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感受到夜彩糖在他胸膛写的字后,顿时浑身一震,诧异地低头看向夜彩糖。
看着夜彩糖被冷汗浸湿的小脸,和那高耸的肚子,他没有正面回答夜彩糖的问题,困惑地问道:
“你是谁?”
这里灯光昏暗,即使面对面,也一定能一眼就认出来,而且……
他还带着头盔呢,这女人是怎么认出他的?
以他这样的装扮,大概只有特别熟悉他的人才能认出他。
夜彩糖听见秦若寒答非所问的问题,刚准备写字,忽然肚子又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
她连忙抓住秦若寒的衣服,面色惨白的厉害。
秦若寒见状头疼地看着怀中的夜彩糖,
他原本偷偷摸摸地一个跑来这里,是想来看看自己孩子出生没有,莫名其妙的救了一个孕妇,这是怎么回事?
他又不能把这个孕妇给扔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
夜彩糖连忙摇摇头,等阵痛过去之后,立刻抬手在秦若寒的胸口写到:
“不行,不能去医院,医院里的医生很有可能被夜暮雪收买了。”
秦若寒察觉到夜暮雪三个字,顿时目光更加疑惑地看着怀中的女人。
这女人又认识夜暮雪,又认识他,
她到底是谁?
虽然,他对夜暮雪的映像不深刻,
但是,他还记得,夜暮雪好像是他孩子的母亲。
他就是听说,夜暮雪的预产期就是这两天了。
虽然他都不记得夜暮雪长什么样了,对夜暮雪也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想到这女人肚子里有他的孩子,而且马上就要生了,
他忽然突发奇想的,骑着机车,一个人偷偷跑过来看看。
“你说夜暮雪买通医院里面的人,是什么意思?”
难道夜暮雪怕自己难产,把医院里的好医生全都抢走了?
夜彩糖痛的面色惨白,随便写到:
“此时说来话长,能不能麻烦你先送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
秦若寒蹙眉,无奈地冷声开口说道:
“我对这里也不熟,我不清楚哪里安全,哪里不安全。”
夜彩糖连忙在秦若寒的身上写到道:
“那你住哪里,我就去哪里好了。”
“我刚到这里,还没有落脚点。”秦若寒反射性的实话实说道。
夜彩糖:“……”
她捂住剧痛的肚子,咬牙继续写道:
“不管了,那就先去我家。”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夜暮雪说不定想不到她会赶回自己的住处。
“行吧!”秦若寒看着怀中痛的全身颤抖,明显体力不支的夜彩糖,蹙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他索性直接将夜彩糖放在前面抱在怀中,小心的搂住夜彩糖,单手骑着机车。
“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夜彩糖:“……”
此刻她真的非常痛恨自己口不能言,这时候肚子痛得全身都在颤抖,她还得咬牙忍痛,抬手写字。
夜彩糖狼狈的抖着手,在秦若寒的胸口,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秦若寒。
秦若寒非常聪明,很快就跟着夜彩糖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夜彩糖的家。
一个简单的红瓦砖房,篱笆圈了一个小院子。
秦若寒抱着已经痛到无法走路的夜彩糖,大步走进屋子,
这是一室一厅,里面地方小的可怜,除了一个小小的客厅,
只有一个卧室,和一个简单又简陋的单人床。
他打开灯后,没有多问便把夜彩糖放在了简陋的单人床上。
“现在我要怎么做?”
他看着床上孕妇裙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夜彩糖,嗓音有些紧绷担忧地问道:
“我是不是要去请个产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有洁癖,不愿意和女人有身体接触,明明冷酷无情,不在意别人的生死。
可是,他却莫名其妙的,不嫌弃她的狼狈,不觉得她脏,更不想让她去死。
这莫名的好感,和怜惜真是让他头疼。
夜彩糖痛苦的蹙起眉头,想要抬手写字,可是却怎么都抬不起手来。
秦若寒见状,连忙握住夜彩糖的手,将她的小手放进他的掌心。
他忍不住放柔了嗓音,开口说道:
“你就在我手上写吧!”
夜彩糖缓缓地写了两个字:“出去。”
现在她这种情况,已经来不及找产婆了,只有自己生了。
还好,她脑子里还有产妇生产的知识。
秦若寒感受到自己手掌心里的两个字,顿时蹙起眉头不赞同的冷声说道:
“你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产婆或是医生接生很危险的。”
“这里没有产婆。”夜彩糖艰难地在秦若寒的手心里,写下这句话。
这里只是一个贫困的山村,只有一个小诊所,那诊所里的医护人员还被夜暮雪收买了,产婆要出了村到隔壁村才能找到,时间上来不及。
她只能靠自己。
秦若寒闻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里,忽然脱口而出道:
“要不,我在这里给你接生?”
“你会?”夜彩糖反射性的在秦若寒掌心里写了两个字。
秦若寒耳根忍不住烫了一下,顿时觉得头盔很闷,如果不是怕尴尬,他真想立刻把头盔拿下来。
他沉默了一下,十分诚实的开口说道:
“我不会,但是我觉得有一个人陪你,帮你接生,”
“总比你一个人生孩子,安全性高吧?”
“男女有别。”夜彩糖职介在秦若寒的掌心,嫌弃的写下了四个字。
秦若寒被拒绝后,顿时心中有些不服气,反射性地抗议道:
“在医生面前,只有病人,不分男女。”
“你不是医生。”夜彩糖十分直白又直接的写下了这句话。
秦若寒军脸顿时冷沉的厉害。
他唯一一次 好心救人,居然还要被想救的人处处嫌弃。
“我这是再救你的命。”
他看着夜彩糖冷汗淋漓,痛得面色惨白的小脸,莫名的情绪在胸腔里高涨,
让他莫名的烦躁不安。
“你难道不想要你的命了吗?”
夜彩糖咬紧唇瓣,忍住腹部汹涌而来的阵痛,抖着手指写道:
“想要,但是我老公爱吃醋,我不能让他误会。”
秦若寒:“……”
他都没有想过,自己给这个陌生女人接生,会脏了他的眼睛,脏了他的手。
他可是有种严重洁癖症的洁癖患者啊!
看着夜彩糖孕妇裙上的血迹和羊水的痕迹,秦若寒忍不住蹙起眉头。
奇怪的是,他怎么就没有觉得这个女人脏?很恶心呢?
忽然,他看见夜彩糖咬牙忍痛,唇瓣都快咬出血了,顿时莫名的心口一缩,
说不出的是心疼,还是不忍心,让秦若寒反射性的搬开夜彩糖的嘴巴,把自己的手指放进去。
“痛的话,咬我的手吧!”
夜彩糖吐掉秦若寒的手指,固执地在秦若寒的另一只手心里写道:
“出去,我这里不用你帮忙,我会小心的。”
她还要和秦若寒白头偕老,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不识好歹的女人。”
秦若寒感受到夜彩糖在自己手心里写了什么,心口莫名的郁躁恼火的厉害。
头盔仿佛闷得他踹不过起来。
他忽然烦躁的立刻抬手,将自己脑袋上的头盔拿下来。
拿下头盔后,秦若寒面对着夜彩糖,冷着俊美无双的脸,没好气的说道:
“女人,是你自己让我出去的,”
“等一下,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可不要怪我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