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画面仍然浮荡在我的脑海当中,刘育嬅的声音却将我强行拉回了现实。
我不敢吭声。
太尴尬了。
从来都没有这么尴尬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若是处于青春期还好,小孩子,容易解释,也可以没羞没臊……
问题是我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居然还会沦陷其中,最后幻想对象还出现在我面前……
愣愣地看着蚕丝被上的一片狼藉,羞急的感觉愈发强烈,一阵脸红脖子粗。
门口再次传来刘育嬅敲门的声音。
我左右看了看,无法找到一件适合遮掩我狼狈的东西。
没办法了。
只能硬着头皮回应。
我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说,“刘姐啊,你稍等一下,我穿衣服。”
但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
让刘育嬅稍等一下?
等我穿衣服?
这不就是摆明了在向刘育嬅传达一种让我百口莫辩的信息吗?
我昨天晚上没穿衣服,就在她的床上睡了。
不对。
我睡觉的时候明明穿着衣服呢,现在怎么衣服不见了?
找了找。
我的衣物居然在床下头。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脱掉的……
郁闷之极。
赶紧将其捡了过来。
却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刘育嬅的声音,“李冬,我给你买了点早饭,你抓紧点啊,不然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
听刘育嬅的语气,似乎要去忙了。
果然,门外又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而且高跟鞋的声音消失以后,外面又传来一阵关门的声音,刘育嬅应该是离开办公室了。
我急忙穿好衣服,将床上的蚕丝被抱起,走向了卫生间。
却不想,我刚走到卫生间门口,休息室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我下意识看了过去,不是刘育嬅还是谁?
她穿着白大褂。
白大褂有风衣的功能。
两条美丽的小腿上裹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平底鞋。
我这才意识到。
她刚刚去门口是换高跟鞋的,关门也不是出去后才关的,而是在里面关的。
四目相对,我和她都愣住了。
被我抱在怀里的蚕丝被上的狼藉十分醒目,自然而然地就吸引了刘育嬅的目光。
鬼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我尴尬地叫了刘育嬅一声,“刘姐。”
刘育嬅这才将目光从蚕丝被的上面收了回去,问道,“什么情况?”
我反问,“什么什么情况?”
刘育嬅再次看向了蚕丝被。
我脸红脖子粗道,“昨天晚上睡得太死,就,就不小心……”
却没等我说完,刘育嬅皱眉道,“你有问题?”
我一阵目瞪口呆。
刘育嬅问,“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我说,“我没问题,没问题。”
刘育嬅说,“你都多大了,还尿床,那可能就是发育问题,中枢调节系统不完善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对了,你父母有这种情况吗?因为这也可能会是遗传方面的因素。”
我说,“这不是......”
随着我这话落下,空气都好像凝滞了。
刘育嬅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问,“类似情况频率多吗?”
我说,“刘姐,您就别问了,我知道您是医生,但我这绝对不是病症,而是……而是意外。”
刘育嬅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回了办公室。
我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这……
这就完了?
忽然,刘育嬅好像又想到点什么,掏着白大褂的口袋转过身来,提醒道,“那个……这被子不能水洗,需要用专门的洗涤剂,你,你就先把被罩弄下来先洗一下吧,被芯我回头拿去专门的洗衣店洗,不然这被子就废了。”
我没说话。
没脸说。
但刚要低着头走进卫生间,刘育嬅又问,“确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