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里一静,接着又轰一声,爆发起了热烈的议论声。
“有印?真的有印!”
“难道皇后娘娘带来的真的是真的?”
也有人不屑道:“什么真的是真的!这里面有印也不能代表什么,没见这里还有两份遗诏呢!”
立即有人附和,“对对!就是的!有印也不能代表什么?既然是伪造,那肯定要连印章一起伪造!这不能说明什么!”
还有人在催促:“梁太傅,快看先前那个盒子,看看里面有没有印章。我猜,那里面肯定也有印章!您手上这块印章,说不定就是照着那块伪造的呢!”
梁太傅看向张皇后,见她气定神闲,他再低头看手里的印章,眸光里一时闪过震惊与复杂。
礼亲王也很震惊,但表面上还是强作镇定。
“为表区别,梁太傅,先前那盒子就由本王来打开吧!”礼亲王说道。
众人再次紧张地望着礼亲王打开了另一个盒子。
“哗!”
人们一眼就看到盒子里也有印章,顿时骚动起来。
有人更是松了口气,“这里也有印章,那太傅大人手里那枚一定是伪造的!”
安宁郡主忍不住反问:“为什么要说太傅大人手里的是伪造的?怎么就不能说我父王手里的这枚是伪造的呢?”
礼亲王当即呵斥,“安宁,不要多嘴!”
安宁郡主一缩脖子,坐下了。
夏侯静冷笑,“不懂装懂!”
安宁郡主注意力都在那两枚印章上,少见地没搭理夏侯静。
德妃听到下面声音都是在说礼亲王手里那个是真的,她也松了口气,脸上再次露出了得意表情。
“安宁郡主,这你就不懂了,礼亲王手里那枚印章,一看材质就名贵无比,再看梁太傅手里这枚,毫无光彩,就跟随便捡的石头雕的一样,孰真孰假,岂不是一目了然?”
德妃的观点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
“是的,太祖皇帝传下的储君之印,必定不会那么随便用个破石头雕,必定是选用了最名贵的材料!”
“礼亲王手里这块印章,看着就是用最好的玉制成的,而梁太傅手里的印章,则毫无光彩,那肯定是梁太傅手里这块是假的了!”
不过,也有人持保留意见。
“我倒是觉得不一定啊,史书记载太祖皇帝崇尚简朴,并不喜欢铺张浪费,且十分随性,感觉太祖不会用这么名贵的玉石雕刻印章!”
说话的是张大学士,他负责编撰史书,对天岱的历史以及历代皇帝都有所了解。
张尚书冷斥道:“张大学士你又没见过太祖皇帝,你又是如何知道太祖皇帝不会用玉石雕刻的?”
张大学士最不能容忍有人质疑他的学识,当时就怒了,“老夫就是知道!老夫可不像有些人,不知道还自以为知道!那藏书阁里有前代史官留下的历代皇帝的日常生活记录,张尚书怕是从来都不曾看过吧!”
张达年嘴硬,“史书记载也不会事无巨细,事关立储这等大事,太祖皇帝一定十分重视,怎么可能会随便?肯定选用一块名贵的玉石来雕刻!”
张大学士啐道:“绝无可能!”
张达年也怒了,“怎么不可能?”
眼看这两人要吵起来,还是礼亲王咳嗽了几声,“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听听皇后娘娘怎么说!”
众人登时都看向张皇后。
礼亲王和梁太傅都将手里各自拿的印章放在了桌子上,众人也看的更清楚了些,这两枚印章除了材质不同,从大小到形状都一模一样。
“皇后娘娘,您带来的是这个石头雕的,您认为这才是真的吗?”有人问。
浅墨却注意到礼亲王和梁太傅退到了一边,礼亲王手里还拿着那个卷轴,两人神情都很严肃,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安宁郡主很好奇,冲浅墨比了个口型,“我去偷听!”
她踮起脚走过去,大概因为这里人声嘈杂,人也多,礼亲王并没有发现安宁郡主过去了。
已经有好几个身份贵重的耆老上前去查看那两块印章,对于这些人的疑问,张皇后只是莫测高深的笑。
但秦太后却抬起了眼皮,盯着那两块印章,眼神阴沉难测。
“这印章真假,看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了,皇后娘娘,您还有何话可说?您今日带着份假遗诏假储君之印,就是来搅局的吧!”
德妃已经不客气地说道。
张皇后淡淡扫了德妃一眼,却是问走到一旁的礼亲王和梁太傅,“二位可商量出结果了?”
礼亲王和梁太傅见张皇后问他们,两人再次交换了个眼神。
有了解两人的,当时就看出不对劲了。
“礼亲王,梁太傅,可是有话要说?”
德妃点点头,“有话就直说!二位大可放心,只管说真话!本宫想着,咱们的皇后娘娘最是宅心仁厚,不会因为你们说真话就不高兴的!”
张达年点点头,“德妃娘娘说的对!礼亲王,梁太傅,你们是否已经发现这份遗诏有问题?那必定是有奸佞小人仿着太祖遗诏伪造的!皇后娘娘定是被欺瞒了!”
夏侯景一直在关注着礼亲王和梁太傅,此时心里又开始不安了。
“礼亲王,梁太傅,有话但说无妨!”秦太后这时也开口了。
礼亲王和梁太傅再次交换了个眼神。
安宁郡主坐回到位子上,她悄悄拉了拉浅墨的袖子,见浅墨扭头,才小声说道:“温姐姐,你猜,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浅墨装着思考了一下,说道:“张皇后带来的那份太祖遗诏是真的,储君之印确实是用石头雕的!”
安宁郡主本来还想卖个关子,却见浅墨猜的分毫不差,不由震惊地瞪圆了眼睛,“温姐姐,你真是神了!怎么能猜这么准的?”
浅墨笑了笑,“夏侯玄入我梦,告诉我的!”
安宁郡主脑子有那么一瞬间“叮”了一下,她在想夏侯玄是谁?
夏侯玄又是如何知道那遗诏是真的?
当安宁郡主反应过来夏侯玄是谁,那嘴巴已经张的能吞鹅蛋了。
“温姐姐,你开玩笑可以,怎么可以直呼太祖的名讳?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可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啊!”安宁郡主真的是一脸懵逼。
浅墨也不辩解,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