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千娆脸色惨白,眼睛通红,一把甩开拦着她的丫鬟翠月,拼命跑上前,扶着花车,泪水扑漱而下。
于千中脸色铁青,“来人,把这个狂徒抓起来。”
静温侯脸色一变,冲着于千中摆了摆手,“今天是本侯侄儿大喜,蒋少侠,你这是何意?”
徐氏一脸凝重的走上前,“让我来说。”
于千中恶狠狠的盯着徐知知,恨不得上前将她撕成碎片。
徐氏微微一笑,“侯爷,您可认得我?”
静温侯轻呼一口气,“本侯认得,你是洪良纪家的少夫人徐氏。”
徐知知神色一敛,“那是之前,我已经被纪家休弃,而且后来又被人掳进青楼,这一切都是拜你的侄儿于千中所赐。”
众人大惊,“天哪,纪少夫人被掳进青楼。”
“这种事,居然当众说出来,以后要怎么做人呢。”
徐氏听到众人的窃窃私语,微微皱眉。
蒋超也没想到,徐氏居然为了揭发于家,不惜将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
于千中气的面目狰狞,“大家不要听这个贱妇胡言乱语,她就是因为不守妇道,才被纪家休弃的。”
静温侯微一沉思,“徐氏,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徐氏闪着泪光,“我就是证据,今天我就是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于辉突然开口,“徐氏,你在嫁入纪家之前,是否曾经是江南唐元帅的小妾?”
徐知知面色一沉,点了点头。“是。”
明镜山庄庄主明怀义看了看曲靖风,压低了声音,“徐氏会不会是唐少衡派来的细作?”
曲靖风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目的是为了破坏北境和我们的结盟。”
于辉冷笑,“可是当日,在明少庄主的婚宴上,我儿千中当众指出你的身份,你可是矢口否认的。这么说,你当初在大家面前撒谎?”
徐氏泪水滑落,微微垂眸,“是。”
于辉撇了撇嘴,“既然你当初在大家面前撒谎,现在也可能在撒谎。一个谎话连篇的女人,大家不要相信她。”
曲兰嫣也高声说道:“唐少衡诡计多端,这个女人曾经是他的女人,也许今天就是为了破坏联姻而来。”
人群中还有人说道:“这个男的是蒋超,也曾经是唐元帅麾下的将军。”
“各位,请安静一下。”蒋超开口。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侯爷,如果您觉得徐姑娘的说辞不足为证,在下手中还有一份证据。”
蒋超拿出一份血书,指了指花车,“他就是丁玉,江湖人称玉面公子,当时,徐姑娘就是被他掳进了春风阁。而唆使他这么做的人,就是于千中。这份血书就是他临终之前所写,他,就是被于家派人所害。”
蒋超把血书交给已经哭的泣不成声的于千娆,“娆娆姑娘,丁玉临终之前,嘱咐我代他向你说声对不起。你看看,这份血书,可是出自丁玉之手?”
于千娆浑身颤抖,接过血书,“没错,就是玉哥哥所写。”
她转头冲着于辉大喊,“是你,是你害死了我最心爱的人。是你嫌弃他的出身,不肯让我们在一起。”
“娆娆,不要被人利用。”于辉示意,让属下将于千娆带走。
蒋超却站在她前面,“娆娆姑娘,请你将血书念给大家听。”
于千娆眼神犀利,用衣袖将眼泪擦干,她一字一句将血书读了出来。
丁玉将于千中如何指使他将徐氏掳到春风阁,而春风阁幕后真正在经营的就是于家的事,写的一清二楚。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
此时,推着花车进来的那个中年男人,突然开口,“蒋少侠,你说找到了我女儿三月,我今天就可以见到她,请问,她到底在哪儿?”
“她在这。”突然有人高声喊道。
此人便是谷永凯,只见他带着三个女人走了进来,一个是艳红,一个是吴三月,另一个便是蒙着面的涓涓。
远处,柳成度望着涓涓的身影,泪水溢满眼眶。
艳红看到了花车,她猛然怔住。徐知知马上走了过去,“红姐,节哀顺变。他临终之前,说让你好好活着。”
那个中年男人放声大哭,“三月,女儿,真的是你。”
吴三月奔了过去,“爹,是我。娘呢?”
“你失踪后,你娘每天哭,哭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她在家,女儿,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吴三月鼓起勇气,大声喊道:“我就是被春风阁抓了起来,他们都是坏人。”她指着冯元吉和冯一风说道。
此时,明仕宗脸色微沉,冯家父子到底是他侧室的爹和哥哥。
众人私下议论,“看来是真的,可怜这位姑娘,年纪这么轻,哎,真是作孽。”
此时,艳红也坚定的开口,“我叫艳红,曾经是云海帮的护法,后来云海帮被灭,我便跟着丁玉,丁玉的生母叫冯一雪,正是青风堂主冯一风的妹妹。”
人群中有人说道:“传言玉面公子丁玉是冯堂主的外甥,原来是真的。这玉面公子的品行可不好。”
艳红泪水滑落,接着说,“丁玉把我安排在春风阁做管事,我能证明,春风阁里的姑娘大多都是被掳来的。而春风阁很多事,都是青风堂冯一风做主。”
冯一风面色沉冷,深吸一口气,“春风阁跟青风堂并无瓜葛。是你痴恋我外甥,爱而不得,有意污蔑我青风堂。”
冯元吉也急忙说道:“是啊,表哥的血书,也没说春风阁跟我们青风堂有关。”
冯元吉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丁玉的血书说春风阁的背后是于家。
于辉眼神冷厉,他瞥了冯元吉一眼。如今,让冯一风知道丁玉是死在他手上,就算青风堂还听命于他,他也无法再信任了。
此时,曲靖风缓缓开口,“侯爷满门忠烈,于府怎么会干出这种事。丁玉因为于小姐的事记恨侯府,有心污蔑也有可能。仅凭他一人之言,就断定这藏污纳垢的春风阁与侯府有关,老夫认为不妥。”
众人纷纷议论,“是啊,侯爷仁德温厚,侯府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