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就荡了回去。
这次,后面的人没有再推她,而是一把抱住她,磁性的声音盘旋在头顶,“好玩吗?”
盛小小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贺老师?”
自从贺墨寒教她演戏之后,她就一直叫他老师。
贺墨寒松开她,走到她跟前,捡起剧本,随便翻了翻,说:“邱少南倒是你的好助理,鞍前马后,每到饭点就去给你打探消息,饭不好就定外卖。”
盛小小穿着宽松的白色短袖,短袖上印了一只可爱的猫咪,她说:“你的端午助理也不错,就是人有点冷冰冰的。”
贺墨寒:“嗯,当初就是看中他话少。”
男人长身玉立,站在她面前,盛小小轻轻晃动起秋千,秋千将他们的距离一点一点拉近。
盛小小扬起精致的下巴,看着他问:“老师身边也只有陈姐话多了,平时没有人跟你说话,你一点都不感到寂寞吗?”
贺墨寒将剧本卷成卷筒,放在手心里敲了敲,“无聊的时候可以看会儿电影,再说,我工作那么多,没有时间寂寞。”
好一个凡尔赛的回应,盛小小抿唇笑了,她的眼睛黑亮深邃,两弯秀气的眉毛像春天的柳条,一微笑就点到了春天的池水。
“小小!”忽的,从远处跑来一道矫健的身影。
盛小小跟贺墨寒一齐看去,邱少南焦急道:“小小,我需要请段时间的假!”
盛小小见他眉目间都是厉色,作为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盛小小记得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怎么了?”盛小小连忙问。
邱少南气愤道:“交警找到撞我爷爷的肇事者了!”
邱爷爷刚被医生从鬼门关救回来,但双腿残疾,剩下的时光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盛小小问:“他们不肯赔钱?”
“赔!他们赔的比别人都要多!”
盛小小看着邱少南越来越生气,有些不解问:“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在一旁的贺墨寒说:“是他们态度不好。”
“对!”邱少南看向贺墨寒,“他们不仅毫无悔意,还趁我不在,拿钱去医院羞辱我爷爷!”
盛小小想到和蔼可亲的邱爷爷花白着头发,被一群年轻人用钱羞辱,就感到愤怒,她说:“我跟你一起去找他们!”
邱少南点头,“好!”
贺墨寒阻止道:“你跟着去也没什么用处吧,骂骂不过人家,打也打不过,去了就是添乱。”
盛小小跳下秋千,说:“那也要跟着去,我担心。”
邱少南思考了一下,说:“小小,刚才我没有想清楚,现在一想你确实不方便跟着我过去。”
盛小小是公众人物,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出面。
邱少南说:“放心吧,我自己能解决。”
让邱少南一个人去,盛小小怎么能放心?
此时,贺墨寒说:“让端午跟你一起去,他是学法律的,也练过一段时间的格斗。”
盛小小有些犹豫。
邱少南出乎意料地点了下头,“好。”
盛小:“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邱少南看着好友这么关心自己,会心一笑,道:“谢谢你。”
看着人走远,贺墨寒对盛小:“今晚没有戏,常青说要聚餐。”
盛小小接过剧本,坐贺墨寒的车回到酒店,聚餐包厢就定在酒店里。
晚上十点,邱少南才回来。
盛小小看见短信,就找了个借口出来。
邱少南额头上绑着纱布,脸色很臭,端午伤的更严重,胳膊都断了,用纱布固定在脖子上。
盛小小见到他们这样,大惊失色,“对方什么来头,这么嚣张?”
贺墨寒跟着盛小小出来的,他脸色一黑,“怎么回事?”
邱少南气呼呼道:“应付那几个人我不在话下,谁知道你这个助理是个傻的,过去之后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挨揍!要不是我,他这条小命都得交代在那里了!”
贺墨寒皱眉,端午抿唇,依旧没有说话。
“你哑巴了?”邱少南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传来的疼痛让他火冒三丈,“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至于这么狼狈吗?”
盛小小之前跟端午有过接触,知道这个人是很靠谱的,属于人正话不多的那种,今晚的事听邱少南的描述确实蹊跷,她拉住邱少南说:“好啦,你跟我去讲讲今晚的情况,实在不行我来给你查查!”
盛小小跟邱少南走远了,贺墨寒抄兜站在那里,气场很足,道:“说吧,对方什么来头?”
让端午不敢反抗的人,肯定是大有背景。
端午说:“是老板您的侄子,贺小少爷。”
“哪个?”贺墨寒皱起眉头,贺氏家族非常庞大,他还没到三十岁就一堆侄子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孙子更是一抓一大把。
端午作为他最贴身的助理,比他本人还要了解贺氏家族关系谱,端午说:“就是这两天刚回云城的贺斌,留学西外,比较叛逆,喜欢画烟熏妆。”
贺墨寒听见贺斌的装束,眉头越拧越紧,贺氏家族在世界各地都有势力,在云城属他父亲这支最大,贺斌来云城,估计第一时间投靠的就是自己家。
贺斌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来云城,其中怕有干系,贺墨寒沉默了一会儿,对端午说:“你先回去养伤。”
端午点头,犹豫道:“盛小姐那边需要我去解释吗?”
“不用。”贺墨寒淡淡道,“回去养伤吧。”
而那边,盛小小也从邱少南口中得知了今晚事情的全部经过。
“一口金牙,戴着狗链子,还有俩熊猫眼!”邱少南如此形容对方。
盛小小摸着下巴,艰难道:“你这么一描述,他还真像高中时的不良少年。”
“他配跟我们比吗?”邱少南完全看不惯对方夸张的打扮,“他那叫虚张声势,只有弱鸡才会那么夸张!”
盛小小拍拍他的肩膀,“端午不反抗肯定有隐情,你先去休息,我给问问这事。”
邱少南发泄过后,感到深深的无奈,自己会的那身本事,在这种情况下毫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