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来,她拎着下摆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 我……去……
她收回手。想了想,忍不住道,“陆子琛,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不如我们做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生一个小孩子……不好吗?”
陆子琛头也不抬,冷漠道,“想都别想!我劝你尽快打消这些念头,做白日梦太浪费时间。”
她不甘心,一步步向他走过去,“陆子琛,我想……我想要个孩子……”
陆子琛,“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江棠,“……”
“这种事情怎么能跟你没有关系呢?生孩子当然是夫妻两个人……”
她急了,翛然他抬起头来,四目对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以为她刚才已经想通了,所以如果他不答应,她也会没脸没皮的死缠烂打……她望着那张距离她很近的脸,与生俱来就透出冷漠气息的五官,和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好像不可见底的深潭……心里重重一颤,下一秒就怦怦怦的加速狂跳起来。
“我……我再想一想……”
他还没怎样,她自己先退缩了。
心里慌乱如麻,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至少逃到一个安全距离。
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扣住手腕。
“江棠,你口口声声要和我做真正的夫妻,又要给我生孩子……我很好奇,你到底知不知道一对真正的夫妻,到底要做什么?”
江棠转过头,惊慌失措的目光跌入一双幽黑深邃的眸子。
“我……”
他只是顺手一拉,她就踉跄着扑到他面前。
虽然她及时抓住书桌,但是他们几乎还是零距离接触,他身上清冽的酒香味,融合着专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瞬间刺入她的脑子里。
她全身一震,下意识身体往后仰,以一个逃跑的姿势,裸露在空气中大片的雪白肌肤染上了一层嫣红色。
他的眸光深深掠过桃花一般粉嫩,泛着水色光泽的肌肤。
“我……我……”
“还有,”他打断她,声音渐渐变得暗沉沙哑,“上一次你不是还拼死反抗吗?怕我把你给睡了,还拿台灯砸我!今天你又做这个样子,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我……”
她一向认为自己是伶牙俐齿,撒谎不打草稿的,可是今天怎么……脑子里乱如麻,心脏又扑通扑通狂跳着,完全失去了思考的功能。
陆子琛能感觉到体内即将要爆炸的讯号!
该死的……虽然他嘴上说她脱光了也不敢兴趣,可是她还没有脱光呢,只是光着肩膀和大半个背部,他就全身紧绷,血液波涛汹涌的往头顶冲去,血管都快要炸裂了……
不!他不能和这个女人发生什么……她是他在这个世上最痛恨和厌恶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离婚,他不能在这个紧要的时候犯错误……
他强忍着体内巨大的怒火和yu火,猛的要把她推开。
可是手碰到她的刹那,竟然鬼使神差的一拽,她的娇躯瞬间跌倒在他的大腿上。
“啊……”
江棠脑子里“轰”一声,本来就是一团乱麻,现在又爆炸了,一团浆糊。
“陆子琛……”
浑浑噩噩中她叫了他的名字,可是下一秒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落入他的耳朵里,他高大的身躯竟然一震。
该死的!只是听见她叫他的名字,他的反应就这么激烈!
他终于再也无法忍耐……
“江棠,今晚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你情我愿,谁也别后悔!”
墨眸微眯,透出一道阴沉光芒,喘息着扯下她另一边肩膀的浴袍……
一道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
江棠一个激灵,蓦然清醒了!
低下头,看见几乎上半身都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她倒抽一口寒气,趁他分神的一瞬间逃离了他的控制。
抓起手机来不及看屏幕就接起来,掩饰心里的狂跳和惶乱。
“喂?”
她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想好了,今晚她一定要主动出击,哪怕是坑蒙拐骗,也要把他骗上床,怀上他的孩子……可是他成功“上钩”了,她却临阵退缩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真的接近他,要发生什么时,她总是从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恐惧,紧张,只想要逃跑……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喂,小棠,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儿?我到处找你,找了你一晚上……”
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因为又惊喜又激动,忍不住拔高声音,微微颤抖。
江棠又是一震,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差点跳起来。
“祁苏昀?”
糟糕!她怎么把他给忘了?
“小棠,你没事吧?你在哪儿?”他语气急切。
江棠忽然心情又涌出复杂……没有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不知不觉中从“江棠”变成了更亲切的“小棠。”
“我……我临时有事,可是我给你打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后来……”后来她疲于应付陆家人。再加上梁雅的那番话,让她心里彻底乱了,把祁苏昀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没事就好!”祁苏昀松了口气,“这么大的雨,又打不通你的电话,我担心你出事,所以到处找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江棠心里重重一颤。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她有多久没有听见别人对她说过这句话?
秋意凉凉的夜晚,他的一句话,仿佛一股暖流涌入她的心里,霎时全身都被一阵温暖包裹了。
“我没事,你放心吧!”江棠话一出口,忽然又想到什么。
转过身,看到门大开着,那个男人不见了。
暗暗松了口气!如果被他听见,又要误会她了!如果是以前,她根本不会在意,但是现在她想怀上他孩子……这个时候不能有什么插曲,否则她的计划就泡汤了。
第二天上午,她接到杨律师的电话。
“小棠,刚才我接到通知,你父亲可以保外就医了!不过只能在帝都,而且你每个月只能来见他一次。”
“谢谢杨叔叔!”泪水霎时夺眶而出,她激动得声音颤抖。
“你不用谢我,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我听说有人和上面的领导打了招呼,领导才同意你父亲保外就医……”
江棠愕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