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儿糯糯劝道,“虎哥哥,你们不要打架了,好吗?”
赵好儿也说道,“打架不好,姨姨很生气。”
大虎说道,“你们是姑娘家,当然不能打架。可我们是男人,男人就要不怕死不怕痛,不打架的男人不是男子汉。”
韩莞接口道,“胡说,读了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温润如玉,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儒雅持重……有这些好品性的男人就不是男子汉了?可看还没站够,继续站。再想想李侍郎,简县令,刚刚中了进士的李大公子,还有方先生,我师父,哪个爱打架了?若你们一定要当小纨绔,要恃强凌弱,三羊村施展不开,你们去谢家好了。”
说着牵着小姐妹的手送她们回家。
把小姑娘送到双宜山庄的东角门,小姑娘还红着眼圈求情,“姨姨,不要让虎哥哥站久了。不按时吃饭饭,会跟姐儿一样瘦。”
韩莞笑着答应。
回到小院,看到两只虎比刚才还生气,小胸脯一起一伏,小嘴翘得更高。
看到娘亲走近,大虎红着眼圈问,“娘亲让我们去谢家,是不要我们了吗?”
说到后面都有了哭音。
二虎也吸着小鼻翼说,“娘亲说那话很伤人心的。爹爹回来跟娘亲合离,娘亲是要撇下我们嫁人吗?”
大虎更紧张了,“娘亲,我们不要后爹。”
这两孩子想到哪儿去了。
韩莞表态,“娘亲怎么可能让你们回谢家,那是说的气话。还有哦,不许说娘亲嫁人的话,娘亲永远不会给你们找后爹……亲爹也不找。自己当家做主不好吗?干嘛找个男人把自己套牢。”
春嬷嬷红了脸,嗔道,“姑奶奶,这话不能当着哥儿说。哦,私下说也不好。”
两只虎倒是乐开了花。他们高兴爹爹回来,可又怕他们两人合离后,娘亲找后爹。至于爹爹要找新媳妇,他们早就知道了,觉得那样也不错。只要爹爹的新媳妇再生了儿子,就不会惦记他们,把他们和娘亲分开。
大虎笑道,“我知道了,娘亲的意思是不找爹,这个家只有我们三个人。”
韩莞点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至于熊孩子找媳妇的事,将来他们长大再说。
二虎还纠结着刚才那个问题,问道,“娘亲,别人都说我爹小时候是纨绔,喜欢打架和逗弄小娘子。可爹爹那么勇敢,敌人都怕他。所以,当纨绔和打架也没有不好。”
他知道逗弄小娘子肯定不好,没说。
为了以利正面教育,韩莞不能说谢明承曾经就是纨绔,还是出了名的大纨绔。只得说道,“谢明承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是喜欢打架,后来他也觉得那样做不对,改了,不再去欺负弱小。所以,他的士兵才愿意听他的话,跟他出生入死。至于调没调戏小娘子,娘亲就不知道了……”
牵着他们的小胖手回到上房,又灌了几大碗心灵鸡汤。两只虎点着头,保证不再无事打架,可眼里还是有困惑。
天才儿童想的比不一般孩子多,但思维和阅力不成正比,有些事只有在生活中慢慢引导。
一晃到了五月底。
星月山庄里的房子都建好了,正在装修和打家具。
韩莞不仅把玻璃工场的各种文案准备好,又让春叔去京城买了一个大铺面,花了四千多两银子。取名月丰商行,以后专门卖玻璃,现在暂时卖一些干杂,把铺子的月租银子赚够就行。又买了四个下人,现在春叔是星月山庄的大管家,郝叔是二管家,春山负责田地产出。
韩莞又把黄强调回星月山庄,调教他如何管理一个工场。黄强识字,聪明,又在聚满楼锻炼了那么久,许多事一点就通。但是太年轻了,目前只能当总助。
其实,韩莞更想调教春山的,想给这个忠心的奶哥哥一个光明前程。可春山的脑子不太够用,不是做生意的料。
期间也有心烦事,就是谢老爷子偶尔会去宜安村谢家庄小住。又开始端着家长身份跟村民套关系,去私塾跟方先生了解两只虎的情况,按时守在桥头同两只虎偶遇。
两只虎牢记娘亲的话,只是礼貌性地躬躬身,作个揖,不会多说一句话。
好在老头不常住乡下,乡下住两天又回京住几天。
韩莞恨得咬牙。想着再忍一忍,等谢明承回来把关系掰扯开,再讨了媳妇生了娃,老头就不会再来讨嫌了。
西关城的消息也不断传来。和王爷和谢国公跟西元国签署了停战协议,大梁拒绝要西元国割据的城池,要白银一百万两。白银不够,就用马牛羊和黄玉替代。
之所以不要西元国城池,是因为两国之间隔着大草原和大沙漠,不好管理。西元国又穷,要了城池就相当于要了鸡肋。
一百万两白银不算多,七年打仗的花费都不够。但西元国太穷,凑齐这么多白银他们国家至少十年翻不了身。怕他们的百姓过于民不聊生,再来富庶的大梁边境骚扰。
和王和雷元帅带领的大军,除了戍守边城的守军,其它军队已陆续动身各回各地,谢明承和韩宗录七月份就能到京。
二十九这里上午,两只虎去上学了,小姑娘还没来,韩莞悄悄去了趟骡子坡。
她早就想去看看了。
她没有大明大摆走着去,而是让翠翠和豹子先去,没人的时候叫两声,韩莞出了空间。
她穿着旧衣,斗笠压得很低,离远了别人也认不出这人是韩莞。
小坟头上的野草和野花长得极其茂盛,周围野草过膝。如刚穿越那天一样,满目翠绿,一片荒凉。
小坟头里的那具尸骨应该只剩一堆白骨和没完全腐烂的衣裤了吧,哦,还有耳环和手链。
韩莞叹息一声,象征性地清理了坟头的杂草,拿出几个水果和刀头摆上,默哀三分钟。
她又呆呆看了头上那片天空一阵,才拿着水果和刀头回了空间。
晌午,包大伯突然赶车来了,说昨天下晌韩家男人就回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