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用一堵空气形成的墙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这岂不是让自己在皇帝面前丢了大脸。
“给我开!”
张让大吼一声,他举起拳头重重的捶向卢植。
咚!!!
一声仿佛擂鼓一般的爆鸣,在张让的耳边炸响。
他仿佛捶的不是空气,
而是一面由极为坚韧的猛兽皮缝制而成的战鼓。
嗡嗡的回音直接震荡在张让的耳边,让张让一退再退,十几步后,张让没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面色骇然,
刘宏身边的执金吾更是拔出了兵器,将刘宏护在中央。
卢植也被这声惊天巨响,从入定中唤醒。
他先是茫然的转动眼球,看了看石碑,又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张让。
接着卢植仿佛回过神来,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眼中怒意勃发。
“狗贼!胆敢打断我顿悟!”
顿悟被人打断,说是生死大仇也不为过。
要知道,无论是哪一方面的顿悟,都太难得了。
有的人一生或许就只有那一两次顿悟,更有甚者,一辈子都没有顿悟过。
卢植先前接触黑色石碑,他的精气神投入石碑之中,
仿佛回到鸿蒙初开之时,
卢植被灰色的雾气笼罩,可他心中并无恐惧,相反,灰色雾气引导卢植,开始回顾自己的一生,回顾自己的所学,
卢植伸出手掌,于虚空之中幻化出一支笔,
然后,他在大片灰色雾气上奋笔疾书,将自己一生所学,所贯彻至今的经文书写了下来。
卢植越是书写,心中对经文的明悟越是透彻,
仿佛醍醐灌顶,
而且,随着经文逐渐成篇,
淡淡的金色开始出现在这灰色的空间之内,凝结在卢植所书的经文之上,充满了神圣的味道。
金光刺破浓浓的灰雾,
世界开始出现生机。
而卢植,也似乎抓住了某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首先是一个“盾”字,
卢植感觉天地万物无不可为盾,坚不可摧,防御无双。
接着,他又感悟到一个“攻“字,
然而,
这次却不等他细细领悟攻字,
他被张让的攻击,强行从顿悟中打断,唤醒。
“阉宦!你该死!”
太学的其他老师,
早在皇帝刘宏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围拢过来,向刘宏行参拜大礼,此时听到卢植口中所说顿悟,顿时议论纷纷。
他们作为同僚,虽不明白卢植对着黑色石碑有何种顿悟,
但这不妨碍他们同仇敌忾,将矛头一致对外,
尤其是那人还是该死的阉宦,张让。
“断人顿悟如杀人父母,此贼该杀!”
“可怜的卢博士,千载难逢的顿悟机会,却被这阉人打断。”
“这是我大汉的莫大损失啊!”
卢植怒意勃发,头发直竖,真的怒发冲冠了,
随着卢植勃然大怒,他身体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固,化成千斤之重的有形之物,压向张让。
“噗!”
张让如受重击,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并且,张让惊恐地发现,自己呼吸不了了,他周身的空气,全在卢植的操纵之下,化成了实体,根本无法吸入。
张让面露绝望之色,莫非今日竟是他张让的死期?
“住手!”
一声威严的大喝传来,是天子刘宏。
刘宏自然不会让张让被卢植击杀当场,那可是他精心培养出来对抗朝堂的势力,
所以,他制止了卢植的行为。
“卢爱卿快住手!”
“卢爱卿快住手!”
卢植感觉声音很熟悉,他转过头,此时才看到是皇帝刘宏,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重整衣冠,再向刘宏躬身行礼,口称陛下。
随着卢植下拜,
凝重的空气顿时消散,张让仿佛重新呼到了新鲜空气,又活了过来一般,大口喘息着。
他再看向卢植的眼中充满了骇然,恐惧。
“卢爱卿,你刚刚说你在顿悟,可有此事?”
刘宏挥手,让甲士将张让带了下去,
卢植的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不知是惋惜没有杀死张让,还是惋惜顿悟被打断。
“回禀陛下,确有此事。”
“臣先前观摩石碑,
一不小心陷入顿悟状态,仿佛置身鸿蒙初开,
以往困扰臣的经学难题,纷纷迎刃而解,并且臣还在那古怪的石碑空间内,领悟到盾字的奥妙,只可惜,攻字还未领悟,却被打断。
说着,卢植大手一挥,同时暴喝一声:“盾来!”
以肉眼可见的空气墙,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卢植示意执金吾去攻击这面空气墙。
刘宏点头,执金吾开始尝试。
结果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执金吾卫士使用了各种攻击手段,对这面空气墙进行攻击,却不能损伤空气墙分毫,
更不用提伤到站在空气墙之后的卢植了。
汉帝刘宏见状,大感惊异,目光中更是火热,
这可比道家手段更要神奇,用来保护自己的安危,再合适不过了。
“言出法随?”
太学院中的博士们,反应比刘宏还要大。
特别是儒家,个个激动地脸红脖子粗,传说儒家有言出法随之能,只是谁也没有真正见识过,只在典籍中有记载,
却没想到,今日一睹真容!
全场沸腾!!!
“大哥,让子龙率人断后,你快向外突围吧。”
赵云浑身浴血,
龙胆亮银枪上粘了一层厚厚的黑血,他已经不知击杀多少鲜卑战士了,可对面的鲜卑人却仿佛无穷无尽。
此时,
赵云身上也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再也看不到原本甲胄的色彩。
满地都是鲜血残尸,酷烈堪比地狱。
刘莽也早已从食铁兽萌萌身上跳下,与魔化的鲜卑族战士斗在了一起。
风火雷三部,此时已经伤亡过半,
不是他们不强,而是对手太过非人。
那些浑身冒着黑气的鲜卑人,在众人看来,早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他们有的长出了野兽的獠牙,有的双手化为熊掌、虎爪,
更有甚者,双腿拧在一起,变成了蛇尾。
全特么是怪物!没有人样!
这已经可以说是另外一个种族了。
若不是刘莽带着三部,打了一场又一场胜仗,己方士气如虹,
面对这种令人胆寒的对手,
三部或许早已如使匈奴中郎将、破险杯中郎将他们所率领的士兵一样,
溃散逃亡。
可即便如此,
当战斗打到白热化的程度,还是有一些心智不坚者,肝胆俱裂,丧失了斗志。
逃亡最先发生在雷部,
雷部就是原乌桓部,他们虽然在刘莽的带领下,
摆脱了地位低劣的局面,
乌桓部变成了与其他四部相当的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