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许世天狠狠地一巴掌拍在饭桌上,桌子上的瓷器都跟着晃动起来,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王佩和许瑶母女俩吓得一激灵。
许世天的脾气并不好,但是很少对她们母女发脾气,尤其是对许瑶,那更是如珠如宝一样珍视,声音都没大过几次。
“爸。”
许瑶想说什么,被王佩拉扯到身后。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我,但是你得相信这件事跟瑶瑶没关系。”
“那你是承认火是你放的了?”
“就算是我放的,我也不觉得有错。”
“你疯了你!”许世天纵然不可置信的盯着王佩,“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么?这是集团的资产,要是追究起来你要去坐牢!万一要是出了人命,你想过怎么收场吗?”
“你说的这些以为我没想过么?可我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
“为了你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创下来的许氏集团不落到别人的手里!难道你真的要让许初继承许氏集团吗?她要是继承了许氏,难道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她还会在许氏留我们,甚至是你这个亲生父亲的一席之地吗?”
许世天狠狠一怔。
王佩红了眼眶,“就冲着她对瑶瑶这么赶尽杀绝的样子,你看看她哪儿是有容人之量的人,即便有,你要是敢冒这个风险把许氏交给她,我从此别无二话。”
许初突然要许氏继承权这件事,确实让许世天到现在都无法接受,原本以为她只是拿着许安宁的股份回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个草包,却没想到她真有几分能力,一连几个项目都做的有声有色。
现如今,许氏高层那些人偏向她的不少,尤其是许安宁的老部下。
想到这儿,许世天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缓缓坐下了。
“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该放火!”
见他已然动摇,王佩故意哽咽,“不管你信不信,放火的事情我事先真的不知情,是王敬那个不争气的,大概是听我平日多说了几句怨恨许初的话,他才自作主张。”
许世天打量着王佩,“真的?你不知情?”
“我作证!”许瑶乘势插嘴,“爸爸,你还不知道妈妈为人么?她胆子这么小,怎么可能赶出放火这种事?舅舅向来做事不考虑后果,我们真的没想到他会做这件事。”
许世天若有所思,像是被这个说法说服了。
他拧着眉,发狠道,“王敬是该吃点苦头了,整日里就知道游手好闲,这次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在拘留所多待几天。”
许瑶想说什么,被王佩拉住,对着她摇了摇头。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许世天心里一定堵得慌,总得让他有个撒气的地方。
左右最后是要把王敬保释出来的,先待几天也没什么。
暴风雨过去,餐厅里恢复了宁静。
佣人收拾打扫好了地上的碎瓷片,王佩重新给许世天盛了一碗汤,“王敬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就让他自己反思己过,好好被教育了再出来,你注意身体。”
“我不担心这个,我是担心许氏。”
“许氏又什么可担心的?虽说这次损失了不少,但是我看许初确实有本事,靠着这次风评反转又加大了宣传,听说又拿下了两个大订单。”
听到这些,许世天不仅没有高兴,脸色反而愈发的阴冷,“越是这样,越不能把她留在许氏了。”
王佩和对面的许瑶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夜已经深了,除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和酒吧这些夜里营业的之外,市中心的普通商铺陆陆续续的关门。
酒店套房,餐桌上两瓶红酒已经见了底,第三瓶也喝了大半。
许初说着不喝酒,结果一杯两杯下了肚,喝的比温时瑾还多。
“这酒确实不错,你不是说没钱么?怎么还喝这么好的酒?”
“走公司的账。”
“哎?聪明哎?我怎么没想到?”许初拿着红酒瓶子端详上面的英文,掰着手指头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酒少说也一百多万一瓶呢。
走公司的账?
她迷迷瞪瞪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温时瑾,你这个叫挪用公款,你知不知道?”
“你喝多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
许初摆摆手,“没多,还能再来一瓶,你别小气。”
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是差不多了。
温时瑾看了一眼表,时间也不早了,他喝了自己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就着餐巾擦了擦手,“走吧,回家了。”
“几点了?”
也不等温时瑾回答,许初踉跄着起身走到温时瑾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俯下身凑近,“让我看看,几点了。”
“十一点了都?”
女人俯身的时候,额头的碎发从温时瑾面前扫过,掠过他挺拔的鼻子,细细碎碎的,留下一片酥痒。
温时瑾的身体忽然有些异样,他立刻皱起眉,抓住了许初的肩,让她站好。
许初却站的摇摇晃晃的,面颊泛红,俨然是醉了的样子。
看着她这幅样子,温时瑾便确定她的酒量确实不怎么样,当下更加笃定以后不能让她在外面随便喝酒。
“你弄疼我了。”
许初挣扎着,试图甩开温时瑾的胳膊,却被抓的更紧。
“你醉了。”
这回是陈述的语气,不是询问。
许初嘟囔着没醉,却在下一秒倒在了温时瑾的肩头。
“许初?”
温时瑾叫了她两声,得到的只有鼾声。
片刻后,温时瑾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温时瑾的手臂很有力量,在他怀里的感觉十分轻松,许初迷迷糊糊的被放到了床上,依稀看到床边的男人在脱衣服,酒精在神经里作祟,她没力气起来,又重新闭上了眼。
温时瑾脱了外套。
修长的手指插进领带结里,随意的扯松,另一只手解开了女人上衣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直到黑色的内衣边缘露出来,女人都没有动弹一下,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少见的乖觉。
温时瑾的手在她衬衣的边缘徘徊片刻,终于垂落一旁,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冷眸中的火光瞬间熄灭。
“进来吧。”
清冷的三个字落下,身后的房门从外面打开,薛雅走了进来。
温时瑾看了薛雅一眼,落下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她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