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击要处，让夏凡猛的愣在来了原地。
是啊，四海阁为什么要计算军功，要知道，四海阁本是生意人，根本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要说将异族的尸体带回来换钱，这才是最为合理的情况，但经过这些天他发现，他们这群人谁也没有去刻意收集那些异族尸体，就连那只化海境的血妖尸体也没有带走。
对于四海阁而言，异族天象境以下的尸体没有必要去收集，倒是天象境以上的异族尸体能卖上一个不错的价格。
没有市场，自然也就没有了收集者。
但他们为何要收集军功？
在这之前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甚至以为他狗牌之上的数字只是这边记录军功的一种形式，为了方便以后奖赏。
但要只是一个数字的话，那四海阁参与进来，那就是只赔不赚的买卖，这对一个商人而言是难以想象的事。
要说为了人域，偶尔做做慈善还有可能，但长此以往下去，根本支撑不住啊！
灵石，丹药，法器，这些东西哪个不是修行资源，都是修行中人离不开的物资，他们不可能拿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来换取。
“前辈有何指教？”夏凡问道。
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他从来不会藏着掖着，旁边有个前辈不问白不问。
看着他这一脸疑惑的表情，崔老头不由的笑了笑回应道：
“当然是这军功能快速提升修为喽，而且还是那种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提高！”
“不可能！”夏凡语气肯定的说道。
提升修为他可以理解，但要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提升，那根本不太可能，任何一种快速提高修为的方式，必然会有一定的负面效果，最常见的就是根基不稳。
“怎么不可能？要不然你觉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宗门弟子来到这边与异族厮杀？”崔老头反问了一句，瞧见他说不出话的样子继续问道：
“那你说，为什么宗门弟子只要来这边，修为都会猛增？”
夏凡一愣，然后回应道：“难道不是因为这边的灵气比较浓郁，且机缘非常多吗？”
没错，长期以来他都是这样一直这样认为的。
他觉得，与敌人厮杀，只要不是庸才，修为都会快速提高，这边的灵气又这么浓郁，稍稍有点机遇的情况下，修为快速提升应该很正常吧！
就如同萧凤山，当年在锦城二人第一次见面之时，他的修为才刚刚入化海，但短短十年，他的修为就已经攀升到了化海后期，甚至的巅峰境。
这还是因为他不是常年驻扎在这边，更和他有意无意压制修为有关，如若不然，进军天象境也不是没有可能。
“机缘？你所为的机缘是索取，如果一直厮杀，连修炼的时间都没有，那靠什么提升修为？”
闻言，夏凡彻底懵了。
是啊，如果连修行时间都没有，那提升的也许只有技巧和经验，而并不是修为。
“小子，这边的机缘多是多，但最大，也是最为常见的机缘就是你手中的军功！”
“这东西除了去四海兑换修行资源之外，还有两种用法，第一种，攒够一定数量的军功，也就是那团灰色气息，主动融合进自身，能够提升个人修为，至于提高多少，那就看你的天赋，根基，功法。”
“第二种，击杀天象境以上或者戮天榜上的一些异族天才，一定数量后能够得到天地奖励，从而快速提高修为。”
对此，夏凡反倒是更疑惑了：“天地奖励？”
崔老头点了点头：“是的，当然，这种叫法也是人们统称的，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少有人知晓，大概率与红尘仙有关！”
“在这处前线之地，只要击杀掉敌方异族，就能得到这样的奖励，宛如一种规则一般。”
“人域的天才弟子在这边格外卖力，死的人多了，总会出现一群天才，现在的上三境，大多都是依靠这个方式上来的！”
“当然，这种方法对上三境之下比较常见，毕竟一旦修为到了上三境就不能随意出手了，所以获得军功的机会也就变少了。”
听到这话，夏凡忍不住的陷入了沉思，原来还有这样的机制，难怪在这边的人修为提升的速度都飞快。
如果是这样，那四海收集军功就十分合理了，因为这军功本身就是一种资源。
而根据他的猜测，自己手中的这玄字狗牌，八成为了收集那些零散的军功而制造出来的。
因为崔老头在上述中连续用了两个‘一定数量’那就说明，只有灰色气体也就是军功攒到一定数量才会有功，而普通甲卒大部分都攒不到这个数量，所以才不得已出去换一些本身的修行资源。
而四海阁又有这样的财力，当他们将资源变成军功后，就可以提升自己的修为，这完全可以说的通，甚至可以与其他的上三境交易。
有了这样的条件，一切看起来就无比合理了，没有谁白白付出，都是靠自身去争取的。
“那前辈，异族杀我族之人，也会得到所谓的天地奖励吗？”夏凡问道。
崔老头则是摇了摇头苏：“不会！”
“不会？那我们...”
还没等他说完，催老头继续道：“但他们却能够吞噬我们的血肉，从而提高修为，一样的！”
闻言，夏凡沉默，没来这里之前，他总是听人说不祥之地机缘遍地，但来了之后才发现，这边从头到尾用两个子就能概括-血腥。
无处不在的血腥，这是一处真正意义上人吃人的地方，只要你一直杀，还能不死，就能快速的提高修为。
而死去之人会化为别人的养料，就如同他手中狗牌之上的数字一般，冰冷异常。
“怎么，心软了？”
“前辈看我像是那种心软的人？”
崔老头摇了摇头：“不像，心软的人不是你这种眼神，你虽然不一定是坏人，但也绝对算不是好人！”
夏凡笑着点头，伸出大拇指：“前辈看人真准！”
“这年头做好人难啊，人族惹到我的，我都照杀不误，何况是异族，有些人族甚至还不如异族。”
听到这话，一旁的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的人族，比起几千年前真的差了太多了。
那时候，外部压力太大，人域在生死存亡的边缘徘徊，众人都没有心情内斗，几乎每一份力量都在一致对外。
而几千年后的今天，人域这边的九境多了，度过那段最艰难的岁月后一部分人的内心就开始暴露了，都想出最少力，拿最多的东西。
“如果有一天，当你实力强了，你愿意站在众人之前，直面异族吗？”此老头看着身旁之人问道，若有所思的问道。
感受到崔老头的语气变化，他没有中二上头，反而思考良久道：
“那得看这人域还有没有我在意的人！”
“如果没有呢？”
“那就看老子心情！”
“哈哈哈，好一个看老子心情，人域这边真的应该出现你这样的一个人来管管了！”崔老头大笑，若有所指的说道。
人域这边看似一片祥和，其实也存在着一些问题，而且还是上三境的问题，要不是上面一直有他们这些老家伙压着，恐怕早就乱了。
而道宗三代天师张玄诚，威严实力都有了，但就是有些心慈手软，一直说什么大局大局，要是他，早就杀一儆百了，扯什么大局。
“既然都没有我在意的人了，那我干什么还不都是看我心情？”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不是吗？”夏凡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边混日子的原因之一，要不然，哪怕是他家夫人还有萧凤山一直叮嘱，他也一定会选择自己行动。
反正以他现在的实力来说，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他来顶，慌什么。
周围燃起一个个的火堆，众人都在打坐恢复伤势，丹药消耗的巨快。
他们谁也没想到还未到长眠山就遭遇如此损失，自然要赶紧恢复伤势，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燃火的噼啪声。
正在这时，牛壮走了过来：“老弟...那什么，你...”
这个平时豪爽无比的汉子，此时却无比扭捏，连说话都吞吞吐吐的。
“牛大哥有事就说，不必如此！”
闻言，牛壮似乎咬了咬牙道：“老弟你能不能再给兄弟治疗一下，长眠山那边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出现意外，兄弟们现在这个状态恐怕...这次的军功都归老弟你，要是不够的话，我先欠着，可行？”
说完，这个豪爽的汉子把脸憋的通红，因为无论是有疗伤手段的修士，还是疗伤丹药，只要是治疗，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要是平时还好，没有战事，大家受伤了肯定能休息一段时间，但现在不行，本身他们这些人在战场上就容易死，也是伤亡最多的人，现在还受伤，一旦战事起来，他们生存下来的概率几乎微乎其微。
而且这边几乎人人都带着伤，这样的治疗，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住，但为了众人的安全，他还是舔着脸来了。
闻言，崔老头不禁笑道：
“哈哈哈，牛小子，这事你求他还真是求错人了，你看他这样子，像是有疗伤手段的人？”
牛壮一听，顿时一愣，随即指着他腰间的葫芦：“不是，刚才不还可以吗，就刚才那般就行，老弟...”
“你也说了，是这个葫芦，所以啊，你得求她才行！”
还未等牛壮说完，崔老头一边说一边指着那葫芦笑道。
对此，牛壮更迷茫了，啥意思，求葫芦？
正在这时只见老头抬起手中的拐杖捅了捅他腰间的白玉道：
“说你呢，出来透透气，还认识老头子我吗？”
自从他刚才见到白玉施展神通之后，一下子就人出这是当年二代天师的药葫芦，当年好像就已经诞生灵性了，只不过还只是一丝，直到刚才他才注意到，这哪里是个葫芦，分明是个葫妖啊！
而夏凡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崔老头居然发现了白玉，这么一想，这老头的修为有些吓人啊。
果不其然，白玉自他腰间一闪，化为了一名细腰肥臀的女子落于两人身前，随即指着崔老头破口大骂：
“滚，你个老流氓，桶老娘屁股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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