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吴处长等人离开了上坪村,在乡里略作休整,就直接回了省城。
许美静召开会议,将最近的几样工作情况跟大家做了分享,同时,落实前段时间布置的任务。
这一次,包括张扬这边,都报上来了一个后进人员,整个乡政府,共找出了十几个后进人员。
这十几个后进人员,有的确实是工作能力欠缺,还有的则是工作态度差劲,还有几个常年吃空饷,在家赖着不上班的。
许美静也没客气,除了那几个确实是工作能力欠佳的之外,其余的全都讲给了王成。
王成市纪委书记,专门负责工作纪律等方面,交给他基本上就一个结果,那就是要受到党纪政纪处分,如果严重的,甚至可能会移送公安机关。
那几个工作能力差的,许美静也没轻饶,要求分管领导们各自诫勉谈话。
如果年底之间的综合考评还不能有明显改善,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被清退。
会议结束后,张扬跑到曹成斌办公室,倒了一通苦水。
他手下本来人就少,辞退一个恩手更少了。
曹成斌也没办法,只能好言安慰张扬。
“对了,曹书记,我们还对付刘志成吗?怎么这些日子,您这边也没声音了?”
曹成斌叹了口气,心里话说,眼前这个家伙是怎么在政府混了十多年的?怎么了连这点情况都看不出来?
现在刘志成是如日中天,伸手上级领导喜爱。
而且,他还听说,前些日子,在农博会上,刘志成可谓是大出风头。
这时候找他麻烦,跟其他时候相比,简直就是非礼不调好,甚至还容易惹一身腥。
不过,他也不能打击张扬的积极性,斟酌了一下,提起了严梦行。
“现在,我们还不能太冒进,你上次说的他跟那个小姑娘,我从侧面调查了一下,人家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你说你,不能瞎说吧?”
张扬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一肚子花花肠子,以为别人也喜欢那个调调。
很多时候,明明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他也能够自行脑补一些故事出来。
“还有,前段时间,我曾听你提过一个女大学生,那是什么情况?”
曹成斌其实是想知道,张扬有没有安排好严梦行对付刘志成。
如果已经做好,那有没有留下什么关键证据。
不得不说,现在对党员干部在私生活方面其实并不是特别的严格要求。
只要没有什么别的重大问题,只要别引起什么社会舆论或者不好的影响,一般来说,哪怕纪委部门知道了问题的线索,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去调查或者追究。
不过,曹成斌既然提醒张扬,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张扬这会让脑子已经乱了,根本就没想到,这是要询问对付刘志成的事儿,而是觉得曹成斌是不是对严梦行有想法。
曹成斌只要碰了严梦行,张扬就别再想什么好事了。
这对张扬来说,简直就是吃尽了大亏。
虽然不是自己的老婆,但也算是亲手给自己戴上了一定绿帽子。
既然付出这么大代价,那一定要收到足以匹配的利息才对。
“曹书记,我跟严梦行提起过你,她说很仰慕曹书记您。”
“我听说,工商局的李蒙可局长要到点儿退休了,曹书记,您能不能帮我运作一下,调到工商局去?”
工商局可是个肥缺,但凡办理营业执照,工商年检等等的业务,都需要跟工商局打交道。
另外,还有工商稽查、工商企业联合会等等社团组织。
别看这些事儿都不大,但都是搂钱的路子。
曹成斌看了张扬一眼,正要说什么,电话突然响了。
看了眼电话号码,他挥挥手,说:“这事儿再说,得看你做到什么程度,我才能在领导面前说上话,你说是不是?好了,你先走吧,我接个电话。”
张扬赶紧点头,然后悄悄离开。
青山乡的党组成员设置,跟县里一模一样。
按理说这样的配置超标了,或者说属于冗余。
齐宏伟之所以这样配置,其实是为以后整顿干部队伍做准备。
早在几个月前,他就跟刘志成说过自己准备整顿公务员队伍,机安检机构,裁减人数的想法。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他一直把这个事情放在心里,没有执行。
曹成斌是党组副书记,那么,在党的序列来说,政治地位要超过张扬。
所以,张扬巴结操场斌,情有可原。
张扬不傻,他知道,知己目前只有抱紧曹成斌,才有可能否极泰来,脱离青山乡这个苦海。
他把曹成斌的敷衍,当成了某种积极的回应。
回到办公室,被美好的“愿景”,刺激的心急火燎的他,迫不及待的拨通了严梦行的电话。
“今天晚上,你到我家里来。”
说完,不能严梦行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是他控制严梦行的一种手段,一直保持着某种高高在上的、极具压迫性的压力,让严梦行根本没办法有思考的余地。
可惜,他错估了严梦行的恐惧和憎恨。
放下电话,严梦行愣住了。
“小严,小严?”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同事叫她,她才惊醒过来。
“小严,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愣神呀?你是不是生病了?看你消瘦的厉害,都快脱了人形了。”
严梦行逼着自己笑了笑,说:“嗯,我确实不舒服,最近正在减肥呢,可能是减肥药不大好。那个,我下午早走一会儿行吗?去乡里拿个药。”
“哈哈,小严吗,你还想瞒着我们呀?”
同事女孩儿笑了笑,低声说:“乡政府的小乔,才是你的药吧?”
“你可真有福气,乔东健那家伙长得不错,人也不错,关键是对你太好了,你是怎么钓上这个活宝的?”
严梦行看了同事一眼,要不是同事长得确实对不起人民,而且还结婚了,她就怀疑这女人是不是跟乔东健有一腿了?
随即,她就叹了口气,自己已经烂成了这样,乔东健还会喜欢自己吗?
“小严,不是我说你,你得抓紧呀,赶紧结婚吧,咱们女人就那么几年的好时候,你今年二十七还是二十八了吧?”
“我告诉你,等你三十岁后,你再看看,简直就是黄脸婆。”
“男人呀,再好,也不能老让他们免费睡,凭什么呀?睡过了,连个证都没有,是不是?”
这个同事是个碎嘴子,实在让人讨厌,不过,她今天说的话,却很有道理。
严梦行很清楚,张扬就是玩弄她,别的不说,看他交代的任务就知道。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病情预计的大姑娘,但是,难道就这样让张扬那个禽兽玩弄吗?
前几天,张扬亲口说,要她去陪先锋岗党委副书记曹成斌睡觉。
她严梦行不是鸡,虽然玩世不恭,但确实良家妇女。
可现在呢,人不人鬼不鬼的,算什么?
张扬的玩物?宠物?奴隶?
前面是勾引刘志成,最近要把她送给曹成斌,那后天呢?在以后呢?
难道就甘心受张扬控制,像母狗一样,去伺候不同的男人嘛?
严梦行不想死,她还没活够,但是,更不想一直受张扬的控制。
她要反抗,她要挣扎,她要自救。
否则,她将永堕那黑暗的深渊。
“张扬,我要你死!”
严梦行在心里恶狠混的赌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