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眯起了眼睛,“秦小姐,本王再说一次,关于你神女身份一事,要禀明皇上,再由皇上来做定夺!你在这大呼小叫,不断重复你是神女,只会让人认为你心虚!”
秦莲馨怒极,“我就是神女,我是皇上亲自下旨迎回并钦封的神女,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礼亲王神情更冷了,“所以秦小姐想说什么?”
秦莲馨一指浅墨,“我是神女!温浅墨伤害神女,你身为礼亲王,应该让人抓她问罪!”
礼亲王冷笑,“秦小姐,你在命令本王?”
秦莲馨脑子里已经不能思考,此时她只想温浅墨那个贱人死。
德妃见秦莲馨发疯,还惹恼了礼亲王,当时就气的恨不得上去撕了秦莲馨。
她给教养嬷嬷使了个眼色,教养嬷嬷猛地一拉秦莲馨,压低声音在秦莲馨耳边说道:“德妃娘娘要你闭嘴!”
秦莲馨脸色由白变红,额头青筋都因为愤怒鼓了出来,她头上的汗还在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但她在听见教养嬷嬷说德妃娘娘时,就猛地一哆嗦,
她知道,她的命捏在德妃手里,她如果不听德妃的话,德妃不会放过她。
最终,秦莲馨还是咬紧了唇,憋屈地不敢再说下去。
但她怨毒的眼睛还是看向了浅墨。
温浅墨,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德妃见礼亲王面色阴沉,虽然心里极其不愿意,但她还是开口了,“礼亲王,今天莲馨冒犯王爷,她既已与庆王成婚,那就由本宫替她向礼亲王道歉吧!”
说罢,德妃起身,在身边宫女的搀扶下,要对着礼亲王福身。
礼亲王自然不会受德妃这一礼,他急忙避开,“德妃娘娘言重了!”
秦莲馨对礼亲王不敬这件事,也就此揭过。
安宁郡主愤怒不已,“狗娘养的,什么狗屁神女,敢对我父王不敬,还辱骂我父王,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浅墨:“……”
所以礼亲王和安宁郡主这父女俩,都是护短的性子!
“礼亲王,刚刚既已宣读了太祖遗诏,那遗诏关于立储的内容便已生效!关于秦莲馨是不是神女,就依礼亲王的意思,去禀明皇上,但这储君之印,依老夫看,其实已经可以交于庆王殿下了!”
张达年摸着胡子,深沉说道。
“是啊!不管秦莲馨是不是真神女,但庆王殿下刚刚确实是跟神女拜的祖宗天地,礼亲王您也亲自宣读了太祖遗诏,这立储之事,不是儿戏!既已立储,就不能作废!”
“对!太祖遗诏都宣读了,庆王就是储君!”
眼看众人都群情激昂,礼亲王也有些犹豫。
他忽然看向上首的秦太后和张皇后,躬身问:“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怎么看?”
秦太后眼皮还是耷拉着,像是没听见一样。
苏嬷嬷代秦太后回答:“太后娘娘乏了,礼亲王爷自己看着办吧!”
礼亲王又躬了躬身,表示知道了。
“那么,就由本王去向皇上禀报神女身体残缺一事,这储君之印,现在交于庆王——”
礼亲王从装着太祖遗诏的紫檀木盒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便准备交给夏侯景。
夏侯景已经迫不及待伸出手要去接着个紫檀木盒子了,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慢着!”
礼亲王的手蓦地一顿,他有些意外地循着声音看过去。
不止是礼亲王,其他在场的人也很意外。
说话的竟然是张皇后!
礼亲王问张皇后,并没有真的认为她会有回应,张皇后这几年早就不管事了,全朝的人都快将这个皇后给遗忘了。
所以此时张皇后忽然开口,所有人都先是意外,再是震惊。
“不知皇后娘娘有何高见?”德妃本来都兴奋的不行,她儿子拿到储君之印了,她就要成为后宫之主了,这时被张皇后打断,别提她有多恼了。
张皇后见所有人都看向她,脸上神色还是平静的。
“本宫没什么高见!”
浅墨也在看着张皇后,却见张皇后对着她笑了笑。
德妃眼角都在抽,她示意夏侯景不用管,先接住储君之印再说。
夏侯景也正有此意,但礼亲王却一缩手,将小盒子又放回了紫檀木盒子。
夏侯景气的磨牙。
礼亲王笑道:“庆王莫急,先听皇后娘娘说什么再拿不迟!”
夏侯越在一旁说风凉话,“就怕皇后娘娘话一说完,庆王就拿不到这储君之印咯!”
夏侯景阴森森瞪着夏侯越,要是眼神能吃人,他绝对已经将夏侯越撕吃入腹了。
“皇后娘娘,不是说了,她没什么高见?礼亲王,还不将储君之印交给庆王!”德妃催促。
张皇后淡淡瞥了德妃一眼,“德妃妹妹,何必这么着急?”
德妃被皇后点名,虽然心里恼的很,但位分在这,她还是不敢当众反驳张皇后。
“本宫没有着急!”德妃只能干巴巴地辩解。
张皇后眼角眯了眯,再次扫视一圈,忽然站了起来,她今天穿着正红的皇后凤袍,虽然年纪大了,神态也憔悴,但做皇后那么多年,气势上,张皇后还是将德妃碾压的死死的。
“本宫不同意将储君之印交于庆王!”
张皇后突然开口,亦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为什么?”德妃失声道。
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张尚书夫人,她不敢质问张皇后,但脸色已经变得出奇愤怒。
怎么今天每个人都来为难她家!
其余在场的人也都非常困惑。
有人站了出来,“敢问皇后娘娘,是以什么理由不同意庆王做储君的?”
张皇后缓缓地抬手,她身后的嬷嬷便将手里捧着的箱子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众人登时眼睛都瞪圆了,因为张皇后拿出的这个紫檀木的盒子和礼亲王带回来的一模一样!
“这,这,这是什么?”有老臣问。
张皇后起身,躬身拜下,声音沉稳:“这才是真正的太祖遗诏!”
礼堂里再次陷入了寂静中,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面面相觑,包括礼亲王在内,都是一脸懵逼。
“不,不是,皇后娘娘,您说这是真正的太祖遗诏?这怎么可能?!”礼亲王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