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情就是命令,大批警察动员起来,开始奔赴各个地方,进行线索调查。
随着镜头的切换和时间的推移,一个个好消息不断传来。
最终,几个犯罪嫌疑人出现在审讯室中,他们戴着手铐,垂头丧气的名俱扬大快人心。
在警察的询问下,他们分别讲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把女大学生买回去做老婆的那家人,因为警察一句“如果你们自己的姐妹或者妻子,被拐卖,遇到这种待遇,你们会怎么想”的话,他们嚎啕大哭,甚至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向被他们祸害的大学生认错。
“闺女,我错了,我不是人,我就是个畜生!我向你道歉,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做牛做马,补偿你。”
老人和他的儿子都认了错,他们的眼泪,他们的声音,让柳依依惊醒,她猛地站起来,就像电视扑过去。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啊!我要杀了你们。”
刘志成赶紧把柳依依包住,她砸烂电视无所谓,关键是害怕因此受到伤害,那毕竟是带电的。
柳依依看着电视上痛哭流涕认错的人,张牙舞爪好了好一会儿,才闭上嘴,呆呆的看着那一幕。
突然她转过身,紧紧抱住刘志成,然后号啕大哭起来。
杨素兰和刘建国也留下了眼泪,他们都知道柳依依遇到了什么,但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过。
哭着哭着,柳依依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就晕了过去。
这可把刘志成他们吓了一跳,顾不上再看后面的内容,一边救治,一边准备宋柳依依去医院。
杨素兰摁着柳依依的人中,十几秒后,柳依依哼了一声,苏醒过来,看到杨素兰,伸手抱住老太太,说道:“妈妈,妈妈,我怕,我怕!”
杨素兰直接泪奔,抱着柳依依,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闺女,不怕,不怕,妈在这儿,妈在这儿。闺女不怕,不怕啊。”
看着抱头痛哭的娘俩,刘志成鼻子一酸,赶紧出了房间。
不久,柳依依就睡着了。
把柳依依送进房间安排好,杨素兰红着眼睛出来,拉着刘志成的手,说:“我要认依依做姑娘,这孩子没有妈了,以后,她就是我姑娘,我疼她。”
刘志成点点头,他知道这会儿绝不能说“不”字。
这边都同意,那也不好使,人家柳长亭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人家愿不愿意还两说。
主要是怕人家觉得自己家攀富亲戚,刘志成苦笑,这世道,结对是看钱的年代。
他却不知道,今晚,许多人注定是个不眠夜。
向来十分关注省市大事的龚云峰,看了这个节目,他越看越觉得镜头里的那个人比较熟悉。
那人语气舒缓,冷静,但充满力量,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刘志成?”
龚云峰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刘志成那小子的声音吗?
那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西原县出现这样一个案件了?
他想了想,关掉电视,懒得再看后续内容,直接给公安局局长刘长贵打过去电话。
刘长贵一听龚云峰问这个案子,立刻兴奋地说这案子干得漂亮,用了几十天,就把犯罪份子捉拿归案。
听完刘长贵说的打至安庆,龚云峰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不过,到底是县长,有些事情不能亲自去做,哼哈几声,就挂断了电话。
他身边现在有一个临时秘书,叫裴琦,名字女性化,但却是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
龚云峰对这个裴琦不大感冒,觉得他笨手笨脚的,跟常治平根本没法比。
但常治平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裴琦却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想了想,龚云峰给裴琦打了个电话。
“领导,有什么指示?”
“我听说青山乡那边出了个案子,有个被拐卖的大学生,竟然还砍伤了好几个人。你跟进一下,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裴琦也是直肠子,并没深刻领会龚云峰说这话的意图。
他觉得领导这样说,自然有领导的道理,如果真有人看上别人,这肯定不是小案子呀。
于是他也没多想,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刘长贵。
刘长贵正给董彪打电话,因为直播的事儿,把董彪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期间,连续有电话进入,他也没在意,等挂断电话,才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打回去以后,那边的人说是裴琦。
“裴琦?你是干什么的?”
“刘局,我不是干什么的,我是龚县长的秘书。”
刘长贵一惊,顿时感觉牙花子有点疼,赶紧道歉。
龚云峰是县长,对公安局也有管辖权。
尤其是龚云峰手中握着公安局的财政预算,那更是让人肉疼的东西。
“呃,难道龚县长有什么指示?”
龚云峰没告诉裴琦,其实刚给刘长贵打电话了,之所以把话传给裴琦,其实是希望裴琦能替他说话。
作为一个聪明的秘书,一定会先了解一下这个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领会一下领导的意图。
要知道,同样的一句话,语境不同,语气不同,他一点没动脑子,单纯以为领导是关注案件本身,却没想到,关注点完全错误。
裴琦并非不知道龚云峰对刘志成的爱恨交加,如果他仔细了解一下情况,一定知道,龚云峰的目标是“包庇”罪犯的刘志成,而不是那个砍人的大学生。
“是不是有个女大学生被拐卖的案子?好像还有人重伤了几个人?有这回事吧?”
刘长贵有些纳闷,刚才龚云峰打电话过来,可是没提这个茬儿,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么个情况。
“刘局,是这样的,龚县长的意思,是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刘长贵一听这话,有点懵了,龚云峰这是什么意思?
想办谁?
办那个大学生?
但人家是受害人,在这种情况下伤人,虽然也可以确认是故意伤害,但是,原则上,对方是受到严重侵害,这是实施的一种自救行为,是一种自我救济,按理说,也用不着这位大县长出头呀。
难道被砍伤的那几个人,跟县长有什么关系?
楼常规陷入了沉思,连裴琦什么时候挂断电话都没注意。
这一夜,龚云峰、刘长贵、董彪、裴琦、刘志成、杨素兰、刘建国…好多人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刘志成早早起床,刚洗漱完,就听到柳依依那边哭了起来。
他一个激灵,就像往那边跑,但很快想到,应该不大方便,就等在了门口。
过了一会儿,杨素兰出来,满脸笑容,说:“好了,依依答应做我的姑娘了,哈哈,这孩子,叫声妈还激动得掉眼泪。”
看着还挂着泪珠的杨素兰,笑着去了厨房,刘志成觉得这世界有些不一样了。
过了一会儿,柳依依从房间出来。
她的眼睛里多了一抹灵动,见到刘志成,似乎有些羞涩,犹豫了一下,说:“谢谢你,救了我。”
刘志成一怔,这丫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