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摆明了是个陷阱。
华知的人绝不只是要这十个亿,而是要给他们狠狠一个教训。
许初勾起唇角,“他们没见过我,连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去的人究竟是不是我呢?”
老何迅速反应过来,“对啊,咱们在组织里找个机灵的去就行了。”
“老大,让小何去吧,他虽然年轻,但是做事谨慎。”
“可以,”许初淡声开口,“不过,我想让蔷薇跟他一起去。”
老何一愣,“老大,你忘了之前蔷薇差点弄死小何的事情了,她根本不适合跟任何人搭档。”
“这是他们俩磨合的好机会,告诉蔷薇,这次任务完成,算她将功折罪。”
许初的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老何暗忖,言祁要是听到这话八成要吐血。
他被抓了,生死未卜,老大竟然让两个新人把他当练手执行任务的机会。
可是转念一想,比起能不能活着回来,言祁更应该担心回来以后老大怎么处置他吧!
老何赶着去通知人手,许初的目光从画上收了回来,推开落地窗,朝着草坪上的身影走去。
许念穿着黄色的宽松薄毛衣和白色布裙,不拘小节的坐在草坪上,正摆弄她的毛绒玩具。
“念念。”
许初从后面叫了她一声。
许念回过头,一见是许初,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你来啦!”
“玩什么呢?”
“晒小熊。”
许念指着她的玩偶,“小熊早上洗了澡,要晒太阳,不然太冷了。”
“念念很喜欢小熊?”
“是言祁哥哥送我的。”
提到言祁,许念忽然环顾了一圈,“言祁哥哥还没有回来吗?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他答应我,小熊洗三次澡他就回来的。”
许初摸了摸许念的头发,“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要不是看在许念的面子上,她一定让言祁这个蠢货在南非多尝点苦头,给他好好涨涨记性。
蔷薇的能力,她信得过。
不过华知那位背后的总裁,也不是吃素的,不能掉以轻心。
另一边,温家别墅的密室里。
温时瑾正和沈勋通话。
“cc真的答应了?”
“嗯。”
“看样子她也不像是传说中那么冷血无情啊,对自己的下属还是有点人性的。”
“未必,暗九从前的下属执行任务失败,怎么死的你忘了?”
说到这个,沈勋倒抽了一口冷气,“真残忍。”
“‘t’怎么样了?”
“还关在发电站呢,这会儿昏过去了,别看他长得瘦瘦弱弱的,口风倒是挺紧的,不管怎么逼问,关于暗九的事情一个字不肯说,咬死了也是自己是个志愿医生,来南非支援的。”
“毕竟是暗九的人,要是说了,也离死不远了。”
“那怎么办?要不我再给他上点狠劲儿?电击我已经试过了,不管用,头发都快烧光了。”
温时瑾沉默了片刻,“薛雅研制了不少药,想必需要一个实验对象。”
听到这话,沈勋脑子里瞬间掠过一些药的药效反应,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我明白了,这小子太倒霉了,这次回去怕是不死也要掉层皮。”
挂断视频电话,温时瑾在密室里坐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如果这次能成功让cc现身,前面的账可以一笔勾销,他想跟她做个交易。
毕竟多一个这样的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来的好。
处理完言祁的事情后,许初开车回到市区。
米卡已经在警局等了她一会儿了。
“许总,都打点好了。”
许初直接去见了王敬。
单独的会面室内,隔着一道栅栏,两张桌子。
栅栏那边,王敬一看到许初差点气的跳起来,“怎么是你?你这个小野种,你来干什么?”
“嘴巴放干净点儿,除非你不想出去了。”
许初拉开椅子,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王敬竟被这个眼神吓得打了个激灵,他吞了口口水掩饰自己的恐惧,“你别得意,等我出去了,有你好看的。”
“哦?有我好看的?你这么自信,你能出的去?”
“我姐一定会保释我的。”
“王佩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你指望她放过你这个替罪羊,保释你出去?”
王敬咬牙,“你少挑拨离间。”
“是不是挑拨离间,你听听这个就知道了。”
当着王敬的面,许初放下一只录音笔。
很快,那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正是许瑶。
“妈,干嘛让舅舅去办这件事啊,随便找个别人不行么?万一东窗事发,舅舅就搭进去了。”
“你懂什么?别人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你舅舅这个人虽然毛病不少,但是不会出卖我们,真出了事,他可以一力承担,别人?你觉得有多大几率会不供出我们?”
“而且你舅舅给我惹了不少麻烦,游手好闲的,你爸一直对他有意见,真要出事了,让他在里面待着也好,我省心了。”
听到这儿,王敬的脸色已然变了,不可置信。
他的亲姐姐竟然觉得让他待在牢里更省心?
许初按下了暂停,将录音笔推到王敬跟前,“先听到这儿吧,剩下的你要是还有兴趣,有的是时间慢慢听。”
“她们母女竟然这么对我。”
王敬咬牙切齿。
“利益面前,你觉得呢?”
“许世天当初为了独占许氏,连怀孕的老婆都能赶走,你姐姐王佩更是不顾知遇之恩,给我母亲背后捅刀子,小三上位,你觉得他们这两个人有道德么?”
许初句句紧逼,“如果你跟警方说明真相,你顶多是个从犯,以前那些小打小闹的前科不会影响你的前程,你才三十多岁。”
“可你要是当了这个替罪羊,这是故意纵火,导致巨大财产损失,十五年有期徒刑起步,等到十五年后刑满释放,你年近五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许世天和你姐姐这么看不上你,你还指望有人会给你养老送终吗?”
王敬面如死灰,攥紧的拳头青筋都暴了起来,仿佛着承受着极大的心理挣扎。
人之常情,毕竟一边是亲姐姐,一边是自己的后半辈子。
屋内的一片死寂中,许初目光平静,甚至带了几分懒散,她看着男人,仿佛早就看到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