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小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好。
此时,手机震动,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
盛小小接起,传来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妹妹,我是姐姐葳蕤,今晚回家吃饭吧,爸爸想你了。”居然是盛葳蕤!
盛小小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联系盛家人了,盛葳蕤跟盛亭一起考上了隔壁的艺术学校,虽然近,但他们从不来往。
没想到盛葳蕤主动打来电话,释放了友善的信号。
“好。”盛小小松了口气似的,“我今晚回家。”
电话挂断,盛葳蕤藏起眼里的精光,过去推开盛亭画室的门。
此时,浪漫宽大的窗帘堆在两侧,阳光穿过玻璃落在高大瘦削的男孩身上,他栗色的短发镀出几段光芒。
“哥,我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盛葳蕤站在门口。
盛亭抬眸,捕捉到她纠结的表情,笑道:“我们是兄妹,有什么好隐瞒的事?”
“我偷听到妈妈的律师说,小小将妈妈赠给她的别墅抵押了。”迎回盛小小时,京韵送给她一座别墅,这令盛葳蕤很是嫉妒,她低头看着脚尖道,“妈妈还不让律师告诉爸爸,哥哥,你说小小她是不是在外面欠债了?这件事不告诉爸爸的话,我有点担心小小越陷越深。”
盛亭皱眉,“盛小小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乡下长大的孩子没有自制力,贪心不足!”
“哥哥,我怕小小欠债的事传出去,有损盛家的名声。”盛葳蕤担忧道。
盛亭将画笔搁置下,“我现在就去找父亲汇报这件事!”
盛葳蕤说:“千万不要呀,如果让妈妈知道我把这件事泄露了,会生我气的。”
盛亭说:“你放心,我就说自己听律师说的,不关你的事。”
盛葳蕤跟上盛亭离去的脚步,唇角不禁一勾。
在书房里的盛东听盛亭说完这件事,良久没说话。
“爸,你可得管管她,不能由得她无法无天下去!”盛亭想到盛小小就生气,这个一回家就要赶走葳蕤的坏女生。
盛东坐在书桌后,问:“小小她真的在外面借高利贷?”
“肯定。”盛亭对盛葳蕤的话深信不疑,他说,“爸爸你对我跟妹妹很严厉,但现在对盛小小这么放纵!”
当年,是盛东做了决定,将刚出生的盛小小送往乡下,十几年来不闻不问,只打点钱过去算了。
那个从小养在乡下的孩子,不与他亲近,虽然已经过了十八岁,但当初算命先生算词还犹言在耳,这个孩子天生克父!
所以,盛东对盛小小并不上心。
“为父知道了,联系小小,让她今晚回家。”盛东沉下脸。
等盛亭离开后,盛东打电话给京韵,劈头第一句话就是质问:“看看你养的好女儿,年纪轻轻竟然借高利贷!”
京韵本想瞒下这件事,没想到还是让盛东知道了,她不满道:“你别这样诬陷自己的女儿,小小或许只是急用钱。”
“什么事需要用四千万?”盛东气急,“惯女如杀女,再不管管,她就要让盛家变成笑话了!”
而此时的盛小小并不知道,父母为她已经吵翻了天。
邱少南开着车问道:“你回家之后,他们对你像亲生女儿那样好吗?”
盛小小降下车窗,手肘支撑着车,头倚在手上,感受着夏日风情,她说:“还行。”
“听你的声音就不如意。”
前方是一条笔直的马路,盛小小无焦点地盯着前方,“至少现在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邱少南轻轻嗯了声,自被劝退以来,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盛小小。
盛小:“你也来一起吃晚饭吧。”
“我想要陪陪爷爷。”邱少南说。
“好吧,过几天我跟你一起去看望邱爷爷。”
车子开到别墅栏杆外,盛小小下车,朝邱少南挥挥手,按响门铃。
门开,管家开着小代步车,载着盛小小往别墅去。
高**白的别墅给邱少南极大的震撼,他记得家乡里都是成片的砖房,小小本就是公主,现在回到她该住的城堡了。
此时,别墅里没有见其他人的身影。
盛小小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应付完剧组后,她有点疲惫,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窗外夕阳落山,已经是夜晚。
盛小小暗道坏了,怎么没有人叫醒她呢?
推开门,下楼,今晚吃的是冷冰冰的西餐,没有丁点热气。
盛东铁青着脸坐在首位,京韵一脸不满,盛葳蕤跟盛亭坐在一起,见盛小小来了,高声道:“妹妹,快来坐!”
盛葳蕤对自己这么热情,盛小小有些意外,一想到她是养母的女儿,盛小小便开心了些,如果自己能跟盛葳蕤友好相处,那是件很好的事。
盛小小听盛葳蕤说,今晚是盛东思念她,叫她回家吃晚饭。
在落座之前,盛小小看向盛东,说:“爸。”
盛东抬眼,阴沉地盯着她。
盛小小觉得这个眼神不对劲,心头涌上不详的预感,她整理了下裙摆,想要落座。
谁知,盛东大吼一声,“跪下!”
偌大的客厅鸦雀无声,盛小小皱眉,然后一屁股坐下了。
盛亭感觉自己父亲的权威正在被挑战,他大怒,拎住盛小小的衣领将她扯起来,“父亲让你跪下听见没有!”
盛小小哪里是男生的对手,小身板立马就被扯成风雨里的小树苗般左右摇摆。
京韵吓得花容失色,站起身来,“小亭不要,她是你妹妹!”
盛葳蕤站在一边,捂着嘴,怕笑出声。
盛东静静注视着这一切,按住京韵的手,“不许阻止,目无章法的东西,就该管教!”
京韵张了张嘴,心头苦涩。
盛小小被押着来到盛东面前,盛亭在耳边大吼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自己跪下,还是我帮你跪下!”
盛小小捂着胸口,她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手臂被盛亭揪出五指印。
“跪下?呵。”盛小小红着眼眶,倔强问道,“盛家是监狱还是审判堂,有什么权利让我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