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胭看得好奇,想起上次在乐康医馆见到他时,似乎没见到这条小蛇?
“上次被人追杀,路上把它给丢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它自己又找了回来。”刀若辞笑说,再次提起要把蛇给她。
“这小家伙就是难看点儿,但是留在身边可以防身,有什么意外情况可以帮你应付一下。”他说,又把小蛇叫出来,教它盘在楚胭的手腕上。
蛇身凉凉的,微有些滑腻又粗糙的质感,盘在手上像只碧绿的镯子,倒有几分可爱。
楚胭摸摸它,小家伙很是乖巧,三角形的蛇头一动不动,很享受的样子。
“算了,我在楚府里用不着它,你经常在外面行走,留着它能防身也是个伴儿。”
刀若辞并不坚持,摆开饭菜,递给楚胭一双筷子,示意她尝尝水饺。
水饺的馅料不同,味道也不同,楚胭每样尝了一个,肚子就差不多饱了,刀若辞也跟着吃了几个,放下筷子开始逗鹦鹉。
“章鱼哥,我来教你一个把戏。”
鹦鹉很不高兴,张嘴想骂,但看看那条蛇,再想想药丸,还是委委屈屈地没作声。
一枚铜钱被放在桌上,刀若辞向鹦鹉伸出食指,小家伙不情不愿地跳到他的手指上站稳,歪着脑袋看他。
“把它捡起来,送给楚楚,并且以后都按她的要求做,这半枚药丸就是你的。”刀若辞说,又拿出一枚药丸。
鹦鹉眼睛亮了亮,这明明是一整枚,是不是它做得好,就能多吃半枚呢?
它立刻跳下去,把铜钱叼起来,楚胭觉得很有意思,伸出手。
小家伙飞过来停好,把铜钱放到她的手心里,眼巴巴地看着刀若辞。
刀若辞把药丸一分两半,却没给它,再拿出一枚铜钱丢在桌上。
鹦鹉的小脑瓜儿立刻转动,欢天喜地地飞过去,把铜钱叼起来,送到楚胭手里,还附加一句:“冬至吉祥安康!”
刀若辞对它竖起大拇指,把半枚药丸递给它。
鹦鹉囫囵吞枣地吃了,小眼睛盯着剩下半枚。
刀若辞一转手,将药丸递给小蛇,小蛇一口吞了,咝咝地吐着信子, 点头表示感谢。
章鱼哥当时就懵了。
“凭什么我要干活才能吃,它什么都不干就和我一样?!”它愤怒地喊。
刀若辞恶劣地笑了。
“爷就是偏心,你服不服?不服以后连这个都没得吃!”说着话,他将一小块碎银子扔在桌上,抬了抬下巴。
鹦鹉气愤愤地过去叼起银子,银子对它来说有点重,小家伙费力地飞起来,把银子放在楚胭手心里,委屈巴巴地叫道:“胭小姐,他偏心!”
楚胭笑弯了腰,这两货简直像说相声的,她安慰地抚了抚鸟儿的冠羽,笑道:“没关系,以后我亲自帮你制药,比他那个还好。”
鸟儿放心了,得意地飞回架子上。
刀若辞却是肃了脸吓唬它:“不许把在楚楚这里看到听到的说给别人,不然的话……”
他勾了勾手指,打个唿哨。
小蛇迅捷无比地爬上来,对着鹦鹉咝咝吐信,小脑袋一伸一缩的,做势要攻击。
章鱼哥简直委屈死了,它尖叫道:“胭小姐,胭小姐你看他。”
楚胭这次却没安慰它,反倒很认真地对它说:“刀大哥说得对,不管看到听到什么,都不许告诉别人!”
鹦鹉耷拉着头,没精打采的。
“好吧,”它说:“但是章鱼哥要吃那个东西。”
刀若辞笑了笑,把一只小瓶子放在桌上推给楚胭:“这药可以帮助动物强身健体变聪明一些,不过我估计这小家伙吃过开启灵智的药,吃这个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楚胭接过瓶子查看,刀若辞栽起酒葫芦,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楚胭急声喊道:“哎,你的伤好了没,怎么能这样喝酒?!”
刀若辞笑笑:“好了,托楚楚的福,上次你看过伤口,它就再没犯过。”
他收拾食盒,拿帕子擦净桌子,向她抱拳行礼:“楚楚保重,我走了。”
楚胭笑道:“自家兄弟,搞得这么郑重其事的干嘛,你这样我还得回礼。”
话是这么说,她也很郑重地福礼:“刀大哥,万事小心,我家的事儿我自有想法,你千万别再冒险。”
刀若辞哈哈一笑,提着食盒出去了。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桌面上干干净净,只有方才倒在地上的酒,还散发出幽幽的香气。
绿玉揉着眼睛从外边进来,低声抱怨:“真是奇怪,天刚黑就睡着了,小姐,下次我睡着,你就拧我一下。”
楚胭笑着拧她一下:“好啊,这种要求肯定要满足你!”
“哎呀小姐你好坏,我是说我睡着的时候嘛……”
鹦鹉看着绿玉和楚胭打闹,张了张嘴没敢把刀若辞的事说出来。
它可不是怕那人,更不是怕那蛇!
当然也不是为了吃那人的药丸!
“喂,别闹了,把花插起来,早点休息啦!”鹦鹉气愤愤地尖叫道。
“对呀对呀,”绿玉看看桌子角落里的梅花,急急去找花瓶:“明天还要去参加宁王府的雅梅宴呢,小姐,你决定没有,要不要带章鱼哥一起?”
……
宁王府门口很是热闹。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下来,三个小丫环踩着凳子下了马车,去后面的马车上把自家小姐接下来。
楚二娘和三娘被丫环搀扶着下了车,楚胭把鸟笼子递给绿玉,自己跳下车,身姿灵活矫健。
她站在门前的空地上,打量着宁王府。
红漆铜钉大门,上方黑底金字的牌匾,门两侧的石狮子高大威武,看着极是气派。
章鱼哥站在笼子里,也歪着脑袋看着,忽然尖声尖气地叫道:“好气派的笼子!”
楚胭哑然失笑,二娘担心鸟儿骂人,低声抱怨,楚胭笑道:“你放心,昨晚就跟章鱼哥说好了,今天不经我允许,它不会骂人的。”
楚二娘小声嘀咕:“就怕你存着惹事的心,故意让它骂人。”
鹦鹉脑袋转来转去,眼睛滴溜溜的,只是望着前来赴宴的俊男美女,稀罕得不行,看样子是真不打算骂人。
楚二娘放心一些,又抱怨楚胭给它取的名字太难听。
“人家的鹦鹉名字都好听,你看看你,这是什么名字,一会儿肯定要被人家取笑。”她说,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