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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撤回手,冷冷扫了一眼女鬼,寒声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
那女鬼魂魄归位,立即瘫倒,忙不迭地磕头,惊恐道:“臣妾不敢!谢皇上开恩!”
“走!”寻冷喝一声。
女鬼慌忙飘起,打开了石门,那几个在外面早已急得如热锅上蚂蚁的黑衣人立即围了过来。
待他们一看到那女鬼,一个个不由骇了一跳。
“鬼啊!”娇小的黑衣人吓得跳到另一个人身后。
浅墨虽然和寻并肩走着,但心里却是惊疑不定的。
刚刚难道是她眼花了吗?
她明明看到这女鬼长得跟秦莲馨一模一样,可是寻为什么没反应?
女鬼在前引路,寻拉着浅墨跟在她身后。
那女鬼则不时转眸幽怨地看一眼寻,不停哀哀哭泣着,“皇上,黛姬曾经那么对您,您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
“馨儿这么爱您,您怎么就不看馨儿一眼?呜呜……”
幽静的地宫内,女鬼那哀哀的哭声十分瘆人。
寻一直沉着脸并不理会。
浅墨却拧着眉头在思索,看来这女鬼口中的带鸡指的就是她。
但这什么鬼名字?有谁用鸡做名字的?
浅墨觉得这女鬼怕是有精神分裂,一会说寻是皇上,一会说皇上驾崩了。
这女鬼长得和秦莲馨一样就算了,还自称馨儿。
这是特地来恶心她的吗?
几个黑衣人听到女鬼一直喊寻皇上,也是个个都很震惊。
但他们见寻冷静的很,便也压下心头疑虑。
毕竟在这帝陵里,什么奇怪的事都能遇到。
女鬼飘到正殿,找到当中一面铜镜,拧了一下。
正对着青木神殿的墙壁此时翻转过来,露出一条墓道。
寻心中对女鬼的话还存了怀疑,所以也是格外小心谨慎。
不过这一路行来,那女鬼竟是也没有耍什么花招,而她所走的方向的确是通往后殿。
一般建造大型陵寝时,所有参与的工匠都会在陵寝完成时被活埋进地底殉葬。
为的是不让他们透露帝陵的信息。
所以那些工匠为了活命,一般都会偷偷挖一条逃生密道,好在皇帝下葬后,陵墓被封闭时逃跑。
走了半晌,女鬼忽然停了下来。
黑暗中,一对眼眸泛着幽绿的光,“皇上,后殿到了!”
黑衣人点燃一角的长明灯,照亮了大殿。
浅墨凝眸看去,发现这后殿比起前殿来要小上许多,但是四周都是黑色巨石砌成的墙壁。
有黑衣人检查了一遍,然而除了他们方才走过的那条道,根本就没有任何出路。
寻眼眸立即一沉,冷喝道:“出口在哪?”
女鬼似乎很是惧怕他,她往后退缩,指着一个方向颤声道:“在……那!”
寻显然是知道当年建造帝陵的工匠确实挖了密道逃生,但是一般来说这样的密道一定十分隐秘,不容易被发觉,所以当女鬼指着穹顶说密道在那的时候,他倒并不是十分惊讶。
而且当他抬眸看去,也的确从穹顶处看到了一丝淡淡的月光,这便足以证明女鬼所言非虚。
这里的确是逃生之处,可是寻心中却没有半点兴奋之意,浅墨亦然。
因为那穹顶离地面有数十丈高,而后殿四壁都是由光滑的黑色巨石砌成,无任何落脚之处。
在这种情况下,想以人力攀登上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这么高,当年那些工匠是怎么出去的?”浅墨疑惑。
就在众人都看着那穹顶,陷入思索之时,那女鬼忽然悄悄靠近浅墨,惨白无血色的脸上露出凶狠表情。
她猛然伸出十指抓向浅墨,“黛姬,你去死吧!”
那娇小的黑衣人一眼瞅见,立即惊叫,“小心!”
寻耳廓一动,早在感觉道身旁有风声擦过的时候,便带着浅墨闪身避开。
他一转眸便看见女鬼那副狰狞凶狠的模样,他眸中霎时迸出肃杀之意,“找死!”
寻一直将额环握在手心,此时猛然再次亮出,手心中霎时爆出一道青色的光华。
女鬼还未靠近,便被那青光震得惨叫一声,她知晓夺魄的厉害,也不敢硬来,瑟缩着身子退到墙角,狠狠地瞪了浅墨一眼,隐入石墙。
此时,浅墨却无暇顾及女鬼的威胁,因为她突然听见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
那声音,像是有成千上万只百足之虫爬过,叫人听了脊背发毛。
“什么东西?”浅墨只感觉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头皮一阵发麻。
寻与黑衣人也听到那声响。
他们同时抬头向上看去,却见那穹顶处传来刷刷的响声,一道道巨长的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沿着石壁往下爬来,数量之多,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我艹!被那女鬼给阴了!”
众人脸色陡然大变,就连寻一贯淡定的眼中也霎时浮现出惊惧。
他忽然打横抱起浅墨,大喝一声:“快跑!”
说罢一马当先迅速掠出一丈开外。
其余的黑衣人也立即紧跟其后,就在他们飘出去的那一刹那,方才还空无一物的后殿内,竟然爬满了无数条一米多长的大蛇。
瞬间大殿的各个角落都被那些黑黢黢的生物挤满,到处都是沙沙爬行的声响。
浅墨惊叫一声,她抓紧了寻肩膀,“好多,好多蛇!”
可是当她凝眸看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些竟然都不是蛇,而是一条条硕大无朋的蜈蚣。
“不!不是蛇!是蜈蚣!”浅墨惊得脸都白了。
只见那些蜈蚣通体赤黑,双眸血红,上百条细足在身侧快速滑动着。
它们从穹顶爬下,沿着四面巨大光滑的石壁向他们追来,距离越缩越短,那百足划过地面的声音听起来让人从骨头里都能感觉到冷意。
浅墨感觉头皮都要炸了。
“快!灯油!”
寻见前方石壁上也出现了那巨大的蜈蚣,脸色霎时变的凝重。
他身后的黑衣人立即掏出鞭子,甩向大殿内的数十盏长明灯台。
这里的灯油尚未凝结,灯台一倒,灯油立即流了一地。
另一个黑衣人则掏出火折,吹亮了往身后一抛。
只听唰地一声响,巨大的火舌立即冲天而起,焦糊味传来,虽然那沙沙作响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却比方才速度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