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屋内众人正站着对峙,唯独秦苍趴在桌子底下,咕咚一声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眼睛瞪得比谁都大。
秦嘉志将亲爹扶起,帮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还十分奇怪地小声问道:
“爹,你这是怎么了?
就算入赘这种事稀奇了些,可是我觉得在凝姐身上也挺正常啊。”
正常!正常个鬼哦!
太子入赘,这种天方奇谭,就算是话本子里他都没不敢想!
秦苍正要开口,前面的太子殿下似乎有所感应,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这一定是对他的不满吧?
秦苍立刻收回了脸上那五彩斑斓的表情,和秦嘉志一样被迫营业微笑说道:
“我、我没意见,啊,阿意入赘是挺好的,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哈哈。”
而此时,场中的众人,也根本没人关注秦苍。
姜鸿反应过来后,立刻便拍着桌子,起身怒骂道:
“你胡说!
我可没见过你们两个何时订婚!
孙公子你切莫上了他们的当,这两人是耍咱们玩,就想要让你下不来台!”
孙文轩刚才心里就扎了针刺,对姜鸿有些不满,此时听到这话,便皱了皱眉,扫了扫中间站着的那一男一女,问道: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入赘?真的是在骗我?”
“不错,谢婉凝就是在骗你!”
姜鸿正说着话,脸上的茶叶就掉到了嘴里然后被一口吞到了肚子里,那又苦又涩的滋味让他顿时气的狠狠瞪向谢婉凝道:
“谢婉凝!你一个平民女子,宁愿让小白脸入赘挡枪,也不愿意嫁给孙公子?
你是在对刺史府不满吗?”
好一手给女人扣帽子的本事啊。
和着女人不喜欢他,那就是不识好歹就是有罪了?
这手制约女人的本事倒是如火纯青啊,随便换个古代女子,还真要被他道德绑架了。
谢婉凝眯起眼看了看姜鸿,然后忽就笑了:
“孙公子?我又不认识他,他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我家阿意长得俊,我就喜欢他的脸。这你也要管?”
“那可是刺史大人的儿子,你要嫁进去那就是官家夫人!”
姜鸿完全不信谢婉凝这狗屁废话。
一个小白脸能有什么好的?难道能有刺史的身份地位更加尊贵?
“哦,但是阿意长得俊。”
“孙刺史后面可是有内阁在的,等未来出了琼州,整个孙家前途无量!”
“哦,可我家阿意长得俊。”
没有看到一旁自家干爹已经一副要死了的表情,也没看到此刻云逸昭那有些发红的耳朵,谢婉凝继续笑眯眯冲着对方说道:
“我这个人就喜欢看脸。
世子,难道你连我的个人爱好也要管啊?还是说你非得拉孙公司跟我家阿意比脸?
啧啧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干嘛非得让别人下不了台呀!”
“哼!”
孙文轩不悦地看了看云逸昭的脸,听到这句之后,脸色一下就黑了:
“姜鸿!我是看在咱们两家昔日的份上,没想到你居然还再记仇诓我!
以后你无论有什么事,都莫来找刺史府了!”
“唉,不是,孙文轩,你别被她给,啊啊啊”
姜鸿伸手就去拦人,却没想到话音未落,孙文轩一杯热茶直接泼到了他脸上,烫到他脸上一阵刺痛发麻。
此刻,孙文轩扬长而去。
谢婉凝看着那身上都是茶渍狼狈不已的姜鸿,慢悠悠重新坐下,不疾不徐地用手指敲着桌案说道:
“姜鸿,我说你就别挣扎了,省得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呢,可以给你出两千两,最起码能让你能够拿上银子,风风光光体面的离开琼州。”
离开是能离开。至于风光体面嘛?
想到还藏着个大杀器没出现,谢婉凝也只是笑而不语。
“谢婉凝,你休想!”
姜鸿一天之内被人两次拿热茶泼脸,还都是被谢婉凝所赐,是气得全身发抖。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看到一脸看好戏模样的谢婉凝,姜鸿恨不得能够立刻将她弄死,然而很快,他却忽然又笑了:
“我知道了,谢婉凝你是瞧不上刺史家的位子,毕竟你们之前也是侯爵加身嘛。
这倒是我想错了,刺史哪里有侯府位置高?
行,你如果一定要欲拒还迎,本世子便答应了你。”
“啥?”
秦嘉志在一旁又觉得自己脑回路跟不上了,嘴巴张成了一个蛋形,一旁的秦苍也睁大嘴,父子俩表情,此刻简直如出一辙。
谢婉凝几乎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随后就被姜鸿眼里的轻蔑和傲慢直接气笑了。
只是手里的茶杯空了,谢婉凝就有些遗憾的随口说道:
“答应什么?”
“我可以让你做妾,不过这几年你还是先在琼州老老实实做本世子的外室。
老实一点,我可是你重新进高门大户唯一的机会。”
“噢,可我听说世子你已经娶妻了呀,”
谢婉凝有些恶劣的继续问道:“你这么做,就不怕你的夫人伤心?”
“一个内宅女子,出嫁从夫,要是不听我话,等再过了三五年,我便休了她。”
听到这里,谢婉凝忽然便有些想笑了。
虽然现在没能拿下对面酒楼,但是这瓜,可真的都要憋炸了。
谢婉凝本来还想再钓钓鱼,可听到身后布帘的细碎动静,她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可惜啊姜鸿,本来还想和你好好讲道理。你非要自寻死路,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姐姐你可听到了,人家姜世子可想着娇妹美妾,顺便再升官发财休了你呢。”
“你在说什么?什么姐姐?”
此时,姜鸿看着谢婉凝那诡异的笑容,皱了皱眉还未反应过来,便忽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帘子后,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影!
而那记忆之中贤淑的夫人,此时正在用最陌生最厌恶的目光看向他:
“还真是妹妹说的,狗男人从来没有底线!
姜鸿,你可真行!
既然你要休我,那正好,咱们今日桥归桥路归路,现在就和离!”
…
“快点快点,你到底听到多少啊?”
半盏茶后,除了杨水碧和姜鸿外,谢婉凝等一众人都站在紧闭着的食铺门口前。
吃瓜几人组恨不得扒着门缝,才好将这个瓜吃干净吃完整。
“嘎吱嘎吱”
秦嘉志吃了两口香酥花生米,耳朵里只有嘴里嘎吱的花生声音,然那门后的动静却是啥也听不清。
于是,秦嘉志便不满地嘟囔抱怨:
“凝姐,不是我说你,你当初装修的也太好了,加固什么大门啊?
现在里面说啥都听不清楚,太影响人吃瓜了!”
谢婉凝拍他一下还没说话,便看着自家干爹此时也是一副八卦模样。
秦苍有其子必有其父的点点头,抢了一把儿子的五香花生米,只作不知的正经说道:
“对,你说说你家这食铺,怎么连个老鼠洞都没有啊?完全听不到,嘎吱,真香啊!”
谢婉凝:……那还真是她对不起了?
谢婉凝正一阵无语凝噎,袖子便忽然被人拽住。
她回头,便看着云逸昭此时正一目不错的望着她,抿唇认真问道:
“凝儿,你刚刚说的话可还作数?”
谢婉凝:……
看着眼前这青年男子虽然面色严肃,却是依旧忍不住耳朵尖有些发红的模样,仿佛一只纯情羞涩小狼狗,谢婉凝便一阵头疼。
她们俩的关系,的确有些友人以上,恋人未满。
可是刚才不过都是逢场作戏,这人又不是秦嘉志那生瓜蛋子,他现在又是假戏精真怎么还出不了戏了?
现在这么乱糟糟的情况下,一下也说不清楚。
谢婉凝正心里觉得一团乱麻,便有几个熟悉的食客走了过来。
“哎,谢娘子,你家怎么现在还关着大门?不做生意了啊?”
“就是,这么远让我白来一趟,走了走了。”
听到这里,谢婉凝立刻将男人扔到脑后,从云逸昭手里拿过那一包没拆封的小零食,上前笑眯眯的招呼众人说道:
“怎么可能啊!做做做,生意当然做了!
这屋子里面出了点状况。我告诉你们啊,咱们琼州出了一个薄情郎负心汉的世子爷,正在屋里呢!”
“什么?”
“啥?有瓜吃,啊不,哪里有薄情郎,谢娘子你快说说。”
一听屋里有瓜,这一个个有钱又有闲的,皆是忍不住便都伸了个耳朵过来。
见陆陆续续已经来了有十几个人了,谢婉凝心下一动,眸光微闪。
与其让姜鸿出去之后败坏水碧姐姐的名声,还不如由她来主动掌握舆论,先发制人。
于是,谢婉凝立刻开口:
“来来来,今日大瓜现场直播,薄情郎姜世子和他的义妹不可不说的故事!
吃瓜必备小零食,蒜蓉青豌豆、怪味豆、五香花生米、椒盐花生米全部八折起卖,三文一包,三文一包了!”
“豌豆,青豆,花生?这一两文一斤的东西,你居然敢卖三文一小包?”
“这不是黑了心吗?走了走了!”
“就是,连屋子都不让人坐,走走走,赶紧走!”
几个擅长砍价的大婶说完这话,作势抬脚要走,然而最后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谁也没真走。
黑心零食可以不吃,但琼州这偏僻地方,什么侯府世子高门大户的瓜,可稀奇的很呐。
而且好像还和什么亲妹妹有关系?这瓜可大了去了!
看着众人都打算白、嫖八卦不买零食,谢婉凝也不催促,只笑了笑便开始从水碧姐姐如何说起:
“话说这江南首富杨家的嫡女杨姐姐,那从小可是个心善的小仙女,她…”
姜鸿这厮心黑,指不定要怎么缠着杨水碧姐姐,想着也是定然要扩大舆论,让众人逼着女方不敢和离。
古代这年头又都是劝和不劝离,舆论压力大了,对女方就是道德绑架,是更加无形的威胁。
拉踩和先入为主盖标签这些手段,她虽是不屑玩儿,但要真论玩舆论,难道姜鸿还能比得过她这个天天吃瓜混微博的现代人?
于是,在谢婉凝有绘声绘色的描述下,杨水碧就成了一个人美心善堪比天上仙女的小白兔。
而姜鸿就是那个欺男霸女夜不着家、让夫人暗自垂泪,还坚持要和自家新认的妹妹搞在一起的十恶不赦大恶人。
“什么?这人居然还和自己妹妹有一腿?”
这瓜新鲜还没吃过,一众百姓兴奋地左一句右一句的评论,然后听着听着,他们就觉得嘴里好像缺了什么东西似的。
这时候,众人看着谢婉凝一众人都是一把一把的吃着那香味十足的蒜蓉青豆,看着就香。
好些人吞了口口水,一人或者几人合着花个三文钱买了一小袋,边吃边评论。
“啧啧啧,这高门大户啊!果然都是外表光鲜,内里黑透了!嘎吱,真香!”
还别说,这小零食还真挺香的啊!
这种花生米不像他们平时自己吃的,都是随便弄熟了便吃下去了,这花生米外面裹着一层盐巴,还有一股香味。吃进嘴里香香酥酥的,油滋滋真过瘾!
而应该是今日早上刚刚做出来的、热乎乎的蒜蓉青豌豆,味道就更好了!
这东西不仅炸的青绿酥脆,还沾了油,看着就香。
一口咬下去酥酥脆脆的碎在口里,就是那青豆和油混合在一起的香味,而外面还沾着盐粒和蒜蓉喷过的味道。
明明没有见到蒜,可是吃下去的时候却满嘴都是浓郁的蒜蓉香味,又咸又香,一个一口嘎嘣脆,简直是越吃越上瘾。
于是一众吃瓜的人,此时就都变成了边吃瓜、边交流美食心得:
“嗯,这姜鸿真不是个东西!真香,这个不错,你尝尝我这蒜蓉青豌豆。”
“对呀!嘎吱——要我说,杨小姐必须得和离!你尝尝我这个怪味豆啊,这味道才好呢。”
“怪味豆?这玩意儿味道能好?
唔太好吃了,太好吃了,不行,再给我来一包!”
这怪味豆是用去了壳的一片片蚕豆做的。光是看着蚕豆表面,就粘了不知是盐是糖的满满一层东西,看起来用料极重。
而吃到口里,也的确如同这名字所言,一开始咬到那香酥炸蚕豆时,首先是一层白糖的甜味,然后再多咬几口,又成了咸味。
可等到吃到口里又是一股子辣味,甜咸辣交融在一起,还有些重口,却一点不觉得奇怪。
反而是合着那油酥酥的香酥蚕豆咬下去后,几种味道先后交错,吃到嘴里馋人的很,简直越吃越想吃。
太阳渐渐升高,吃瓜的人越聚越多,好在谢婉凝今日早上已经将不少小零食都放在门外的柜台,也不愁不够卖。
此时,谢婉凝正在外面卖零食兜售的兴起,忽然就听到屋里突然传来了啪的一声响动,似乎是谁打了一巴掌。
吃瓜众人一下都来了精神,谢婉凝则是快步往门口走了几步,等到听到门内那声男子低吼“杨水碧你居然敢打我”时,她就放下心来。
顺便也一把将蒜茸青豌豆扔在嘴里,嘎吱嘎吱地吃的十分舒爽。
反正吃亏的是狗男人就对了。
没过多会儿,杨水碧就气冲冲的直接拉开门往外走:
“你这男人不可理喻,我不跟你说了!你赶紧给我滚,别影响我们做生意赚钱!”
“杨水碧,本世子是和你说尽软话,你怎么如此不给我脸?你居然还敢打我?今天这事没完!”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刚刚在屋内,杨水碧没忍住打完人后,看着姜鸿眼中忽然带起一股暴怒,她便觉得危险,急忙要跑。
此刻,她一下被姜鸿死死抓住手臂,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那男人的手劲儿太大,捏的杨水碧吃痛,眼眶发红。
谢婉凝见此正要上前,忽然便看到那一群吃瓜群众中窜出来十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直接将姜鸿摁在地上。
“你们做什么?你们放开我!”
这情形简直就像老鹰抓小鸡,此时姜鸿的脸都快被人摁到了地里去。
而那几个人制服人后,却是客客气气地对杨水碧行礼,说道:
“小姐,我们是杨少东家留下来保护您的,这厮居然敢对您动粗,小姐,您今日要怎么处置他?”
杨水碧目瞪口呆了一瞬,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她活动了下刚才被人捏的几乎都要断了的手腕,看着此时被按得灰头土脸、爬不起来的姜鸿,眼中只剩下嫌恶。
杨水碧转身,看了看冲她点了点头的谢婉凝,心中顿时就升起一股底气,她低下头时,如同看着蝼蚁一般看着昔日的丈夫,冷冷说道:
“给本小姐打!别打死,哪里疼往哪儿招呼!”
“水碧水碧!我真的知错了,我刚才只是一时气急,这是我们两人的家事,你不要——啊啊啊啊啊”
“哇,还真的打上了?”
“好,打得好!这边来两下!嘎吱嘎吱,啊真香!”
“快快快,谢娘子再给我来一包!啊不!五包!”
一众百姓刚才都是耳听为虚,现在见到那高门大户里的世子爷被夫人当场家暴,一个个眼睛都亮了。
这场景,一辈子都见不到啊。
精彩,简直比书里都精彩!
一时间,不管平时爱不爱看热闹的,甚至旁边正在做生意的小贩,此时全是目瞪口呆,恨不能跑到最前排围观。
谢婉凝见杨水碧没了危险,便放心地把展示台当做流动小推车,左右四处兜售贩卖:
“零食饮料椰子汁啦,客官您注意脚啊!”
“来来来,零食吃完了吗?客官我给您续上,三文一包!”
“后面的你们是不是看不见啊?
别往前挤了,不如买个零食找人听下前面的剧情再来!”
在后面的围观百姓看不清楚直着急,不过那也不妨碍他们一边听前面的人说,一边从谢婉凝这里买一口一个的豆类小零食。
还别说,也不知道是高门大户的瓜看着格外起劲,还是这零食太过上瘾。
总之,一众吃瓜食客回味着这满嘴的蚕豆或是油滋滋香喷喷的蒜蓉青豌豆味,一个个都是享受的意犹未尽。
谢记零食,果然真香啊!
将小推车上的零食售卖一空,也不过就是两盏茶的功夫,谢婉凝又从人群之中钻回来时,姜鸿早就被打的没了刚才那想打人的气势。
此时,人正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道:
“夫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都改,你不能和我和离啊!”
“哼!我不能?是你不能和我和离吧?
我杨水碧可不欠你的,说了和离便不反悔!”
“夫人你别说一时气话啊!和离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一个人做主,岳父岳母不会同意的,听到肯定要伤心了啊。
你也要为岳父岳母着想啊,他们都一把年纪了,听到你和离得多难过。
而且若没有岳父岳母的允许,你又如何能给他们个交代?”
一听到这人还敢搬出自家父母压她,杨水碧气的脑袋嗡嗡响,只觉得此时有根弦忽然就断了。
…
“唉,琼州这破落地方,也不知道多委屈了咱女儿啊?”
“这还不都怪杨源!居然敢把妹妹放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拍拍屁股跑了?”
此时,海天相接处,却隐约还能听到船上男、女混合开骂的声音。
杨源被骂了一路,此时听得人都麻了,条件反射的听到就开口道歉:
“爹娘我错了。是是是,妹妹是小白兔,我是大尾巴狼,都是我的错。
可这都到了,爹娘您俩歇歇嘴吧,咱们赶紧先到客栈里休休息一下。”
杨父杨母这才怒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哼了一声下了船。
然而,二人下船后,看着这热热闹闹、半点也不冷清的码头有些吃惊。
随后,他们看着后面全是用白色或青砖铺起来的路,看得都呆了一呆。
这琼州,看起来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个贫瘠模样啊?
至少这崖城看着好像还挺不错的。
杨父杨母这才松了口气,觉得自家女儿也不算太受苦。
然而正当这时,他们却忽然见码头上的人见到他们后,眼睛一亮开始大声吆喝: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全村躺板板…(注)”
杨父杨母:……!!!
这什么魔鬼童谣?
这这这,这什么意思,怎么唢呐都响了,一死死一村?
琼州人这么可怕的吗?
看到那还冲着她热情微笑的众摊贩,杨母顿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她拎着自己儿子的耳朵,在一众人面前也不好发作,只是咬牙切齿却面上含笑说道:
“你就这么对你妹妹,把你妹妹扔在这种可怕的地方的?”
“疼疼疼误会误会,娘别啊,我不给我妹妹留了十几个护卫了吗?
妹妹没事儿的娘。”
“没什么事!没什么事!
你妹妹那么善良柔弱一人,琼州这地方这么可怕,要是你妹妹受了半点委屈,看我不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