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说,“你怎么那么讨厌呀,骗我流泪。”
我说,“骗你一辈子好不好。”
孟欣说,“好呀。”
关上灯,我和孟欣相拥而眠。
次日清晨,阳光普照。
吃完早饭,我前往了冯玉浅家附近的一家银行。
因为路上已经给冯玉浅打了个电话,所以我抵达的时候,冯玉浅已经到了。
她今天穿了一套比较正式的服装,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大学生,而是像一个刚刚毕业,刚刚找到一份工作的年轻女孩。
朝气蓬勃,却不失优雅明媚。
她站在银行门口,阳光照在她白腻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耀眼。
惹得来往路人,没有一个不被她的魅力所吸引。
我走向她,笑说,“来的这么早啊。”
她说,“今天大概是我的事业正式起步的第一天,当然要早。”
我看了看她身后的银行,说,“还没开门。”
她看了看腕表,说,“还有五分钟。”
我没再说什么。
她从包包里拿出两张a4纸,说,“这是欠条,一式两份。”
我愣了愣,问,“三百万算是借的?”
她说,“先看看再说。”
我接过她手中的其中一张a4纸,浏览了一遍,她的字很灵巧动人,却不失一种强硬的气息在里面。
大致的内容很简单。
我今天要给她的这三百万,半年内算是欠款,半年后自动转化成她名下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我问,“半年内你要是把这三百万还给我呢?”
她笑了笑,说,“我觉得我们彼此之间,这点信任还是具备的。”
我迟疑了一下,说,“好。”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话刚落,她便把她手里的那张a4纸撕成了碎片。
我诧异道,“什么情况?”
她说,“这是我信任你的一种表现呀。”
我好笑道,“你这么做,我要是不把我手里这张欠条撕掉,就好像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
她看着我的眼睛问,“所以呢?”
我笑着把欠条收了起来,说,“做商人,不能意气用事。而且作为长你几岁的人,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像你今天这样的行为,以后不要做了,否则会有被人坑的风险。”
她问,“怎么坑?”
我说,“比如在三百万的后面加个零。”
听到这话,她娇俏的脸蛋儿上非但没有警惕之意,反而似笑非笑。
我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担心,一会儿进了银行可以再打印一份欠款填空后面不留余地的欠条。”
她说,“我觉得你不会害我。你要是害我,等于我交学费了。”
我皱了下眉,认真看了她一会儿,说,“我觉得你是在用你的方式勾搭我。”
她微微发了个怔,红着脸说,“你真自恋!”
我没再说什么。
她忍不住问,“那你说,我怎么勾搭你了?”
我说,“没时间跟你玩智力游戏。”
她娇嗔道,“你倒是说呀,说对了,我以后就不跟你玩智力游戏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你不跟我玩智力游戏,你想跟谁玩?”
她白了我一眼,羞恼道,“坏人。”
我顿了顿,说,“服刑期间,我至少读过五十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其中有这样一则故事,有一个女人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她就想方设法地先用套路获取了这个男人的信任,然后,两人慢慢熟络,一起做事,最后的结局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问,“是什么?”
我说,“这个男人最后被那个女人训成了一条听话的狗。这是一则华尔街的故事。”
她愣了愣,说,“我不是那个女人。”
我忽然反问,“但你却很鄙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不是吗?”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那你赞同这句话吗?”
我说,“愤激之词,不做评价。”
她莫名一笑,说,“其实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时不时抖两下小聪明,更显俏皮难忘一些,否则生活多没趣味。”
我就笑,“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我跟你说话,我都有些赶不上趟。”
她莞尔一笑,说,“年轻的时候不显露一下,怕以后后悔,你不是就盼着我能在仕途方面有个好前程么,我觉得我没问题,但等到我以后坐上了某个位置,言行举止就要多加注意了,那个时候是非常需要稳重的。”
我咧咧嘴,说,“你太复杂了。”
她问,“所以呢?你喜欢返璞归真的女人?”
我有些招架不住,果断走到了一边,没再跟冯玉浅说话。
她忍禁不住地笑了起来,微微低着头,抿着嘴看了我一会儿,说,“那今天就说好了啊,你要是敢骗我,我可不饶你!本小姐智商好高的,情商也高,你能招架我一两次,久了可就不一定了。”
我点燃了一支香烟,默默抽了起来。
真不知道,成为冯玉浅这个小妖精的合作伙伴,对我来讲到底是福还是祸。
这才认识第二天,她给我的感觉就像黄蓉一样,以后日子久了,我不认为我能驾驭得了她!
抽完一支香烟的功夫,保安把银行门打开了。
我和冯玉浅走了进去。
冯玉浅嘀咕了一句,“现在的银行怎么这么不守时,开门营业的时间都超过六分钟了。”
我看了冯玉浅一眼,再次觉得这个女孩是个奇葩。
而让我感觉冯玉浅更奇葩的是,我给她打完钱,她就像风一样消失在在了我的视线当中,连一声谢谢都没有。
这是我首次对一个人才进行投资,也是我毕生难忘的一次。
她让我对她又爱又恨。
爱是爱惜她的才华,恨是恨这样的女人注定无法为我掌控。
她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她精心设计过的台词。
或许,天才都是如此。
极致的理智。
极致的谨慎。
当然,换个角度去想,我似乎应该为此感到光荣。
最起码,我成为了她人生中锻炼她的心术的第一个假想敌。
离开银行以后,前往汽车城的路上,我好不容易才将冯玉浅这个女孩甩出自己的脑海,她太厉害了。
若是没有读过五十本以上的心理学书籍,你都难以猜想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到底是什么意思,攻击力超强。
而正在我这样想着,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冯玉浅的来电。
接通后,我问,“怎么了?”
她问,“会下棋吗?”
我问,“什么棋?”
她说,“围棋,象棋,国际象棋,军棋,都可以。”
我一阵气笑,“我刚给你投了三百万,你要找我下棋?不合适吧。”
她说,“你在锻炼你的用人之道,想做人上人,我不想给你过多去寻找其他人才的时间,从今往后,你必须要把你多余的时间留给我,只有我才能做你的人事顾问。”
我砸巴了下嘴,说,“信任,是合作下去的最重要的条件。”
她说,“每天一个小时的下棋时间,多了我不强求。做伙伴就像结婚,你要让你的妻子不担心,你也需要每天留给她一点时间吧!”
我咬了咬牙,说,“这几天我得去营市,谈业务。”
她问,“几天?”
我说,“还不知道。”
她说,“回来找我下棋,我教你你不会的,你教我我不会的。”
我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