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传来刘敏的笑声,“李冬,你要这么说话的话,就没意思了啊。”
我说,“我说的事实情况!”
刘敏笑说,“行行行,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现在怀有身孕,要保持美好的心情,先这样,我这就给陈正打电话。”
我说,“你不要跟陈正说,我是在撵他!”
刘敏笑说,“行,知道了。先这样,挂了啊。”
我说,“等等。”
刘敏道,“又怎么了?”
我问,“你爸什么时候出来?”
刘敏说,“顺利的话,还有两个月吧。”
我埋怨道,“你怀孕的事情,怎么能跟你爸说呢。”
刘敏说,“他是我爹。”
我顿时哑口无言。
挂掉电话,我看了看时间,马上六点了。
安原建筑落户滨海的事情,还得需要咨询一下刘育嬅,这个事情不能耽误。
但我刚要给刘育嬅打电话,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看,竟是刘育嬅给我打来的电话。
连忙接听。
我问,“刘姐,下班了吗?”
刘育嬅说,“不好意思啊,李冬,晚上我可能要晚一点,刚刚有个熟人出了点意外,我需要加一台手术,我估计做完手术得八点了,你看咱们明天再约,还是等到九点?”
我愣了愣,说,“明天的话,我得去济城一趟。看您吧,做完手术以后,您要是累了,咱们就定到后天。”
刘育嬅在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说,“那就今天晚上好了,正好我做完手术也想吃点宵夜。”
我笑说,“行,那我听您电话。”
刘育嬅说,“好的,那先这样啊,我要进手术室了。”
挂掉电话,我又给陈黑狗打了个电话。
因为送冯玉浅去机场的缘故,我没有把企业迁移的手续带在身上,晚上跟刘育嬅吃饭,需要将那些手续给刘育嬅看一下。
很快打通。
我问,“黑狗,你在哪儿?”
陈黑狗说,“公司。”又问,“怎么了?”
我说,“没事。我需要陈正给的那些手续,现在在你手上吧?”
陈黑狗说,“当然在了。你在哪儿?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我说,“回公司的路上呢。”
陈黑狗笑说,“那行,我就在2号宿舍这边呢,在给陈正安排住的地方。”
我顿了顿,说,“行,先这样。”
挂掉电话,我有点浮躁。
陈正不会真的要赖在滨海不走了吧?
唉!
也不知道刘敏会怎么跟陈正说。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抵达了莲华公司门口。
这个时间段,正是下班的时候,从公司走出来的女工很多,莺莺燕燕。
路过她们,不少人都在跟我打招呼。
我微笑地看着她们,都是花样年华,多少有些羡慕,羡慕她们的纯真,羡慕她们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我的烦恼多而杂,即便我比她们富有,但因为钱财都不是自己亲自赚来的,潜意识里也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多少年了,一直都是这样。
不踏实。
但即便是这样,在这些女工的面前,我也要装作潇洒地走过。
有时候甚至会自嘲。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样人模狗样了?
到了2号宿舍,我抬头喊了一声陈黑狗的名字。
他在三楼的一个房间里探头看来。
我说,“文件。”
陈黑狗说,“上来啊。”
我说,“拿下来。”
不上去,是不想再面对陈正。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陈正是刘敏的远房表亲,而刘敏又阴差阳错地怀了我的孩子……
没一会儿,陈黑狗下来了。
是一个人。
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夹,我问,“陈正在上面呢?”
陈黑狗应了一声,说,“接电话呢,好像是刘敏姐打来的电话。”
我问,“听到俩人说什么了吗?”
陈黑狗说,“刘敏姐好像是在骂陈正。”
我烦躁地挠了挠额头,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跟陈黑狗随便寒暄了两句,便前往了办公楼。
打算将企业迁移的这些手续都复印一下,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也都要复印一下,为安原建筑落户滨海做准备。
业务部办公区已经没人了。
我见过别人复印文件,但自己上手复印,还是需要摸索摸索。
却在我对着电脑琢磨的这会儿,孙蓉忽然从她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头发也有些散乱。
虽然素面朝天,却也有种美人慵懒的风采。
十分迷人。
我看向孙蓉,她也看向了我,顿时间,她那张慵懒而成熟的脸蛋儿上便浮现起一抹阴郁。
好像是极不愿意看到我。
联想到上午见到孙蓉上班时的状态,我问,“你就这么在公司睡了一天?”
孙蓉口气很冲道,“是又怎样?”
我板着脸说,“公司不是睡觉的地方,要睡回家睡。”
哪成想,我这话刚落,孙蓉气呼呼地就朝我走了过来,那个样子,就好像是要来跟我干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