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黑龙江与卓尔纳河的交汇处,那被皑皑白雪覆盖的一处平原地带,可以看到,在那深绿色与白色交映的原始森林中,有着无数的白点正在飞速地交错穿梭,那是一名名正在林间滑雪的士兵,时不时还有人撞在树上或者翻滚进那灌木林中,惹来了同伴毫不掩饰的讥笑声,时不时还有犬吠声传来,可以看到狗拉着雪橇在那些白衣人的指挥之后,在那林间狂奔。
站在山脚下,那被坚冰所覆盖的河岸旁边,年约四旬,浑身被那厚实的棉皮包裹着,外面还披着一件毛皮大衣,脑袋上的钢盔被一顶那种梁鹏飞那个时代称之为**帽的那种带护耳的帽子所取代,上边,一个亮晶昌的将星显得那样的压目,他此刻正眯着眼睛看着那些身影在这北国的冰天雪地之中进行着训练。
“报告军长,参谋长和政委请您回去,有重要情况向您汇报。”这个时候旁边跑过来了一位年轻的警卫员,向着这人举手敬报道。
“知道了,走吧。”深深地吸进了一口冰凉浸肺的空气,翻身跳上了旁边的健马,朝着那里许之外的大营奔行而去,那是一座完全由原木搭建而成的巨大营寨,几乎都快赶上了一座小城镇般大小,而驻扎在这里的军队,是梁家军朝鲜先遣军第五十一师及军部,军长安可曲,是梁大官人昔日的得力干将,现如今,那原本的朝鲜先遣军番号已经变更为了梁家军东北野战军。
所谓的朝鲜先遣军,就是早在梁家军的北洋舰队来到了北方海域的时候,梁鹏飞就下令从梁家军中抽调了一部份的骨干,然后从那些北方流民当中招募士兵组建了军队,并且夺取了朝鲜北部之后,便一直在朝鲜的北部的原始森林里驻扎训练,为的就是希望自己拥有一只能够熟悉北方寒冷气候和地型的野战部队,就是为了在日后好对付北方那个骨子里透着对土地的无尽贪婪与占有的民族。
从最初的一个团,逐渐发展到后来的三个师一个独立旅接近四万人马,在那寒冷的北方进行了着严格的高强度训练,这一只部队一直就处于保密状态之下,而等到梁家军占领了北京之后,这只原本驻扎于朝鲜北部原始森林山区的军队开始向内陆转移。
“军长,您可算回来了,我们已经收到了情报,西边似乎准备开始动手了。”东北野战军参谋长尚见喜看到了安可曲掀开了门帘,裹着一身的风雪进门之后,不由得招了招手一脸喜色地道。
“要动手了?”安可曲先是一愣,旋及一喜,步上了前来,接过了那旁边的同样一脸乐呵的政委何泽铭递来的那份情报,看了几眼之后,安可曲也不由一兴奋地一下子把脑袋上的帽子给抹了下来,兴奋地笑道:“他奶奶的,这些白皮洋鬼子还真有一套,居然还把事给干成了。”
“还不是因为那些俄罗斯人足够贪婪,否则,根本就成不了事,不过我说,咱们少爷可也真够舍得的,啧啧啧,那么多的物件,差不多是上百万两银子的货物,就这么拿来当成诱饵,这手笔也实在是够大的。”那位参谋长梁国栋挠了挠那早早谢顶的脑袋,一脸的婉惜。
政委何泽铭笑道“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过,有了火狐的帮助,那些独立旅的小崽子们就可以设法捣毁从莫斯科通向东方的兵站,到时候,就算是我们在东方打得天翻地覆,老毛子反应过来之后,真要派大军过来这边,也至少要在一年之后,一年的时间,已经足以让我们稳定后方。”
“是啊,独立旅出手我还真放心,叶正昌这小子可是特一师出来的精英,组建的这个独立师,照少爷的话说,这就是为了适应北方严寒气候而建立的一只特种野战部队。就跟那些海军陆战队一样,都属于是尖兵中的尖兵。娘的,他们的装备都快赶上特一师的了,看得老子手下的那些兵可真眼红。”
“没办法,他的兵可都是从咱们手底下抽调过去的精英,训练比咱们苦,强度更是比咱们高,上次东北搞吉林将军的时候,他们玩的那一手可不差,跟海军陆战队配合搞了一出好戏,还救出了那么多的人,这么出彩,少爷肯定既然要委以重任,自然好东西就往他们那里塞了。”
“不知道他们开始动手了没有,说实话,我怎么看那尼布楚城都觉得不顺眼,咱们这里三万多憋得嗷嗷叫的精锐,可是憋得很久了,连打北京城都没咱们的份,再憋下去,怕是老子都压不住了。”旁边,东北野战军五十一师师长赵尚一脸幽怨,就像是老公多年在外,却天看到无数肌肉健美男在自己家的窗外搔姿弄首,可是那家门却被一把大铁闸给牢牢锁死的深闺怨妇一般。
“放心吧,火狐和他的伙计们会配合着独立旅把那些兵站给搞掉,截断他们来回传递消息的可能。到时候,就该我们这些攻坚力量上场了,最迟应该不会超过明天的夏天。”梁国栋笑着解释道
安可曲也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希望吧,越早越好,成天看着别的部队建功立业,咱们却憋了好几年,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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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暴风雪终于停歇,尼布楚城派出了五十名骑兵和一百名士兵,护送着一只大约八十五驾满载着货物的马拉雪橇的队伍,离开了尼布楚城,向着距离尼布楚两百里外的石勒喀兵站前行。
阿罗佐嘴里边叨着一根雪茄,缩着身子,似乎想借此让自己的身体缩进那厚实的貂皮大衣,显得更暖和一些,嘴里边拚命地诅咒着这该死的鬼天气,要不是为了任务,打死他也不可能来到这种鬼地方。
站在他的身边望着这只商队的安德烈却是一脸按捺不住地欣喜之色,这笔货物的价值实在是太宝贵了,而如果能够安全地运抵莫斯科,这二十五万金卢布的货物,至少能以超过其本身价值五倍甚至是七八倍的价格出售,就算是自己分出了一半给自己的哥哥瓦连京,可是自己还占有着一成半,光是这两成的利润,足以让安德烈成为整个西伯利亚最富有的商人。
所以,为了货物的安全,也为了自己利润的安全,他费尽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最终说服了自己的兄长,动用兵站这条线路来运送这些货物,并且充许这只商队能够在兵站里安全地休息和补充给养,他咬牙将自己所获得的三成利润的一半交给了身为准将的哥哥。
“愿上帝保佑!祝你们一路平安,我的朋友们。”安德烈站在那城楼上,向着那只队伍尾部的一行人挥动着手,深情地呼唤道。
“这傻B,还真当咱们给他赚钱呢?”一名押运货物的保镖不由得阴笑道,旁边的保镖头子梁金水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货。“臭小子,说什么呢,都给老子闭上你们的嘴!别忘记了,我们的周围可都是老毛子的兵,更不要忘记了我们这只队伍里还有安德烈那个老毛子商人派来的三十来个伙计和保镖,要是因为多嘴泄露了一丝,那么,别怪老子先把你们给宰了!”
“是,头儿您放心吧。”那位保镖赶紧陪笑道。
“头,您和您老爹跟着咱们一块去受苦受累,阿罗佐那白皮鬼居然躲在那尼布楚里边享受,实在是让人觉得憋气啊。”另外一位保镖一脸的忿愤。
听到了这话,梁金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放屁,那阿罗佐要跟着我们也走了,你觉得人家能放心吗?就不怕咱们把货在莫斯科卖了之后直接转道欧洲,到时候,那安德烈既出人,又出力,结果屁都捞不着,你觉得他会这么傻吗?”
“这倒也是……”一路说着聊着,队伍终于离开了尼布楚,消失在了那无边无际的雪原之中,当最后一个移动的黑点离开了视线之后,安德烈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而这个时候,早就耐不住那透骨的严寒的阿罗佐已经钻进了自己的在尼布楚城的居所里边,坐在那火炉子边,身上盖着毛毯,舒服地品抿着上好的白兰地,美滋滋地哼着西班牙歌曲。
两位同伙正在另外一个房间里边小声地嘀咕着,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他们正在描绘着这几天以来摸清的尼布楚城的一些情况。
屋子外边,还有几位保镖叨着烟卷,在那里看似闲得蛋疼的吹牛打屁,实则在打量着周围是否出现什么异常。
“总算是整理完这几天收集到的资料了,亲爱的阿罗佐,不愧是我们鼎鼎大名的火狐,干得实在是不赖,来,为我们的第一步计划的顺利完成干杯。”另外一个房间里的人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自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白兰地一饮而尽。
“不,敬元首,没有他,我们现在还是一群囚犯,一群该上绞架的骗子,小偷和强盗。而现在,我觉得我活得实在是太充实了。”阿罗佐举起了杯子,一脸的感慨。
“对,敬元首。”另外两人也很快附合道。
饮尽了杯中的美酒,阿罗佐压低了声音。“伙计们,从明天开始,我们的任务就是在尼布楚城里边吃喝玩乐,结交狐朋狗友,设法把尼布楚城的城防和兵力布置完全地摸透,为日后进攻尼布楚城的部队作好先期的准备工作。明白吗?”
“当然,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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