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潇潇闻言抬起头,看见黄色的峭壁中间确实有个洞,里面影影绰绰的有人在活动。
虽然隔着尘土看的不很真切,但是像有一个头发胡须都花白的老人正在里面挣扎着,想要嘶喊什么。丁潇潇一分神,千金坠的功夫卸了下来,旁边拼命拉扯他们的三个人失了重力,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跟丁潇潇捆在一起的临邑,此刻也感觉到大郡主身上的不寻常之处。
只是他想回头一看究竟,是不可能做到了。绳子捆得太紧,根本无法动弹。
栓子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迈开两条小短腿,磕磕绊绊的朝崖壁的方向奔驰而去,一边跑一边喊着爷爷,那声音撕心裂肺的,让在场的人听了无不为之动容。
大大忍不住说道:“这次老大出的这招是不是稍微损了点,看把这孩子急的,膝盖都摔破了也顾不上。”
旁边的小二不以为意:“说的有本事,你把这话拿到老大面前去再说一遍啊。”
大大闻言立刻认怂,慌忙摆手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三个傻子在互相指责,丁潇潇趁乱低声对临邑说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能把这么三个傻子团结在一起的老大是个什么货色?你配合着我,咱们俩到跟前去看看。横竖走这一趟,也得把栓子的爷爷给他救出来不是。”
一遇到丁潇潇就丢完了这辈子的人,临邑原本是一个字也不想回答,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郡主说的话很有道理。于是被迫低声问道:“那你让我怎么配合?”
“咱俩竖着不好走,可是侧着还是能走的。见过螃蟹吗?咱们俩现在就装自己是两只背靠背被捆在一起的螃蟹。”
即便对丁潇潇的比喻一百零二个不能接受,但是临邑还是老老实实化身成了一只双斧螃蟹,开始横着向前走去。
那俩在吵嘴,三儿快步上前去,拦住了撒丫子疯跑的栓子,将他一把拎在手里,任凭他两条腿拼命的蹬踹,也不松手。
大大和小二见丁潇潇终于愿意动了,赶紧一个在前面牵着,一个在后面赶着,像领羊一样,将丁潇潇和临邑两个人赶到绝壁之下。
六个人跌跌撞撞形状各异的,总算是穿过了密林来到了峭壁下方。
此刻临邑的耐心早就快用完了,他看了看悬在半空的孔洞,转头对三个傻贼喊道:“赶紧放根绳子下来,不然让我们怎么上去?”
“老大说了,你们既然能从深坑上来,自然能上得去,只有能上去的那个人才是我们老大要找的人。”
丁潇潇对这个所谓的老大是越发的好奇,难道他就是这块信物所代表的那个帮派的什么传人?
这个孔洞比当初深坑的距离可浅多了,她有自信能上去,还顺利的将栓子的爷爷带下来,也是丁潇潇一抖肩膀拽起来了。
“从深坑里上来的只有我一个人,这家伙就是这次来给我当保镖的,我可没法带着他上去。你们赶紧给我松绑,否则见了你们老大,我一定要说你们三个的坏话。”
感觉到背后的小人像条虫子一样扭来扭去,临邑刚刚缓和的脸色,又一次难看起来。他偷偷的瞄了一眼树林深处几个不起眼的点位,心里默念的,这事可真的不能怪我呀。
三个傻子又互相看了一眼,又盯着这个只有自己胸口高的丁潇潇,心里满是不屑。
“就凭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从深坑里上来,你是觉得咱们好骗好耍是不是?”
丁潇潇懒得理会他们:“那你们松开我,就知道我能不能上得去了。”
三人闻言面露难色,大大开口说道:“这绳索是老大给我们办事用的,咱们只会捆可不会解呀。”
这会儿不用说丁潇潇了,连临邑也已经大怒:“那你们还把我们两个捆在一起,这让我们怎么上去?你们老大就是这么交代你们的吗,把所有来人捆在一起?!”
小二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睛对大大说:“我记得当时老大好像是说,让我们把那两个从深坑里伸出来的人捆在一起,这他们俩不就能一起跳上去了吗?”
大大文眼狠狠的一把拍在了小二的头上:“你听明白了,怎么不早说?现在怎么办?”
丁潇潇突然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三个傻子的杀伤力,保不齐,还没见到那个所谓的老大,就先被他们仨玩死了。
眼看着不远处藏着的人就要按捺不住了,临邑赶紧提高声音说道:“我们没有事儿,我们都很好,你们放心就行了。既然我们已经被捆起来了也上不去,那不妨让你们老大现身一见吧。”
被死死抓在手里的栓子,趁此机会赶紧插了一句:“还有,带着我爷爷一起来。”
三个傻贼闻言很是瞅瞅互相看了看,你推我搡着说道。
“你去。”
“不,你去。”
“还是你去吧。”
临邑的角度虽看不全这三个人,心里想的却是就凭你们?!你们要是谁能跳上去,老子就把头砍下来给你们当凳子坐。
三个人没吵出个究竟来,便想出了终极策略:猜草棍儿。不过他们用的方法也与旁人不同,只见他们每个人向身后的草壳子里薅了一把,精挑细选了一番之后,互相背过身,齐声喊了一二三,再转头之后比较三人手里面的草棍谁的最短。
大大捡了一截树枝,足有一米多长,自然是胜出了。小二薅的是一截蔓草,虽然不结实,但胜在够长,于是也胜出了。最后只剩下实心眼的三儿,真的拧了一段草,毫无疑问的落败了。
他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为什么每一次比这个,我都会输呢?”
另外两个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齐声道:“愿赌服输,你上去请老大下来吧。”
临邑内心笑成了一条狗,就他这三傻中的大傻他要是能上得去……
他的脑回路还没有停止,只见一直痴痴傻傻的三儿纵身一跃,轻而易举的便落进了孔洞之中。
临邑的下巴差点没捡回来,直接掉到草地上,他看了看半空,又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怎么也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习武之人,能随便一跃就有几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