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
涵涵疑惑，没听懂对方口中的不像是什么意思。
“是的，你给我的感觉应该是坐在明亮的教室里，手捧散发着墨香书本，看着讲台听着老师讲课的学生。”
林河的眼睛，绕着光线朦胧的包厢扫了一圈：“红格子夜总会是什么场所，咱们的心里都明白。你与这里的其他女人不同，想必有你的苦衷吧。”
比如父母生病？
比如男朋友赌博欠下巨额债务，女友不离不弃牺牲自己赚钱还债。
再比如家里有个不争气的弟弟，喜欢上高傲的女孩，对方家里开口要一百万的彩礼和一套房子一辆车。
“没有啊，我哪有什么苦衷，就是这里来钱快，才过来工作。”
涵涵立即明白了过来，落落大方的说道：“我喜欢名牌包包，名牌衣服，名牌的化妆品。我觉得我眼睛太小了，就去稍微整了一下。当然了，我现在还在上学，就去借了点贷款。来这里工作，顶多一、两年就能把贷款还干净。”
林河沉默。
面前女孩的回答，是他没有想到的。
纯粹是虚荣心在作怪，并没有烂俗剧情固有的悲惨过往。
嘎吱！
包厢里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灯再次被打开。
“不好意思啊，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几位老板能不能……”说话的是莲莲。
“不能。”林河瞥了眼，干脆的拒绝。
“呃……”莲莲和涵涵都有点惊诧，这位老板的脾气有点冷啊。
“事情是这样的老板，涵涵呢在我们红格子夜总会人气挺高的，有一位老相识每次来，都喜欢让涵涵陪着。我呢当然不会让几位老板吃亏，今晚的消费全部打五折，我个人自掏腰包，再给四位老板找四个妹妹，怎么样？”莲莲陪着笑问道。
“怎么？那位老板的身份不简单？”林河翘起腿。
“可以这么说吧，关键是咱们红格子夜总会的老主顾。”莲莲苦苦的笑道：“咱顶多只是个服务员，不敢忤逆人家的意思，否则让老板知道，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底层的人。”
“那我过去吧，临走之前敬老板一杯，就当做赔礼道歉。”涵涵眼睛放光，但还是柔声说道。
“天底下，有这个理儿吗？”林河问道。
“这……”涵涵为难的看了眼莲莲，这个包厢的客人不想放人啊。
“老板，几位都不是凡人，就多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小人物吧。”莲莲可怜巴巴的说道。
“是啊是啊，人家现在欠了几十万的高利贷，不赚钱不行啊。”涵涵说到这里，竟然眼含泪光。
不得不说，大部分的女人都是戏精。
戏精两个字，不是网络上的热词含义，而是对演戏很精明的称赞。
“欠谁的？”林河问道。
“就是这家红格子夜总会，我们老板叫马顺袁。”涵涵如实说道。
“打电话让你们老板过来。”林河说道。
“啊？”
涵涵和莲莲傻眼，这老板在搞什么幺蛾子。
“具体欠了多少？”林河又问道。
“总共是八十九万。”涵涵拿出手机，翻找到记事本。
“去取一千万现金过来。”林河看了眼肖锐。
“好的。”肖锐站起身，迅速的离开了包厢。
“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涵涵冒出来一个想法，但又不敢确定，脸上尽力压着笑容。
“无论欠多少钱，我帮你摆平。”林河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都没有多大的波澜。
他从面前拿起一颗葡萄，剥开皮，将晶莹剔透的果肉放进嘴里。
不错，味道酸酸甜甜。
“真……真的吗？”涵涵这才敢雀跃，但又带着几分怀疑。
“那我去喊老板。”莲莲转身走出包厢。
她跟阅历尚浅的涵涵不同，现在怀疑林河一群人是来闹事的。
欠八十九万，去取一千万？
怎么听，都不是真心要帮涵涵还债的样子。
……
不多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有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两个中年男人。
一个身材较为臃肿，穿着打扮典型的商人模样。
另外一个则是高高瘦瘦，穿着流里流气的花格子衬衫，脖子里还挂着一条金链子。
先前那位叫莲莲的女子，就站在花格子衬衫中年男人的身边。
林河一目了然，距离莲莲最近的那位应该就是红格子夜总会的老板马顺袁。
“涵涵啊，你欠的债不想还了吗？我请你去我那边坐坐，都不给面子了。”臃肿的男人手里还拿着杯酒水，看似是在埋怨，其实是在无形的施压。
“杨老板，瞧您说的，妹妹这边不是在忙吗？”涵涵瞅见老板到来的时候，就从梦幻的惊喜中清醒。
她不是在校园里没有见识过社会的单纯女大学生。
刚才只是一瞬间被惊喜麻痹，让自己有些糊涂。
这位杨老板，是涵涵的最大主顾，初次看见她的时候，就被吸引的无法自拔。
得知涵涵欠高利贷以后，对她出手更是相当的阔绰。
陪过杨老板几个晚上以后，涵涵赚了得有近五万左右。
用杨老板的话来说，他最好女大学生这一口。
“听说有大老板想给涵涵还上欠的高利贷八十九万，不知道是哪位啊？”马顺袁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涵涵立即下意识的看向林河。
没有说话，马顺袁就知道是谁了，从手下人的手里接过两杯刚倒的酒，一杯给自己，一杯则是走过去放到了林河的面前：“老板怎么称呼？”
“姓林。”林河淡淡的回应，并未伸手去接那杯酒。
马顺袁也不恼：“帮涵涵还上八十九万的高利贷，此话当真？”
“马兄弟，你还真信啊。”
杨老板开了口，说道：“一个包厢四个人，点了一个姑娘，桌上的酒水也是最基本的便宜套餐。不会是花钱凑出来，四个人出来耍一耍的吧。我可提醒你们一句，坐豪华包厢是要钱的，涵涵还不赶紧过来？”
“好的。”涵涵立即就要走。
“你走一个试试，八十九万的高利贷恐怕遥遥无期吧。”
林河平静的说道：“对你来说是一个选择，信与不信，在你。”
“这……”
涵涵立即纠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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