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最让自己痛恨的亲人已经认错了,金露儿的所有的怨恨都消失了,代之的是得到亲情的感动与软弱。
她呆立了一下,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金孝鹏说完了话,微微抬头道:“如今我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什么也不在乎了,我只在乎的就是你们每一个活着的人,我希望你们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不要像我,总是搞阴谋诡计,我的结局完全是自作自受,我不会怪任何人的。露儿,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只是请求你原谅我,没有任何的奢求!”
金孝鹏的话还是解开了金露儿内心所有的块垒,她握着刀的手松弛了下来。
金露儿叹了一口气,擦干刀子上的血迹,然后收了起来。
赵腾知道她停止杀戮了,心情也稍微松了一下,在场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金露儿走到金孝鹏面前,伸手扶着他的身子,让他坐正位置,说道:“你病得太重了,你快要死了。”
金孝鹏见她扶了自己,心里有了一股暖意,毕竟还是父女,虽然存在太多的仇恨,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可以什么都放下。
他伸手拍了拍金露儿的手,道:“谢谢,谢谢你扶我……”
金露儿道:“可是你现在还不能死,你必须要帮我做一件事。”
金孝鹏知道,金露儿虽然通过遗嘱的形式拿到了公司的继承权,但是还需要一个仪式,否则她就算成为董事长也只是一个孤家寡人。而这个仪式,只有他能帮助她。
如今的金孝鹏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就算是死也不能自己掌控,他看着金露儿,好久才说道:“你要的,我都能满足你。但是……我请求你,让我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
金露儿点点头道:“你原本就应该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的,因为你是我的爸爸。”
就在这一刻,他们心照不宣的相互理解,金孝鹏释然的松了一口气,道:“谢谢……”
金露儿听了,转过身子,拍了拍手,顿时门开了,索锐锋带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这是第一医院的一名医生,他被叫来给金孝鹏注射强心针的,在金露儿成为金阳集团董事长之前,金孝鹏还不能死,所以一定要用强心针维持一两天的生命。
那医生走进来,发现地上到处都是死尸,鲜血都快流成河了,内心胆战心惊。他哆哆嗦嗦的到了金孝鹏面前,被安排给金孝鹏打针。
现在跟随魏强的那些人已经放了金康儿、詹夜雪和曹明江,开始默默的打扫大厅的地面,他们将死尸按照一定的顺序并排着放在一起,等待金露儿的安排。
曹明江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面前人们在清扫地面,看到那些死去的人,顿时有种做梦的感觉,此时对于他来说,心胆都吓破了,恐怕这是他人生之中挥不去的阴影,一辈子都生活在恐惧之中。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声唤了一声:“恩公!”
他说着,就快速到了杂物间门口,此时杂物间的门半掩着,他轻轻一推,发现金老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眼睛睁开,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现象,然后猝死的。
他走过去,摸了摸金老,确实已经死去多时了,他可能是看到金露儿割开了詹姝韵、金灵儿的咽喉,顿时惊恐、伤心过度,又加心脏病突然发作,来不及喊叫,就倒在地上,然后就失去了生命。
当时大厅里上演着人伦惨剧,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位老人家,所以对他的死,毫无所知。
曹明江将金老抱在自己的怀里,这是他的恩人,也是他能够在公司里生存的依靠,现在也死了,这怎不令他伤心欲绝。
忽然赵腾走了过来,他也看到了金老的死,内心很是伤感,这个老人对他有特殊的意义,当初在乡村湖那儿救了他,才有了自己后来的一路飞升,他也是自己的恩人。
赵腾走过来说道:“曹总,你别难过了,金老的后事,我来安排!”
曹明江看了看赵腾,信任的向他点点头。
大厅里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完毕,死尸都已经摆放完好,就连金老的尸体也摆在了上首。于是解决后续之事就摆上了台面。
不一会儿,真正的陶局长在魏强的人指引之下,走了进来,他一看到整个大厅里这么多的死尸,吓得一缩脖子,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魏强道:“陶局长,我来给你说一个故事,今天晚上,金阳集团的董事长在这里召开家庭会议,讨论他死后的财产继承问题,我们的董事长想要把公司和财产交给他的长女金露儿,遭到了他现任妻子詹姝韵的强烈反对,于是董事长的保镖和詹姝韵的保镖就火拼了起来,结果双方的力量平衡,来了个同归于尽。而你听到了风声,带着一队警察赶了过来,要捉拿肇事者詹姝韵,于是詹姝韵自杀身亡了。当然金灵儿和金老是在他们斗杀之中,不幸死去的。这场变故,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魏强说着,看着金孝鹏说道:“董事长,我刚才说得对不对啊?”
此时的金孝鹏自然是要维护金露儿了,点点头道:“对,就是这样的。”
他说着,看着真正的陶局长道:“还麻烦陶局长处理善后之事。”
陶局长一进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他当初被魏强替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出来为他们擦屁股,否则自己和他们的内部交易足以使他坐牢一辈子。
那么既然是出来替他们擦屁股,也不管他们编的故事多么拙劣,只要是能交差就行了。
他听了魏强所说的话,不禁叹息道:“真是惨啊,太惨了,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此时魏强的手下,还是戴上人皮面具,重新变作警察。他们帮着陶局长做善后事宜,给尸体拍照,对在场的人做笔录等。
当然在场的人已经牢牢的被金露儿控制了,都会按照她的口径说话,使证据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