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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承书回答:“已经派人在暗中监视李大,一有消息,立刻会通知我们!”
浅墨想了想,又问:“大人对李大了解多少?”
秦承书道:“我只听说李大夫妻二人平时干活勤恳,为人憨厚老实。”
浅墨:“他们除了种地,可有做其他营生?两个孩子平时做什么?大人可否都问过了?”
秦承书点头,“回来之前,我找李村长问过,李大会编竹子,经常上后山砍竹子回来。两个孩子因为聋哑,家里也穷,并没有去学堂,在家跟着李大做竹子。”
浅墨追问:“他可通水性?”
秦承书道:“这个我敢肯定他会!我见过他来城里卖鱼,同行的人是说他们下河抓的。”
浅墨沉吟不语。
秦承书有些紧张地说:“王爷,苏姑娘,果真看到铁柱爹腿上有六指印,那我们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排查就行了,为何不马上抓了李大回来审问?”
夏侯楚煜道:“两名死者腿上都有手印,且是六指印,还是左手,这范围已经缩的极小,但我们目前没有直接的证据,都只是推测,就算抓了李大,他只要继续伪装成聋哑,一推三不知,我们就无法定他的罪!”
秦承书了然,“所以王爷故意将尸体上有六指印的消息透露给李大,就是为了让他紧张,他杀了人,多少会心虚,就忍不住想要去查看尸体身上到底是不是真有手印,到时候,我们再去抓人!”
浅墨挠了挠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其实主要就是浅墨和秦承书在讨论,夏侯楚煜只偶尔补充一句,秦承书觉得,这位爷肯开尊口,完全是看在苏姑娘的面子上。
秦承书还有公务要去处理,便起身告辞。
浅墨不放心阿念,便留了下来,她怕阿念醒来看不见她又会哭。
夏侯楚煜出去了,浅墨听见他在和丹青琅琊说话,她便坐在阿念的床边上,看着睡着的小团子出神。
“吱吱吱!”元宝大人啃完了果子,去洗了爪子,过来见浅墨在发呆。
浅墨指了指心口,“元宝,我觉得我有点不对劲!”
“吱?”元宝大人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
浅墨却叹气,“哎,不知道怎么说,算了,不跟你一个狐狸说!”
“娘,娘亲!”阿念睡的不踏实,小手突然伸出来要抓住什么,小脸上也满是惊惶。
“娘在!阿念不怕!”浅墨急忙抓住阿念的手,又凑过去亲了亲阿念的小脸蛋,阿念才慢慢平静下来。
夏侯楚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浅墨满脸慈爱地看着阿念的一幕。
“苏姑娘。”
浅墨回头,冲夏侯楚煜比了个嘘的手势,她给阿念盖好被子,才转身走了出来。
“王爷忙好了吗?那我走了!”浅墨说道。
夏侯楚煜沉默了下,才说:“好,我送你!”
浅墨又回头看了眼,眼里有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不舍,“让元宝留在这,等阿念醒来,元宝可以陪他玩,而且元宝也可以保护阿念!”
夏侯楚煜没有反对,“好!”
然而听到浅墨这个决定的元宝大人却是呆滞了那么一瞬,碧绿的眼珠子斜一下某位大爷,又斜一下,大人虽然也很喜欢和阿念一起玩,但大人害怕这位大爷啊。
夏侯楚煜与浅墨并肩走出去,浅墨能感觉到这一处府邸周围那更加严密的防护,一层又一层,比铁桶围的还要严实,估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别人都说阿念不是我儿子!”静默中,夏侯楚煜忽然开口。
浅墨头上冒出问号,“啊?”
夏侯楚煜没有看浅墨,好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我的妻子在五个多月的时候就流产了,当时我亲眼看着胎儿流出来的。”
浅墨心头忽然猛地一痛,好像有一幅画面闪过,她脸色也白了几分。
夏侯楚煜没有发现浅墨的异样,还在说着:“我妻子离开后快半年,阿念出现在王府门外,我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他是我和她的孩子!”
浅墨忍着心头的难受,疑惑道:“可是,你不是说你妻子流产了吗?五个多月,胎儿没有发育完全,是无法存活的啊!”
夏侯楚煜眨了下眼睛,眼睫垂下,“我不知道!所有人都这么跟我说,但是你看阿念有哪里不像我?不止像我,也像我的妻子!我不可能怀疑他!”
“王爷对阿念这么好,又对您的妻子用情至深,王爷一定会找到她的!”浅墨揉了揉心口,其实她不大明白夏侯楚煜跟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侯楚煜却怅惘道:“可是我曾经不信她,又惹她伤心,我怕她不肯原谅我!”
浅墨瞥了眼夏侯楚煜,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位大爷是不是想听安慰?
那她倒是擅长,“肯定不会的!王爷这么优秀,你们还有儿子,她肯定也会牵挂的,到时候王爷好好认错,她肯定会原谅王爷的!”
夏侯楚煜看着浅墨的眼神瞬间变得灼热,“你真这么想?”
浅墨犹豫着点头,“嗯。”
夏侯楚煜又问:“如果是你,你会原谅吗?”
浅墨挠了挠脸,尴尬笑道:“我?那我不知道,我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我想象不出来!”
夏侯楚煜眼神暗淡了下,“那你现在想!”
浅墨有点懵:“啊?”关她什么事啊!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邪气的声音,“小姑娘,你都不清楚你眼前的男人干过些什么,就在这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浅墨闻声看去,就见一紫衣紫眸,连头发都泛着紫色是男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正歪着头看她。
“夏侯吉!”夏侯楚煜一看到那男人,立刻变了脸色。
一群隐在暗处的侍卫这时也全都现身,利剑出鞘,如临大敌。
浅墨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名字,之前丹青就说今天有人闯入府里要掳阿念,那个名字她记得很清楚,就是夏侯吉。
“夏侯?你也是……”但是浅墨有些困惑,姓夏侯的,不是天岱皇室的人吗?
“苏姑娘是吧,你和我五弟走的挺近啊!”夏侯吉打量着浅墨,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
“五弟?你也是皇子?”浅墨更加惊愕。
“什么皇子不皇子,就那老东西,他也配做我爹?我不过这辈子托生在那皇宫里而已!小姑娘,下次可记住了,本尊乃天生天养!”夏侯吉不高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