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脸上表情僵硬,装出来的谄媚快要维持不住了。
孙嘉君继续道:“本来呢,拿个十万八万打发叫花子无可厚非,对我来说确实微不足道,但前提是得我自己高兴,千金难买我乐意,而你伸手跟我要,在我看来,不是乞怜,而是勒索。”
人一旦变得贪婪起来,就像一个无底洞,给了这次,她还会再要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永远都喂不饱。
阿香缓缓站直身体,退后两步,居高临下看着车里的女人,脸色陡然一变,“孙小姐,既然你非要把请求当成是勒索,那我也没办法,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三万块,明天我就去找大少爷和少奶奶,将你让我陷害少奶奶偷夫人家传宝石项链的事,告诉他们。”
孙嘉君眼皮紧了紧,眼底闪过一抹极快的狠戾,阴狠地看着阿香,瞬间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封口办法。
“好,算你狠,我给,谁让我有把柄在你手里呢。”孙嘉君咬牙切齿,“不过你得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给我十万,手术后还需要花钱。”阿香心想反正都撕破脸了,一不做二不休多要一点。
孙嘉君在心里冷笑,看吧,果然足够贪婪,才短短一分钟,就从三万涨到十万,若是不将她的嘴永远封住,谁知道还会敲诈多少次。
“行,我给。但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现金,这样,明天上午我准备好了,打电话让你过来取。”
阿香犹豫了下,怀疑地问道:“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转到我卡上,非要给现金,你不会耍什么花样吧?”
“转账?你认为我会笨到再给你一个拿捏我把柄的机会?”孙嘉君不屑冷笑。
阿香一想觉得有道理,转账会在银行留下记录,给现金就不一样了,只要没被秦家人亲眼看见,就不会有任何风险。
如此一想她便同意了,但是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如果明天下午五点之前我还没拿到十万块,我立刻就去找大少爷,我知道他现在住哪里。”
“好,等我电话。”孙嘉君戴上墨镜,目不斜视的驱车驶离。
回家的路上,孙嘉君打给陆翊风。
昨天,陆翊风约她去看他赛车,与其说是赛车,不如说是一群寻找刺激的富二代,拿生命去玩游戏。
他们不去正规的赛车场,而是专挑郊区危险的盘山路段,弯多坡陡,十分危险。
“嘉君,你真的要跟我去玩吗?”陆翊风惊喜的问。
“嗯,最近烦心事太多了,想跟你去做点刺激的事,释放下心情。”孙嘉君说。
“我保证,你只要去一次就会爱上这项娱乐。”
“行吧,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就这样,挂了。”
挂断电话,孙嘉君得意的想,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只要阿香敢去,保准让她有去无回,永绝后患。
……
傍晚六点,城市上空便有了淡淡夜色,正不露痕迹地吞噬着白昼。
唐宝儿挎着包走出医院,抬头看了看发暗的天空,感觉今晚会下一场大雨,旋即行色匆匆的往公交站台走去。
喇叭声响在身后,她只是下意识往旁边让,没有回头看,结果听到喇叭声还在不停地响,这才转头。
看到秦辰轩开着一辆宝马X7,冲她招手示意快上车。
他停车的地方是占的公交车道,后面已经有要进站的公交车在按喇叭催促了。
唐宝儿不好让一车人在那等,踌躇了两秒便跑过去上了车。
“这是你买的新车?”系上安全带,她前后打量车子一眼。
“嗯,买几天了,忘了告诉你。”秦辰轩说完后睨了她的脸色一眼,因为上次她就说过,不希望总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最近在干什么,可这几天闹不愉快,没找到机会说。
“哦。”唐宝儿眉目淡淡,低低应了一声。
她明白,像秦辰轩那种一出身就是身价百亿继承人的有钱人,买辆车的概念大概和普通人买一颗白菜差不多,不值一提。
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看开宝马的都是穷人,自然更不会当一回事了。虽然他跟秦家断了联系,但骨子里的骄傲还在,恐怕开着这辆车碰到熟人都会自惭形秽吧。
她低头着个脑袋,兀自胡思乱想,脸上没什么表情,美眸冷冷清清。
秦辰轩以为她生气了,路过一家花店时停下,去买了一束红玫瑰,“宝儿,送给你。”
看着眼前的玫瑰花,唐宝儿惊讶的看了男人一眼,旋即想到昨晚那束被他丢在地上的玫瑰,心里的疙瘩又冒出来了。
“谢谢。”她不想闹太僵,淡漠的接过来放在腿上,“以后别买花了,太浪费钱了。”
“只要你喜欢就行。”秦辰轩的娱乐公司签了两个有些知名度的艺人,还有三个新人,已经在开始盈利,“宝儿,以后你终于不用再为钱发愁了,我一定会让你和小禹延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说到这个,秦辰轩眉宇间满是骄傲,他终于从低谷里爬起来了,虽然目前赚得不是太多,只能买得起宝马,但只要继续努力,离拥有劳斯莱斯和别墅的日子不会太远。
唐宝儿扭头看着神采奕奕的男人,由衷的替他感到高兴,能看到他东山再起,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最值得开心的事情。
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完全落地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成功。”唐宝儿发自肺腑的露出一个微笑,仿佛浑身都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
秦辰轩伸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眼底满是动容,“宝儿,谢谢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经过这次,他知道了什么叫做酒肉朋友,又有哪些才是值得交往的真朋友,也体会到了人情冷暖,真正能在他人生低谷时还无怨无悔不离不弃的支持他的人,少之又少。
尤其是与着自己是利益共同体的唐宝儿,没有嫌弃他穷,更没有对她自己一个扛起这个家有过一句怨言,更加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