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不近不远,十几分钟车子就稳稳停在了家门口。
许初跳下车,沈勋也赶紧过来把温时瑾抬下来,他忽然注意到温时瑾额间的一滴冷汗。
“瑾哥,你……”沈勋意识到嫂子还在不远处等着,声音一收。
温时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脸色照常,“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
沈勋眉头一皱,“不然我找个理由,还是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话音刚落,在门口等了许久的许初开口了,“你们在干什么,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来?”
温时瑾冷冷地瞥了一眼,正准备说话的沈勋,对方嗓子一顿,干咳两声。
“我心里有数。”温时瑾淡声道。
沈勋叹了口气,“算了,谁让我胳膊拧不过大腿。”
说完,把人往门口推。
许初见他们来了,熟练地打开密码锁,“你们在说什么,窃窃私语的?”
沈勋顿时冷汗直流,嫂子的听力怎么跟瑾哥一样厉害?
“在说公司收益问题。”温时瑾答。
“对对对。”沈勋也赶紧点点头。
许初转过头扫了两人一眼,沈勋后背一紧。
好在她也没再说话。
“还是自己的狗窝舒服。”许初换了鞋,直接瘫在沙发上。
“起来,上药。”温时瑾拿着药膏过来。
沈勋看着家里两个病患,扯了扯嘴角,“还是把你们家的家政叫回来上班吧?”
“为什么?我还有一只手可以用,大不了平时点点外卖。”许初拆绷带的手一顿,奇怪地看着沈勋。
“不准吃外卖。”温时瑾已经准备好了棉签,淡淡地扫了一眼许初。
“不吃外卖吃什么?”
“沈勋每天会送饭。”
沈勋一怔,搞了半天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家政!
“不会太麻烦他吗?”许初虽然对这个提议心动,但是大过年的让人家跑来跑去,感觉有些于心不忍。
“呜呜,嫂子是个好人,不像某个扒皮。”沈勋嘴一撇,但注意到温时瑾投来的眼神带着凶意,又赶紧改口,“当然我指的不是瑾哥。”
“明天记得送饭。”温时瑾收回目光。
沈勋站直身体对许初解释道,“嫂子放心,过年我本来就不想呆在家里,不然老爷子逮着我去相亲,正好有理由出来了。”
“你们富家子弟还要相亲么?”许初有些惊讶。
她原以为像这种家族,婚姻要么是包办联姻,要么是娃娃亲,还有相亲这一项选择?
沈勋悲催地点点头,“我们家老爷子不搞包办婚姻这一项,说太过时了,非拉着我去酒会,让我自己选。”
“那挺好的。”许初说。
“一点都不好,我浪迹花丛这么久,才不要选一棵树吊死。”沈勋说完,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说曹操曹操到,我要回家了,你们明天想吃什么,直接给我发消息就好。”
许初咂了咂嘴,“真惨!”
“先顾好自己。”温时瑾看她没拆个两下就停下说话,抬手帮她解开了绷带。
她看着手上的血污,“不然我先去洗一下。”
“伤口不能碰水。”温时瑾顿了顿,从刚刚找到棉签的位置又找到了一瓶酒精和湿纸巾。
不等男人动作,许初就拿着湿纸巾擦去了污渍,只剩下中间血淋淋的伤口,看起来阴森可怖。
“先给伤口消毒。”温时瑾看到伤口,眸子微缩,声音哑了几分。
许初倒像是没事人,直接拿着酒精喷在伤口上。
男人注意到她虽然面无表情,可指尖还是会因为疼痛而颤抖,抬手握住她的指尖。
微凉的指尖被温暖覆盖,许初手一顿。
“道歉好像太轻了。”温时瑾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
“天凉安氏破?”许初想起以前家里的几本,忍不住笑了笑。
温时瑾虽然不看,但也听过这句话的意思,脸色微微绷紧,“如果你想,可以。”
以他现在的实力,让安家破产绰绰有余。
“现在动手为时过早,等后面再说。”许初说。
注意到温时瑾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许初唇角微抿,“逼急了,人带着孩子自杀怎么办?她又不是不敢。”
“涂药吧。”温时瑾没在继续这个话题,看着酒精已经挥发,拧开了药罐递了过去。
许初嗯了一声,拿着棉签蘸蘸,一点点涂在伤口周围。
“里面的肉只能等它自己长起来了。”
“叫薛雅送特效药。”温时瑾看了眼许初,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许初眉头微挑,“你们研究的特效药,应该不是用在这种小伤上吧?”
“只要是伤,都可以用。”男人掏出手机准备给薛雅打电话。
“算了,这种程度自己好的也很快。”许初用笑意掩盖住其余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意温时瑾跟薛雅的每次接触,甚至不想两个人有过多的联系。
温时瑾看了她一会,随后低下头手指在屏幕上飞舞。
“不是说了不用了吗?”许初撇了撇嘴。
“给沈勋发的消息。”温时瑾解释,说着还将手机摊在她的面前。
许初微微一惊,天骄之子居然会跟自己解释,这件事就很离谱,还愿意给她查手机就更离谱了。
这样好像普通的小情侣查岗。
“咳咳咳……我又不是不相信你,再说你跟谁联系都和我没关系。”许初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赶紧把手机推回去。
温时瑾眸色微深,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沈勋问明天吃什么?”
“随便,我这个人不挑食。”许初说。
温时瑾指尖微顿,应该是在思考菜单,随后才给沈勋发去了消息。
“对了!”许初想起什么,起身去杂货间掏出来十几根仙女棒,“之前买年货顺带买的,好久没玩了,要不要一起?”
温时瑾看她很期待的样子,轻轻点头。
因为两个人不抽烟,又特意去小超市买了一把打火机。
滋——
许初看着已经燃放的仙女棒,在天空中划了两下,转过头看着温时瑾,男人右手拿着剩余的仙女棒,左手拿着打火机,神色淡淡。
活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被逼着干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