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这几个恶奴居然对我们姑娘无礼放肆。”一看谢二夫人乐氏来了,徐嬷嬷伸手一指王嬷嬷,声气也粗了起来。
江南谢氏的二房夫人乐氏冷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老奴见过谢二夫人。”王嬷嬷一看乐氏,心里暗叫不好,夫人不是说谢府的人今天已经离开了吗!
“啪!”乐氏停下脚步,忽然冷冷的一挥手,照着王嬷嬷的老脸就是狠狠的一个巴掌,“放肆。”
谢二夫人乐氏虽然是江南大儒世家谢氏的二媳妇,娘家却是武将,脾气最是暴燥,虞兮娇这么多年一直养在谢府,几乎就是她一手养大,这一次虞兮娇回京,她是怎么也舍不得,最后还求得谢太夫人同意,亲自走这么一趟把虞兮娇送到京城才放心。
王嬷嬷被打的踉跄了两步,脚下一绊差点摔倒,脸色气的狰狞,她是钱氏的贴身婆子,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屈辱的对待过。
乐氏在床前的椅子上坐定,冷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夫人给了三姑娘一个叫彩月的丫环,没想到方才这个丫环居然行刺三姑娘,如果不是三姑娘运气,这时候恐怕……都没了性命。”徐嬷嬷立时大声的告起状来。
方才她顾左右而言其他,一直没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三两下直接撕开了事情的真相。
“行刺娇儿?”乐氏大怒,目光严厉的扫过王嬷嬷,“好一个宣平侯夫人,送的一个好奴才,说什么会好好的照顾娇儿,这是想要娇儿的性命了!”
“彩……彩月行刺三姑娘?这……这怎么可能?”王嬷嬷正想找机会闹腾一番,忽然听到这么一句,骇的脸色大变,原本要暴发出来的怒气生生的被按了下来。
“彩月行刺三姑娘,三姑娘现在晕过去生死不知,征远侯府的管事方才也看的清楚,如今已经去请大夫了,王嬷嬷莫不是觉得这事还有假的不成?”徐嬷嬷伸手往外一指,悲愤不已。
“宣平侯夫人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乐氏一巴掌拍的桌子上,震的上面的茶杯跳了几下。
王嬷嬷眼瞳剧震,背心处冷汗浸浸,居然不是三姑娘和人厮混在一起被人发现?
不过王嬷嬷的反应也快,急忙忙辩解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彩月……她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宣平侯夫人不知道此事?”乐氏冷冷的逼视着王嬷嬷道。
“谢二夫人,我们夫人什么也不知道,夫人一过来就去安慰宁夫人,哪里有时间?老奴也是才听说三姑娘出了事,就过来看看,方才的行为虽然鲁莽了一些,却也是真心关切三姑娘!”
王嬷嬷压下心头的慌乱,努力表示出一番诚恳的模样。
“不知情?”乐氏斜睨着王嬷嬷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夫人居然什么也不知道,那要她何用?她可是答应我会好好照顾娇儿的,还让我放心就是,如今却是这么照顾娇儿的?一个小丫环就敢噬主,你们这宣平侯府上的主子到现在还没有死绝,可真都是有福之人。”。
乐氏一开口,就把宣平侯府所有人都骂在里面了,气势凌人。
“我们夫人若是知道此事,必然会重责彩月。”乐氏越强势王嬷嬷越发心虚,连忙替钱氏解释道,“彩月往日是一个好的,这一次难不成是疯了不成,怎么会行刺三姑娘,谢二夫人放心,此事我们夫人一定会查问清楚的。”
“是不是疯了,我不我只个丫环要怎么处理?”乐氏逼问。
“此事……得让我们夫人审过才行。”王嬷嬷眼神躲闪了一下。
“一个丫环,你们夫人审了就审了,但如果这件事情跟你们夫人有关系,不知道谁来审你们夫人?”乐氏嗤笑一声,半点也没有给宣平侯夫人面子,说话越发的直来直往,几乎每一次都不转弯。
“这……这不是,我们夫人……现在正忙……”王嬷嬷张口结舌,江南谢家以文风名天下,怎么出来的谢二夫人会这么直来直往,难道不应当说的婉转一些,大家的脸上都好看,有什么事情私下里商量不行吗?
“忙?娇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在忙?罢了,也不用你们夫人了,那就送到衙门去,让衙门的人到侯府翻个地朝天就是。”乐氏再一次不按正常套路开口,摆了摆手,“来人,把押在廊下的恶奴送刑部衙门,谋害侯府嫡女的罪名,足以让刑部接案子了。”
王嬷嬷吓得背心处已经被冷汗浸透,节节败退。
“等……等一下。”
“王嬷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莫不是想说这件事情其实另有隐情?”徐嬷嬷插嘴嘲讽道。
“这……这事还是先问清楚才好,直接送衙门,对侯府的名声不太好。”王嬷嬷干笑着拖延时间道。
“婉丫头的性命都要没了,还说什么名声不名声?”乐氏皮笑肉不笑的问道,眼神冰寒,想到自己当女儿抚养长大的孩子,才回京没几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乐氏气狠了。
“谢二夫人,这事……这事……”这么凶的话王嬷嬷哪敢接,眼睛乱瞟,结结巴巴的乱了神。
“看起来王嬷嬷不问一问,是不放心了,那好,去把那个恶奴带进来。”乐氏冷笑一声,忽然松了口,双手轻轻拍了拍。
这看起来似乎是乐氏软下来了,王嬷嬷却觉得心底越发的沉重起来,有种很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