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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楚煜闻言,脸色猛然一变,眼底有怒火和耻辱在燃烧。
但他自觉有愧在先,还是忍下没有发怒,只是他看向女子的眼神却冷了几分,甚至还带了鄙夷,“除了这个!本王已有妻子,本王对她承诺过,今生今世都只会有她一人,绝不会再娶她人!”
“那王爷就不要大言不惭,说什么不管我想要什么,王爷都能给我了!”浅墨淡淡说道。
夏侯楚煜有些恼,“苏姑娘,你休要得寸进尺!”
浅墨睇向夏侯楚煜,嘴角勾起戏谑的冷笑,“王爷说我得寸进尺?王爷难道忘记了?之前一直纠缠我的是谁?你先毁我清誉,又毁我贞洁,现在倒说是我得寸进尺?这又是何道理?”
夏侯楚煜被怼得无话可说,一口气更是堵在心口,让他神情格外冷漠肃杀,“总之,除了娶你,其他条件随便你提!”
浅墨挑眉,“其他条件?王爷是指钱财还是地位?”
夏侯楚煜转身,并不去看浅墨,冷道:“如果你想做女官,本王可以帮你,如你想要金银财宝,本王也可以给你!只要——”
浅墨接话,“只要我不纠缠王爷,只要我彻底不再提昨晚的事?王爷这是当我什么?女支女吗?那王爷打算给我多少金银财宝,也好让我知道一下自己的身价!”
夏侯楚煜脸色更黑了,“你休要曲解本王的意思!苏姑娘,本王给你万两黄金,再赠你府邸良田,可保你今后生活无忧!你考虑一下!”
浅墨笑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这么值钱啊,别人是一夜千金,我这是一夜万金!”
“可是,如果我说还是不够呢?”浅墨定定看着夏侯楚煜。
“苏姑娘,本王昨夜虽然中了迷香,但并没有彻底丧失神智,本王和你都很清楚,你并非处子之身!”夏侯楚煜彻底恼了,那种背叛的耻辱感几乎要将他压垮,他心里的愤懑无处诉说。
明明来之前浸了半天凉水,他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却没想到,再次见到她,他却依然会被她扯动心弦。
这样不对!
他已经确定她手上没有绯缘线,她不是他的墨儿,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心动,还与她有了肌肤之亲?
“所以呢?”浅墨眼睫倏地一颤,眼底闪过什么复杂的情绪,她声线忽然扬高,反问:“我不是处子之身,所以呢?”
夏侯楚煜俊脸黑沉,神情也是阴沉沉的,声音冷得像刀子剐过,“你非处子之身,本王给你的已经足够!”
浅墨挑眉,“是啊,王爷给我的已经足够!我非处子之身,王爷与我那般,这是折辱了王爷……”
“王爷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啊……”浅墨笑了,她的笑淡若云烟,凝视着夏侯楚煜的黑眸里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夏侯楚煜没听清楚,只是下意识觉得有哪里不对,他问:“你刚刚说什么没变?”
浅墨却已经收回了眼神,她伸手捋了把掉在脸颊边的头发,淡淡道:“没什么!”
夏侯楚煜喉结滚动,突然觉得一阵心慌。
“王爷回去吧!我什么都不要!”浅墨起身,背对着夏侯楚煜,留给他一到瘦削却挺直的背影,“王爷也大可放心,昨晚的事,不会再有人知晓!我说过,就当从没发生过!”
“王爷若还不放心,大可一刀杀了我,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不是吗?”浅墨轻笑一声,明明说着生死,却好像完全不在意。
夏侯楚煜又恼了,“你当本王是什么人?”
浅墨往里走,淡声道:“不管王爷是什么人,都与我无关!我在丽州不会待很久,这边的事情一完,我就会离开,届时,与王爷一别两宽,此生也不会再相见了!”
明明这是他最希望的结局,从此不再相见,日后,就算他找到了他的墨儿,墨儿也不会知道他曾经与别的女子有过这么一夜。
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心烦意乱?
不对!这样不对!
夏侯楚煜迅疾按下心头的烦乱,沉声道:“拿进来!”
浅墨脚步一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回头看去。
琅琊用肩膀顶开门,独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后就放在了桌上,然后迅速退下。
只是在出门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看了眼女子,眼底闪过担忧。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浅墨盯着那碗药,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是避子汤,虽说你不一定会怀孕,但以防万一!”夏侯楚煜冷漠道,他不能让别的女人怀有他的子嗣,这样他的墨儿肯定会难过。
浅墨垂在身侧的手指狠狠颤抖,但她面上却没什么波动,只平静道:“我已经喝过避子药了。”
夏侯楚煜背对着浅墨,这态度,显然是并不放心。
他不想留任何隐患,她说她喝过避子药了,谁知道那是不是真的避子药,万一她怀孕,日后带着孩子找上门来,要他给名分,他又要如何处置?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杜绝所有的后患,他不想日后再来后悔!
浅墨看着男人绝情冷漠的样子,在心底轻叹一声,“如你所愿!”
她端起药碗,药的温度刚刚好,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浅墨眉头都没皱一下,将一碗药吞了下去。
放下药碗的时候,浅墨还在笑,“王爷这下放心了吧?”
夏侯楚煜看着女子唇侧疏远的笑,直到此时,他才察觉到今日的她有些不一样,可是他一看到她,就会想起昨夜的疯狂,他要她,一次又一次,不知餍足,完全将她当成了他的墨儿。
昨夜他有多满足,清醒后就有多耻辱。
只要一想起那画面,他就恨不得打死自己。
夏侯楚煜一言不发地离开,几乎是在他离开的刹那,浅墨就已经支撑不住,她只觉心脏处一阵绞痛,四肢百骸更是如被虫蚁啃咬,痛的她站不住,只能去抓桌子,却将药碗打落。
“哗啦”一声,碎裂的声响传进尚未走远的夏侯楚煜耳中,他脚步停了那么一瞬,却又立刻加快速度,待到他身影完全消失,鬼鬼祟祟的小狐狸才垫着后爪,进了屋子。
“吱吱吱!”元宝大人一眼就看见倒在地上的浅墨,当时就惊得满身的毛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