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师兄的用意,刘寓微微笑着点点头,应道:“正当如此!”
话落,刘寓稍微整理了一下起了点褶皱的衣物后,便跟着王越一起,返回温德殿。
温德殿中,刘宏一直坐立不安,就生怕打哪儿再蹿出一条大蛇来。
好在,有护卫在周围严密戒备着,才算是让刘宏稍稍安心了一点儿。
这会儿,听禁卫回报,说是刘寓已经将大青蛇斩杀,正跟禁卫统领王越一起往回走,刘宏那憋着的一口气,总算是能够吐出来了。
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刘宏这才坐直一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丢脸。
很快,刘寓跟王越,便来到了温德殿。
看到安然无恙的两人,刘宏脸上不由带上了点笑意。
这皇弟,还真的没有让他失望。
行礼过后,刘宏赞赏道:“皇弟,今日可是多亏有你在,若不然,这后果会是如何也难说了。皇弟今日,救驾有功了。”
听了刘宏的话,刘寓心下微动,却还是恭敬地应道:“皇兄福泽深厚,那区区孽畜,又如何能够折腾得起来?臣弟能够顺利击杀那孽畜,亦是得蒙皇兄福泽荫蔽。故,臣弟不敢妄自居功。”
被刘寓这隐隐的马屁给拍得挺舒坦的,刘宏跟着放松了不少。
点了点头,刘宏微微笑道:“皇弟,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这边赞赏了刘寓之后,刘宏看向了王越,脸色随之变了变:“王卿,这未央宫,可是你等禁卫负责守护戒备的,为何还会出现此等意外危险?倘若不是皇弟救驾及时,朕岂不是要被那孽畜给伤到?”
在事情发生之后,王越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一出的。
不管如何,宫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守护的禁卫,确实是脱不了干系。
也没有辩解,王越直接跪下,请罪:“陛下,微臣该死!请陛下降罪责罚!”
听着师兄王越直接认罪,刘寓有些着急。【~@爱奇文学 …@】
只不过,刚刚已经接收到了师兄的眼神示意,刘寓纵使再着急,也还是按捺住,没有出声说话。
坐在位置上,冷冷看着恭敬请罪的王越,刘宏却也知道,这一件事情,与王越干系并不大。
可既然出事了,该敲打的,他还是得敲打敲打。
静默了好一会儿,刘宏才冷冷说道:“既然你已知罪,那便罚俸半年,自行去领三十鞭刑,以儆效尤!”
听到刘宏下的决断,王越暗暗庆幸着。
好在,他赌对了,陛下只是受了些惊吓,却没有被伤到。
这个时候,陛下纵然恼怒,却没有想要他以死谢罪。
要不然,宫中出了这样的变故,他这个负责护卫宫中安全的禁卫统领,自是难辞其咎,百死莫赎。
恭恭敬敬地行礼应是,王越没有丝毫的犹豫。
可是,在刘寓看来,师兄到底还是被这件事情牵连到的。
虽然不知道是纯粹的意外,还是有谁这么大胆,将大青蛇带到了宫中来,但既然是出事了,自然得有人来承担着责任的。
见师兄没有性命之忧,刘寓却还在想着,该怎么向刘宏开口,替师兄求求情。
但是,再次收到了师兄的眼神示意,刘寓只得作罢,故作沉默地站在一边。
两人之间默契的小互动,刘宏并没有察觉到。
余怒未消,刘宏又命令道:“在你去领罚之前,先将此事查清楚,看到底是何人这般的大胆,居然敢以那孽畜,意图来行刺朕!”
原本,刘宏是还在怀疑着,此事是不是巧合,是不是上天又来给他的警示。
但,既然大青蛇乃实实在在存在的活物,且已经被皇弟刘寓斩杀,那更多的,便是人为所致,意图对付他这个皇帝的。
看来,又有某些人意图不安分了。
想到了这里,刘宏浑身的气势,再次冷冽了几分。
等到王越退下去办事,刘宏看了下这个让他不太安心的温德殿,还是起身,准备去往清凉殿恢复一下。
不过,刘宏还是叫上了刘寓。
本想顺势告退的刘寓,有些意外,却也只能是跟着刘宏,去往清凉殿。
直到在清凉殿坐下之后,刘宏喝了一盏醍醐酿,这才算是彻底平静了下来。
此时,殿中已经没有了外人,刘宏才看向了刘寓,说道:“皇弟,朕还是要谢谢你的。若不是恰好有你在,朕今日,只怕是得出些意外了。”
还不待刘寓再次斟字酌句地溜须拍马,刘宏先摆手,示意刘寓继续听着:“皇弟,此事朕心里有数。你这份救驾之功,朕不会无视的。自你来了洛阳,委实帮了朕不少,届时,朕一并给你封赏,绝不会亏待你的。”
听着刘宏说的这些,刘寓倒是有些意外了。
不过,刘寓还是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皇兄,今日之事,虽然那大蛇已被臣弟给斩杀,可一旦事情传开,那些言官,该是又有话题说了。”
毕竟,那一条大青蛇可是不小,足够吓人。
若一切都是人为算计,那些人既然费尽心思地安排这一切,定是不会错过这等可以风传为“上天示警”的异象,以此达成他们的目的。
刘寓今日斩杀了大青蛇,没准也会成为那些人所攻讦的对象。
为了不在事后去费心,刘寓干脆先将事情跟刘宏说破,也让刘宏能够有个准备,不至于到时候被说动。
刘寓所说的这一点,刘宏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嘲讽地笑了笑,刘宏冷声说道:“既然有人不安分了,朕倒是要看看,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为何?”
转向刘寓这一边的时候,刘宏还是收敛了一下气势,才说道:“皇弟莫怕,今日,你可是救驾有功的,朕心里明白着。若是有人以此来做文章的话,朕定不会轻易放过!”
敢这么算计他,那么,就得尝一尝天子震怒的后果!
而见预防针打好了,刘寓这心情,也得以放松了下来。
他也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可能会想着要对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