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庐江郡。
自刘繇兵败逃离江东之后,其他山贼流寇已经不足为虑。
路章令高顺为江东督都,总领江东军事。并留下上将魏延、蒋钦、周泰、李通为辅。陈宫、虞翻为幕僚。
高顺近年来已经平定了大部流寇,只余深山之中不服王化的山越蛮人,屡屡出山劫掠附近县乡,缴之不禁,令人心烦。
还有就是江东闭塞,世家盘根错节,比之荆州更甚。在高顺初掌江东之时,仿佛目盲,只能掌控已经被荆州军攻下的十几座城池,其余之地消息滞怠,到高顺之手,竟然已过月余!
索性路章也早有预料,遣人找到了江东各大世家,以征南将军府人员匮乏,向世家招募人才。又让高顺在世家中挑选了不少人员作为将官。
至此江东才算安定了下来,山越蛮人虽然还时有来袭,但已经造不成多大的事故了。
这日。高顺召集各部将官,来庐江郡中议会。
见众人到齐,高顺正声道,“番阳和胤陵突遭山越大举进攻,番阳告急,胤陵更是已经被山越所部攻陷,你等谁愿前往剿贼?”
“我愿!”朱恒抢先开口道。随后顾白、朱治等十余个将官一同起身抱拳道,“我等愿通往剿灭山越贼寇!”
“哼!好一个贼喊捉贼!”魏延低声冷哼道,不过虽然是低声之语,但在这安静的大厅内,却是传的甚远。
“红脸贼!你说什么??”顾白双目圆瞪,冲着魏延大吼道。
看着对自己怒眼相看的十余人,魏延轻撇了撇嘴,讥笑道,“怎么?敢做就不敢认??”
“魏文长!”朱恒冷声道,“你如此胡言乱语,可有证据??”
“若无明证,是欺我长剑不利乎?”
魏延嗤笑道,“说实话,以我观之,你还比不上你家族侄,那个叫朱然的小子呢!还比剑??呵呵!”
“你!!”朱恒闻言面色一黑,腰间长剑已然拔出。
“冷静!冷静!”
危急时刻,虞翻一个健步直接冲出,连忙把住朱恒的长剑,将之插回剑鞘,一个个的把人按下座位,“都是自家人,有事好好说!勿要冲动,勿要冲动!”
说着还转头看了看首座之上的高顺,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高顺淡笑道,“文长,坐下!”
魏延听得,抱拳告罪了一声,直接做了下来。
高顺又看向朱恒、顾白、朱治等人,言语道,“番阳、胤陵一带的山越势力不小,他们劫了番阳军械,手中武器亦是不缺。你们前去务必小心为上!”
见高顺答应他们领兵前往平定番阳、胤陵之乱,朱恒等人一喜,连忙起身拱手道,“督都放心,我等此去必能剿灭番阳、胤陵两地的山越之乱!”
“嗯!”高顺微微颔首,继续道,“大军驻守各地,不宜调动过多。我予你们五千兵马,可能功成?”
“这?”朱恒等人面面相觑,连忙喊道,“督都,这……怕是不够啊!那伙山越既然能攻破番阳,又进逼胤陵,其势绝对不小。五千兵马,我等实在没有把握!”
高顺闻言,思忖着说道,“我再予你们招募五千士卒的军令,如此可够?”
“够……够了!”朱恒闻听此言,神情一喜,连忙答应道。
魏延心急道,“督都!这……”
话未说完,就被旁座的蒋钦踢了踢大腿,打断了下来。
“军情紧急,你们即可出兵!”高顺拔出桌案之上的令箭,递向朱恒。
朱恒听得连忙起身,快步上前,双手接过令箭,躬身抱拳道,“末将领命!”随即带着十余将官,转身向大厅外走去。
待人走远,高顺扫视了一遍厅内其他人,在魏延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出言道,“军情已毕,都退下吧!”
“魏文长留下!”
蒋钦和周泰拍了拍魏延的小臂,向大厅为走去。
片刻功夫,厅内众人已经离去。唯有魏延有些担忧的坐自己在位子上。
“嗯?”高顺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魏延,轻笑道,“怎么?刚刚在厅上淡定自若的魏将军哪去了?”
魏延听到高顺的陶侃声,心中一松,连忙起身道,“督都,我只是愤恨那些个世家子弟,借故揽功!这次你怎得还给了他们招募士卒的军令?那不是助长他们的气焰嘛!”
高顺轻哼了一声,却是没有接过这个话题,而是从桌案上挑出一封竹简,扔向魏延。
魏延下意识的接过竹简,耳边响起高顺的声音,“这个主公那边最新发来的,你且打开看看!”
魏延听言,若有所思的打开竹简,随即眼中闪过阵阵精光,立马说道,“督都,我愿立下军令状。此行必成!”
“哦?”高顺闻言看着魏延冷声道,“当年因为袁术围攻庐江城,我等兵少,行险才拿下合肥县城,逼得袁术不得不退军而去。”
“为了稳住袁术,主公在彻底拿下庐江郡后,又将合肥送还给了袁术。”
高顺缓缓起身,走向魏延,继续说道,“袁术在拿回合肥县城后,花了不少时间加固城防,显然是为了防范江东来敌。”
“最近,袁术借了徐州牧刘备的名义,出兵徐州。他在合肥留了一万兵马驻守,显然是为了提防我军!”
魏延听完高顺所言,思忖道,“既然是曹操来使结盟,约定共伐袁术。那么他们必攻豫州,届时淮南必定震动,或许有机可趁!”
“呵呵!”高顺冷笑道,“曹操引袁军攻入徐州,意在拉长袁术战线,他此时攻入豫州,岂不白费功夫?”
魏延闻言一愣,“难不成,是要我军先行攻伐淮南,扯走豫州军力??”
高顺点了点头道,“结盟时是这么约定的!”见魏延不解,高顺继续说道,“文长,你觉得对袁术而言,是豫州重要,还是淮南淮北之地重要?”
魏延闻言,思忖道,“豫州乃是袁家故地,应该要比淮南重要!”
没有继续话题,高顺再问,“魏文长,你现在还敢立军令状么?”
“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