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不是贼么?你见过?”
温时瑾沉吟片刻,仔细想了想,“身形很眼熟。”
但是一时间确实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沈勋说,“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找的东西找到了没?”
说到正事上,温时瑾皱了皱眉,“暗格里确实有东西,但是没来得及拿,要是猜得没错的话,爷爷确实是把东西放到暗格了。”
“那你岂不是得再去一趟?”
“是得再去一趟,不过不能是晚上了。”
惊动了老宅的安保,后面晚上的巡逻一定会加强,还是要谨慎一些为好。
翌日一早。
客厅的电视里播放着新闻。
许初下楼的时候,林嫂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温时瑾和往常一样,在客厅看报纸,身边搁着一杯咖啡。
现在媒体这么发达,纸媒日渐式微,几乎看不到有人看书读报,温时瑾却还跟个老头一样订阅报纸,许初一度怀疑a市的报社还没倒闭是不是全靠他养活。
“早。”
许初打了声招呼。
“已经不早了。”某人眼皮都没抬一下。
确实不早了,已经快十一点了。
许初耸了一下肩膀,浑不在意。
林嫂给她端了果汁上来,“太太,少吃一点,待会儿就午饭了。”
“林嫂,你放心吧,我都吃得下。”
“多吃是有福气的。”林嫂笑眯眯的看着许初,“太太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许初向来很讨长辈欢心,林嫂照顾她就跟照顾自家女儿似的。
温时瑾忍不住看了一眼餐厅说话的俩人,虽然没说话,心里却表示认同。
许初的食量,向来很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客厅的电视里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
“昨夜,市郊一家民宿起火,凌晨时分,a市消防队赶到全力扑救,火势已被控制,目前火灾共造成十人死亡,令人震惊的是,此次火灾中死者均为警局通缉逃犯,在逃时间最长者达到十年之久……”
林嫂连连摇头,“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这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许初喝着果汁,冷漠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唇角勾起一丝寒意。
正看着新闻,温时瑾忽然接了个电话。
“喂?”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温时瑾的眸色明显收紧,“好,我会联系薛雅,让她尽快过去。”
“嗯,我会先过去。”
电话一挂断,许初便问,“出什么事了?”
温时瑾皱着眉,“千千出事了。”
许初的目光明显顿了一下,却很快恢复常色。
她明知故问,语气中带着几分微不可闻的嘲讽,
“温大小姐出行不是前呼后拥一堆保镖么?她能出什么事?”
“昨晚,千千一夜未归,凌晨被家里人在门口发现,衣衫不整……”
过多的话,温时瑾没有再说下去,“我去一趟大伯家。”
许初不解,“你这个时候凑上去,只会让温轩他们觉得你是去看热闹的,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呢。”
温时瑾说,“电话是大伯家的管家打来的,说温轩不肯送千千去医院,找我帮忙带个医生过去,我正好有个朋友,医术不错。”
许初想起他刚刚接电话提到的人,“薛雅?”
“嗯。”
温时瑾无暇跟她多说,吩咐林嫂给司机打电话。
许初若有所思。
这个叫薛雅的一听就是个女人的名字。
温时瑾说她医术不错,那温时瑾的腿,十有**是这个女人治好的吧。
“我送你去吧。”
温时瑾微微皱眉,“你送我?”
他打量了许初一眼。
许初平时胡闹也就算了,现在温千千出了事,她要是跑到人家家里去胡闹的话,怕是不好收场。
“干嘛这么看着我,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我保证不会惹事。”
许初信誓旦旦。
温时瑾还在斟酌,许初已经拿了车钥匙,“我先去把车开出来。”
发动车子后,许初问温时瑾,“地址。”
“高铁站。”
“啊?她不在a市啊。”
“嗯,她从临市赶过来,半个小时后到。”
许初没多问,发动了车子驶离别墅区。
一路上,窗外的景物飞速的后退。
许初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温时瑾,“温千千好歹是温轩的亲妹妹,她出这么大事,为什么连医院都不肯送?”
许初对温轩的这一举动表示不解。
温时瑾淡声开口,“顾及温家名声,不想把事情宣扬出去。”
“名声?是不是在你们眼里名声都比人命重要?”
温时瑾看向许初,却只看到她饱满的后脑勺,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膀上。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没看到她的脸,他这会儿脑海中也能想象出她一脸的不屑,那副对温轩鄙夷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也不全是为了温家的名声,也是为了千千将来的婚事。”
许初略一思索,忽然明白了。
温千千这样的豪门千金,婚事不可能由着她自己性子来的,可一旦爆出这种丑闻,还有哪个门当户对的豪门愿意接手呢?
温轩不光是为了他自己,也确实是为了他这个妹妹。
正说着话,温时瑾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他划开看了一眼,“不用去高铁站了,直接去温轩家。”
“不接人了?”
“薛雅直接过去了。”
许初微微一怔,对这个薛雅越发的好奇起来。
二十分钟后,二人抵达温时瑾的大伯家。
“见鬼了?温轩亲自出来迎接你?”
许初看着挡风玻璃前方,忍不住诧异。
温时瑾淡淡道,“他不是来接我的。”
许初不明就里。
如许初所料,一见到温时瑾,温轩便一脸的没好气,“你来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千千出事了是吗?”
许初顺手关上车门,抬起眼皮,“大哥,你再多嚷嚷会儿,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温轩身上伤还没好,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故而也不好嘲笑温时瑾,可一看到许初,他竟莫名后脖颈子发凉,浑身都疼。
此时,引擎声从温时瑾他们身后传来,
一辆黄色的出租车靠边停了下来,下来一道纤瘦的身影。
她拎着一只看起来颇有分量的药箱,短发干净利落,眉眼深邃像是混血,隔着风看过来一眼,朝着他们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