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双双的这话,让我有些尴尬。
却不等我解释什么,何双双忽然说,“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耍着我玩儿呢!”
说着,她就要转身离去。
我一着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说,“别别别,不要着急嘛,我那哥们儿真想在虎塘这边办厂。”
之所以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一件事。
注册公司的事情,虽然何玉环也能办,但是与麻烦何玉环相比,我更愿意麻烦何双双,因为何双双单纯,没有那么多事。
何双双被我抓着胳膊,脸色有点发红,说,“你松开!”
这个时候,陈黑狗已经注意到了我和何双双,站起身走了过来,惊喜道,“哟,哥,这是你新泡的妞儿?还挺漂亮的哈!”
听到这话,我就恨不得过去踹陈黑狗两脚。
咬了咬牙,我板着脸呵斥道,“别乱放屁,叫何主任,人家是来帮你办公司的!”
陈黑狗茫然道,“啥公司?”
我瞪眼道,“我踹死你!”
陈黑狗嘿嘿笑道,“开玩笑,开玩笑的,不是服装公司么,我记着呢。”
说着,陈黑狗笑嘻嘻地跟何双双打了个招呼,“你好,何主任,我叫陈黑狗,确实想在咱们虎塘这边办一家公司。”
何双双将信将疑地看了陈黑狗一会儿,没再说什么。
却也没再急着离开。
我对陈黑狗说,“去拿身份证和银行卡,陈主任要查银行流水。”
陈黑狗笑说,“好说,我这就去拿。”
说着,陈黑狗转身回家了。
我招呼何双双道,“小何主任,走吧?我请你吃雪糕。”
何双双气呼呼咬了咬牙,跟我去了旁边的一家小卖部,买了两块雪糕。
正吃着,何双双忽然问,“你是不是经常泡女人?”
我愣了愣,笑说,“哪儿啊,你别听陈黑狗瞎说,我纯着呢。”
何双双讶异道,“陈黑狗?”
我说,“就我那兄弟。”
何双双讥笑道,“这名字,起的真好听。”
虽然何双双现在有点看不起陈黑狗,但是到了银行,一查陈黑狗的流水,何双双顿时对陈黑狗刮目相看了起来。
陈黑狗现在还在莲华服装厂那边挂职,每个月都有工资入账。
不仅如此,我之前还给了陈黑狗一些莲华服装厂的分红,而且前两天我又给他的账户上打了一笔钱。
总而言之,陈黑狗现在也算是大款了。
单单账户里躺着的钱,就有五百多万,这在虎塘这么一个小县城,绝对算得上是富人中的富人。
要知道,04年的五百多万,可是一笔巨款。
不亚于十几年后的几千万了。
但即便如此,何双双还是仔细询问了一番陈黑狗账户里这些余额的来历。
对此,陈黑狗当然实话实说,但并没有说我就是莲华服装的老板。
钱在手,事情自然就会出奇的顺利。
一个下午的时间,陈黑狗在虎塘这边的公司就注册好了,而我,则占了这家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合同上虽然是这么写的,但到了分红的时候,陈黑狗自然不会只给我百分之四十的分红。
以我和陈黑狗的关系,这都不用写在合同里了。
公司注册完毕,接下来就是买地办厂,还有贷款的事宜了,但今天肯定是没时间办理了。
晚上,何双双请我和陈黑狗吃了顿饭。
这顿饭,确实也该她请,我和陈黑狗也没客气。
吃饭的时候,陈黑狗一直在跟我使眼色,就好像我和何双双真有什么似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要送何双双回家,她却说,“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
我愣了愣,问,“那你去干啥?”
何双双红着脸说,“我奶奶回老家了,说是明天回来,我今天晚上得去接她。你有车,你能送我一趟不?”
我一看何双双这状态,就感觉不太对劲。
让我送她?
跟着她回老家?
路上万一发生点什么,那就复杂了。
我打了个哈哈,说,“这可不行,我今晚喝了不少酒,要是开车的话,会很危险,这样吧,我把车借你,你自己回老家好了。”
何双双有些失落,低声说,“那好吧。”
我笑说,“那你路上小心点哈。”
何双双点点头,说,“知道了。哦,对了,陈黑狗的公司是注册好了,但是选场地的事情,还得需要我姑帮忙。不然的话,地不好批。现在时间还不算晚,要不你去找我姑一趟,跟她说说这事。”
我没往心里去,说,“行,我知道了,明天见。”
何双双依依不舍地上车了,但是启动车子后,又打开车窗看了我一眼,说,“李冬,你还是去我书房住吧,那里面的东西,我都没动。还有那个电脑里,我以前写过很多诗,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看看。”
我愣住了。
没怎么明白何双双是啥意思。
平白无故的,让我看她写的诗干啥?
却在我这样想着,何双双已经开车离去。
夜色下,我看了看时间。
确实还不晚,才九点多钟。
这个时候,何玉环应该还没有睡。
却没想到的是,我刚到何家附近,便借着月光看到了丁大勇与何玉环的身影。
两人刚走进何家。
而且看那何玉环摇曳的身姿,好像也喝酒了。
我悄悄跟了上去。
就听到,丁大勇很担心地对何玉环说,“要不今天还是算了吧,我就这么跟你过来,让邻居发现算怎么回事?而且,谁知道老苏会不会突然回来。”
黑漆漆的院子里,又传来何玉环娇滴滴的声音,“看把你吓得,以前干坏事的胆子呢?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丁大勇又说,“真的,要不就算了吧,这几天我忙的要死,心脏有点不舒服。”
黑暗里,我听着丁大勇说话好像很没有底气的样子。
我不禁暗中嘲笑了一番。
真没想到,丁大勇是个这么胆小的男人。
应该是上次在济城东湖酒店的时候,何玉环真的把丁大勇吓到了。
而鬼使神差间,我走进了何家。
隐约就看到,何玉环已经挨在了丁大勇的怀里,风情万种地问,“你舍得走?”
丁大勇敷衍道,“我当然不舍的啊,但是你妈万一回来了可咋整?还有何双双,她不也住在这里么,算了,还是算了。”
何玉环说,“我妈回老家了,明天才回来,双双也没在,回老家接我妈了。”
丁大勇说,“你喝醉了。”
何玉环哀怨道,“丁大勇,你对我可不如以前了。”
丁大勇说,“怎么会呢,不过你要说身体不如以前了,确实是这样,人啊,得服老。”
何玉环说,“我今天心情特别不好,你别走,留下来陪我。”
丁大勇说,“我还一大堆事呢,过两天,过两天,我明天一大早就得去牛头乡,回来以后再说。”
何玉环说,“你怕了。”
丁大勇说,“我怕什么呀,我什么都不怕。”
何玉环说,“你怕老苏!”
丁大勇反问,“你难道就不怕吗?”
何玉环说,“这么多年,我早就受够他了!我作为他的法定妻子,居然被他安排到虎塘来了,你说,他眼里还拿不拿我当回事,还有你,他也从来没有把你当回事!我觉得,我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老苏再回来,咱俩就拿毒酒毒死他!你觉得怎么样?”
丁大勇说,“何玉环,我看你真的喝醉了,老苏为什么把你安排到虎塘来,你心里没数么!行了,今天就这样,就算你妈没在,我也怕另一个人突然过来!我必须得走了。”
何玉环问,“谁?”
丁大勇说,“你说谁!那个姓葛的女人呗!”
何玉环说,“我可不怕她!”
丁大勇说,“你不怕,我怕,连老苏都怕,行了,我得走了。”
大门口的我听到丁大勇真要走,连忙离开了何家,躲在了何家旁边的一处大门口。
等到丁大勇离开,我才敢现身。
却不想,何玉环竟然追了出来,我吓了一跳,连忙躲回了邻居的大门口。
何玉环却呵斥道,“谁?”
我暗暗叫苦。
而且就听到,何玉环正在往我这边走。
没办法了,我只能硬着头皮现身。
何玉环看到是我,才松了口气,哼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我尴尬道,“何姐。”
何玉环见了我以后,似乎并不惊讶,问,“这段时间,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我说,“回了济城一趟。”
何玉环冷笑,“回济城没问题,别去找老苏就好了。”
我心虚道,“哪能呢。”
何玉环问,“回济城干嘛了?”
我撒谎道,“探亲呀,还有就是,忙了点别的事情。”
何玉环追问,“什么事?”
我没有回答。
何玉环看了我一会儿,也不知道想做什么,嘴角忽然扬起一个弯弯的弧度,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我,问,“刚刚我和丁大勇说的,你都听见了?”
我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说,“我不是故意的。”
何玉环继续走近我,最后甚至与我的距离,只有一线之隔。
我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气和酒气。
我再次退后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大门。
心里一惊,我说,“邻居出来,就不好了,何姐,你要是有事,咱们还是去你家里说吧,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何玉环讥笑道,“你和丁大勇一样,都胆小如鼠,放心,我家旁边这户没人,早就搬走了。”
说着,她居然当着我的面,解开了她上衣的第一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