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像清水衙门似的皇后寝殿,就是今天居然如此热闹,已经站满了一殿的人,外面还有禁卫军,现在,还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前来求见。
所有的人都很好奇的向门口看去,丁潇潇却在心里打起了鼓,不会是她吧?
“让她进来!”
随着皇后娘娘一声令下,婢女嫣儿缓缓的走向大殿,跪在两个嬷嬷身后,
丁潇潇微蹙着眉头,缓缓转过脑袋。
这个丫头对丁妃忠心耿耿,若是听见自己把她形容成一条大狼狗,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扑上来咬自己。
“婢女嫣儿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凌妃,见过二位贵人。”
殿上在宫里的老人还是有不少认识她的,毕竟她也曾经在皇后的寝殿里服侍过,互相之间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之后,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不是那个活哑巴吗?”
“平日里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这个时候怎么会到大殿上呢?”
“今天真是邪了门了。”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皇后将目光在嫣儿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缓缓记起自己殿内曾经是有这么一个婢女。
只是后来这丫头是怎么离开的,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嫣儿,你现在求见本宫所为何来?”皇后问道。
嫣儿沉稳地说道:“为奴婢现在服侍的二位贵人前来。”
“哦?”皇后故意看了神情不定的林妃一眼继续问道,“有什么话你便说吧,有本宫在此,你不必有所顾忌,实话实说即可。”
嫣儿又叩了个头之后,直起身来回答道:“奴婢有幸从杂役房被调去伺候二位贵人,心里非常感恩,事事小心。今天早上,奴婢发现有一个婢女行为非常奇怪,所以就刻意留心了些,后来发现她居然引用二位贵人去芳菲园。那里,人迹罕至,还经常有人传说在里面受伤,当时奴婢就起了疑心。后来见二位贵人久不归来,心中担心,所以就只身一人前往芳菲园里查看,没想到看见二位贵人晕倒在地,而那个行为古怪的婢女已经倒毙在地。奴婢认以为,后娘娘召见二位贵人一定与此事有关,所以特来禀告情况。”
说吧,之后她又磕了个头,静静的等待皇后的下一步指令。
“那个宫女的行为如何古怪,你说来听听。”皇后制止了急于开口的林妃,发问道。
嫣儿再一次直起身体,缓缓说道:“奴婢在杂役房做事很多年了,那个婢女说,她也是杂役房出身。可是这么多年,奴婢从未见过她,而且当时他说他叫翠燕,后来听贵人说她之前也有一个婢女,就叫这个名字,主仆二人很是贴心。本来这些都没有什么,可是后来我听闻那个翠燕,居然是林妃身边的人就有些好奇了。”
在一旁的林妃已经顾不得皇后的阻止,开口道:“到了心主的身边想要讨欢心,所以刻意做一些讨主子高兴的事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名字,也是她自己想改的,可能正是碰巧了,你说这些是想证明什么?”
丁潇潇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的一拍大腿:“对呀,她当时还很是义愤填膺的咒骂了林妃呢!我竟不知,在这宫中为了讨新主的欢心,居然要如此诋毁以前的旧主。”
皇后看笑话似的盯着林妃:“她敢咒骂嫔妃,她怎么说的?”
“她就说她有一个姐姐曾经服侍林妃,后来被诬陷什么邪祟,就被那个道士给害死了,所以她对林妃很是记恨呢。”丁潇潇一五一十地说道。
这一切本来是林妃之前已经安排好的,不论是名字还是身世,还是这一番拉近几人关系的说辞,都是她为了让冯儿尽快的取得丁潇潇的信任,特意安排的。
可是如今翻出来说,几乎等于搬起一块巨石砸到了自己的脚面子上。
“此话当真?”皇后问到。
“当真!”丁潇潇,周颂和嫣儿三人齐声答道。
“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找贵人身边任何一个婢女询问,当时我们都在场,全部都听到了。”嫣儿补充道。
皇后缓缓地直起身子,看了看林妃:“这就怪了,你身边的婢女,改了名字也就罢了,还说了这么一套没有边际的谎话。看着你这么急唠唠的为她讨回公道的模样,你们关系应该不错,为什么她要如此说你?况且他既然是你陪嫁的丫头,你怎么会突然之间把她支出去伺候两个刚进宫的丫头?”
林妃被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脑袋发沉,她真的没有想到,对付两个黄毛丫头,她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还是没能撼动两个人分毫,反倒是自己惹了一身骚。
“这些事情臣妾一无所知也不明白道理,可是臣妾的婢女死了就是死了,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还请皇后娘娘做主。”林妃以退为进,开始胡搅蛮缠。
不管她之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反正人已经死了,现场只有丁潇潇和周颂两个人,不是她们杀的也是她们杀的。
反正她林妃身边的人不能白死,一定要有个说法。
见对方开始乱拳了,皇后反倒轻松起来。
“来人,将那婢女的尸体抬上来,同时宣仵作到本宫寝殿!”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毕竟一个已经死了的丫头,抬到皇后的殿中已经很不妥了。还要请仵作现场验尸,这简直闻所未闻。
“娘娘这怕是不妥吧?”
“这不大吉利,还请娘娘三思。”
众人开始跪地劝导。
皇后轻笑道:“怎么一个死人就不吉利了,你们就怕了,这宫里什么地方没死过人,要照这个说法,这宫中也不适合居住了。再说本宫是为了她讨回公道,为她申冤的,有什么可怕的?照吩咐去做吧!”
众人见状也不好再劝,只得依照吩咐宣仵作进宫。
皇后宫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禁军都出动了,自然是很快便传出了消息。
刚刚得到了一点信息的宁王府,此刻又开始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