着视死如归的倔强。
在她看来，这是赎罪。
毕竟，陈立是因为她而死的，甚至于名声还遭到了玷污。
而且，不死的话，她也确实没有脸活在世上了。
因为在其他人的眼里，她已经没有了清白。
如果世界上的人都说你是一个傻子，那么即便你不是，那也没有什么用。
董家娘子眼下就是这么个情况。
很多时候，大家都认为对的事情，那就是对的。
“如你所愿。”
莫凡淡淡说了一句，缓缓将长剑抽了出来。
剑身之上携带的冰冷杀气，让董家娘子的身体都颤了一下。
蒙虎看到这一幕，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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