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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楚煜的手紧紧揽着浅墨纤细的腰,这个吻虽霸道却又不失温柔。
浅墨完全拒绝不了,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他的疯狂,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在浅墨就要头晕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夏侯楚煜倏地放开了她。
“唔……”浅墨的唇已经变得红肿,她却在发懵。
她明明不爱他,但为什么只要他一吻她,她就开始晕头转向?
而且身体里像是有一道闸霍然被打开,她突然无比渴望着他的碰触。
他碰她,会让她心跳加速,全身发热。
难道,她对他真的动心了吗?
那他呢?
他对她又是几分真,几分假?
窗外忽然响起一阵异动。
浅墨的眸光不经意瞟了过去。
那个映在窗户上的人影随着烛火的摇曳时而明晰时而暗淡,只是一眼,浅墨便怔住。
她蓦然想起丹青方才曾说右相起了疑心,已再次回转的话来。
浅墨心中陡地涌上一股沁凉的冷意。
原来夏侯楚煜此时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戏而已。
他吻她,撩拨她,都只是要她陪他演一场戏,演一场让右相相信他根本就没有毒发的戏。
可笑她竟然还真以为他也对她动了情!
霎时间,浅墨清澈的眸中写满了尴尬与难堪。
她在心底暗骂自己真是笨蛋,竟然被那一刻共剪西窗烛的浪漫所迷惑。
夏侯楚煜感觉到浅墨刹那变得僵硬的娇躯,墨色的眸微抬,却见她玉脸惨白,黑玉似的眼眸盈满了清冷的光辉。
他拧眉,“怎么了?弄疼你了?”
浅墨看他一眼,摇摇头。
夏侯楚煜的视线忽然落在浅墨脖子上,那里有一道细细的伤口,像是被锋利的匕首划过,已然结了痂。
他伸指轻轻抚摸着,眸光瞬息万变。
忽然间,他舔了那伤痕一下。
浅墨浑身一震,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喂!”她想推开他,但一扭头,她就看到窗户上的人影。
浅墨心思转了转,还是即刻压下心头的悸动,顺手抱住了夏侯楚煜的脸。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在演戏而已。
戏演完了,他的温柔也必定就会随之消失了。
窗外,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右相似乎很是欣赏夏侯楚煜与浅墨之间活色生香的亲热景象。
他悄悄地看着窗户上的剪影,听着那一声声妩媚如蝴蝶翩舞一般的吟哦。
脑海里却是勾出一个身着男子宽大中衣,长发披散,身材曼妙的妩媚少女的模样。
浅墨见右相竟然还没走,不禁在心中暗骂他变态猥琐偷窥狂。
但是她也同时感觉到夏侯楚煜的气息再次变得紊乱。
浅墨心中一惊,她若是没有亲眼看见他毒发时那种痛到生不如死的模样,恐怕她还不会如此担心,但是她偏偏看到了!
她也知道他的体力已严重透支。
不消说单单痛到一晚上咬断二十多根木棍,就已经令她心胆俱寒,他方才又气血逆流伤口崩裂。
这一切,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才能忍受下来。
那要有多强的意志力才行啊?!
浅墨的眸中黛色更浓,她坐在夏侯楚煜腿上,偎着他的胸膛,她的眸定定地凝视着他。
玉手顺着他面具的边缘划过,掠过他的薄唇,然后便停在那里。
浅墨忽地仰头送上香吻。
既然是在演戏,那么她就让这场戏变得更加真实吧!
同时,她也想确定她心中对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是痛恨,是愧疚,是同情,还是——爱?
夏侯楚煜显然没想到浅墨会突然主动吻他,但无疑的,他是喜欢的,甚至心跳都快了几分。
她的吻青涩甜美,令他心中一颤。
他忽然抱着浅墨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床边,将浅墨轻轻放下,修长的手指一划,床边的层层白纱轻盈落下,堪堪遮住了床上缠绵的两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丹青在外轻轻叩了叩门,“王爷,严相走了。”
听到这一句话,两人一直纠缠在一起仍未分开。
烛火的光照不到床上,昏暗中,只闻喘息交融。
那一刹那,浅墨觉得眼前像是有漫天绚烂的烟花绽放开来。
良久,两人才停止了这一吻,他的唇轻轻碰触着她,阳刚的气息在她鼻息间弥漫。
浅墨这时却在努力克制自己。
然而的心中却也明白,她是真的对他动心了!
浅墨只觉得心尖在猛颤,她想否认。、
她怎么可能会对他动心呢?
他明明那么可怕!
从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可是,浅墨也知道,她的心却骗不了自己。
浅墨推了推夏侯楚煜,轻声道:“王爷,右相已经走了。”
“嗯。”他轻轻哼了一声,却并没有放开浅墨。
黑暗中,夏侯楚煜目光灼灼,浅墨身上那种幽幽的冷香莫名地令他感到心安。
他也发现,刚刚明明他都虚弱的快要坚持不住了,可她吻了他,他立刻就好像被注入了活力。
夏侯楚煜不认为这是幻觉。
“王爷!”浅墨再次提醒。
既然右相已经走了,那么这里也不再需要她了。
她想起身,她不想待在紫宸轩过夜。
浅墨感觉到身上蓦地一沉,她蹙了蹙眉,伸手去推夏侯楚煜,“你让开!别压我,好重!”
但是任凭浅墨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将脸埋在她颈窝里,森冷的面具和他炙热的呼吸交替炙烤着她的肌肤。
“王爷,我要回去了!”浅墨有些不适。
“别动!”夏侯楚煜喑哑的嗓音忽然响起,“让我抱着你!”
即使心底对她是那么渴望,然而连日来毒发的痛楚已令夏侯楚煜感到筋疲力尽。
右相的试探又让他压力重重,如今他只想抱着她好好睡一觉。
浅墨却睡不着,“那你到里面去,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夏侯楚煜捏了捏浅墨的脸,“不准走!留下来陪我!”
浅墨不满,“戏都演完了,王爷干嘛还要我留下?”
夏侯楚煜身体猛地一僵,他勉力抬头,凝视着身下女人那对清冷的眼眸,声音里带了丝怒气,“所以你以为我们今晚一直都在演戏?”
浅墨被夏侯楚煜盯着,后背有点发毛,她支支吾吾地说道:“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