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已经对这年轻人感到失望至极,这就是在温室中成长的花朵,在大树下生长的幼苗,习惯了家族的势力,家族保护了他们也毁了他们,老者微微一叹,不经历风雨又怎能长成参天大树!
夜珈罗见此并没有急着说话,她不急,只是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门就遇到以势压人的人,这种人居然还能修炼到封侯境,没有被人挖坑埋了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夜珈罗脸上一抹邪异的笑容稍纵即逝,瞬间就恢复了淡然冷漠,夜珈罗瞬间的神情变化谁也没有注意到,夜珈罗对于这种依赖家族嚣张跋扈的窝囊废一向都是反感的。
司徒家她是没有听说过,夜珈罗可不知道云洲还有司徒家这样的势力,她只知道云洲最强大的势力就是飞天教,在夜珈罗眼中只有最强的,当然,飞天教只是云洲明面上最强的势力,隐世的教派宗门还有很多,除非司徒家是其中之一,但,就算司徒家是隐世家族夜珈罗也浑然不惧。
一名封王境的青年似乎有意与司徒少主交好,见到老者呵斥司徒少主便出言附和:“长老,那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要略施手段还不是手到擒来!”
司徒少主顿时就打蛇随棍上,赞许的看来帮腔的男子一眼,转头对老者说道:“长老,族兄说的没错,你就出手把她拿下,我要把她带回家族问罪!”
司徒少主言语轻挑,说完还向夜珈罗露出一脸轻浮之色,只要把她带回去怎么处置还不是他说了算,这么美的妞他也是第一次见,这是以前玩过那些没法比的,只是看一眼就让血脉贲张,只要抓回去,届时可以让她在自己面前夜夜承欢。
夜珈罗对于司徒少主的轻浮之色一览无遗,在心底已经判了他死刑,夜珈罗心中虽然不悦但也不急于动手,就想看看他们还能说什么,不过暗地里却是让通玄莲木对司徒少主的吞噬特地照顾了。
“啪”
响亮的耳光声响起,一道身影顿时就飞了出去,只见飞射出去的正是叫嚣着要拿夜珈罗问罪的司徒少主。
“轰~”司徒少主就像一个脱弦之箭,飞出两丈远摔在地上,直到摔倒在地的时候,司徒少主脸上还沉醉于自己的意淫。
摔落在地上的疼痛很快就让他回过神来,清醒过来的司徒少主却是一脸蒙圈,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家族长老会打他,自己可是司徒家的少主,哪个见到自己不是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今天却是被一个长老打了,而却还是一个外姓长老,但脸上火辣辣的事实告诉他这是真的,司徒少主此时觉得自己的颜面在老者的一巴掌之下荡然无存,摔在地上虽然没有受伤,但此刻的他心中比受伤还难受。
“马一山,你一个奴才敢打本少,你这是找死,现在给本少抓住这个女人,届时还可以既往不咎。”反应过来的司徒少主顿时怒火中烧,色厉内荏的对老者叫道,直呼老者本名。
但司徒少主依然没有忘记打夜珈罗的注意,更不会打算放过马一山,挨了一掌让自己在同族面前颜面尽失岂有不报复之理,眼中闪过一抹阴翳之色,只待利用完了在想办法炮制他。
马一山在司徒家虽然是挂着长老一职,但实际也只是司徒家主的随从,只是对家族贡献颇多,在司徒家主尚未继承大统的时候,对家主的帮助至关重要,所以老了就让他挂长老一职颐养天年,但在桀骜的司徒少主眼里依然是一条狗,今天却是让自家的狗给咬了,要不是他对夜珈罗还有非分之想,还需要用到这条狗早就气急攻心了,又岂会想到先利用马一山把夜珈罗抓回去。
“蠢货,给我闭嘴!”马一山看向司徒少主的目光一戾,说着就作势要上前教训。
“好了,不要装腔作势了,你是聪明人,真是一场好戏!”夜珈罗又怎么看不出来,马一山无非是想做个样子保全那个蠢货罢了,不过人家未必领情,但夜珈罗却是不想磨叽了,对着马一山摇摇头,冰冷的说道:“戏是一场好戏,不过本宫却没有时间跟你们磨叽,也无心观赏,出手吧!”
马一山听着夜珈罗冰寒测骨的声音,心中一突,神色有些难看的对夜珈罗抱手一礼,说道:“尊驾真要做绝,如若能高抬贵手,司徒家必有厚报!”
马一山对于夜珈罗实力没有底,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或许还可以尝试拼一下,但这还有五人,这都是自己从家族带出来的中坚力量,自己死不足惜,就算是那个草包少主死了那也就死了,司徒家少主又不是只有他一人,但另外几人都是家族倾尽资源培养出来的佼佼者,一个都损失不起。
“刚刚还夸你是聪明人,现在怎么说出如此蠢话!”夜珈罗胜券在握,一脸风轻云淡。
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夜珈罗悄然间已经施展了五行阵中的困阵,老者对此并未发现不妥,这也是夜珈罗已经抽取了这片树林的生机,再者现在还在不停的抽取这几人的生机,使得这里变得更加诡异,另外有隐匿阵遮掩,虽然不能在皇者境面前完全隐匿,但还是可以减小了阵纹的波动,这也是她选择了五行阵,如果是四象阵就不一样了,凝聚出四象动静就要大多了。
其实就算有隐匿阵蒙蔽,阵法启动时的灵力波动也不可能瞒得过皇者境强者,只是现在遇到的事情太诡谲,一大片树林在瞬息间干枯,看不透夜珈罗便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是一位绝世强者,一时间被夜珈罗的手段震慑,所以满腹心思都在保全这几人身上无暇他顾,他更不会想到夜珈罗能够凭空施展阵法,否则只需他稍稍留心就会发现自己等人已经身陷囹圄。
做了这一切后,夜珈罗摇摇头,冷声说道:“蠢话就不要说了,手上见真章,你们一起上吧!”
“尊驾真要与司徒家为敌?”马一山也是冷眼的看着夜珈罗,脸色变得异常阴沉,事情发展到了要动手的地步,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是眼前的女子似乎没有罢休的意思,咄咄逼人。
夜珈罗撩了撩秀发,淡淡的说道:“现在不是已经为敌了么?”
“尊驾也是一位强者,当知做人留一线,莫要给自己引火烧身!”老者还是想争取一下,对上夜珈罗他心中也没底,说不得今天都要栽在这里。
夜珈罗嗤之以鼻,冷笑道:“那是不存在的,我是女子,女子心小,给敌人活路的都是蠢货,须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是敌人,还是死掉的好,否则岂能叫我安心,再说了,引火烧身?那就要看这把火有多大,就你们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司徒家恐怕还不够资格!”
马一山闻言眉头微皱,此言似乎过于狂妄了,司徒家势力如何他自己最清楚不过,沉声说道:“还请尊驾慎言,虽然尊驾修为卓绝,切莫自悟!”
“哼,那又如何?既然你觉得是本宫狂妄,那你就试试,当然,你若是能从本宫手下留得一命回去大可让司徒家前来报仇,司徒家族真有实力的话,相信你们可以查到本宫身份!”夜珈罗心中一道杀意升腾,继而杀机凛冽的说道:“现在还是动手吧!”
夜珈罗说着手中大袖一挥,当即就要施展出阵法杀伐,但这时突兀的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等等”
正在释放的阵法一顿,夜珈罗看去,说话之人却是几人中唯一的女孩,女孩急忙开口说道:“等等,我有一物,希望可以换我们一条活路!”
这女孩叫司徒静,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自从夜珈罗出现,司徒静就一直关注着夜珈罗,她发现夜珈罗的眼睛一直紧闭,要么是修炼什么秘术,要么是有缺陷。
司徒静看到马一山一个皇者境强者,在夜珈罗面前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刚好她手上有一物,或许这个一直紧闭双眼的恐怖强者会有用,司徒静无疑是一个聪明人,只有赌一把了,若是对眼前这女子有用,自己等人兴许还能避过一劫。
夜珈罗闻言也是饶有兴趣,点点头说道:“给你一个机会,拿出来看看,如若于本宫有用,放过你们又如何!”
“谢谢尊驾!”
司徒静闻言就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玉盒,捧起玉盒向着夜珈罗挪步走来,夜珈罗发现司徒静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符合一些特殊家族的标准,夜珈罗知道在罗天大陆上,很多宗门教派是不会刻意培养礼仪的,强者为尊的修炼界谁都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这些礼仪只有在凡俗比较流行。
但是,万事总有例外,有一些已经站于大陆顶端的无上宗门教派就会培养门中弟子的礼仪,因为他们的实力已经站在了大陆的顶端,没有什么外力会对其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所以更是重视门下子弟的心性、素质培养,他们深刻的明白,一棵苍天大树都是从内部开始腐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