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觉得,王越不过是依靠大汉国运,若是换做他李彦,也是可以的,甚至李彦觉得自己能够比王越做得更好。
融合国运虽然不是李彦想走的武道之路,但若是真的融合,说不定已经突破了八丈真身,
单人强势镇压檀石槐也说不定。
所以,他不介意送王越一程,
让他这具残躯粉碎在自己的大戟之下。
到时候,后世传唱,剑圣王越击败天魔仆兵檀石槐,而之后王越又败于戟神李彦之手,
啧啧,这听起来多好听啊。
岂不是间接说明,檀石槐不如他李彦?
“混蛋!”
看着跃跃欲试的李彦,
王越也是突然才反应过来,明白了眼前这浓眉大眼的铁憨憨,隐藏在内心中的“阴暗“心思。
“你想得美!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
说罢,王越眼睛一闭,整个人开始逐渐崩溃瓦解,消散于空气之中。
同一时间,
洛阳皇宫之中,王越的肉身颤动了一下,悠悠转醒。
守候在一旁的太监,急忙让人上报了上去。
皇帝刘宏收到消息以后,放下手中事,很快带着中常侍赶了过来,
“王卿,情况如何?”
其实,
刘宏此问多少有些多此一举,
因为那天空中半黑半金的异象,早已消失不见。并且,是黑色先被金色击溃,随后金色才缓缓消失于天际。
这很大程度上说明,是王越他们赢了。
但终究,刘宏需要亲自听到王越承认,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咳咳,陛下。”
王越想要挣扎着起身,对刘宏行礼,
却力有不逮,身子一软,重新瘫倒在床上。
“王卿,不用多礼,你躺着便好。”
刘宏急忙上前一步,用手将王越重新按在踏上,甚至,还给他捏了捏被角。
天知道后宫一众女人知道这件事儿会不会哭晕过去,
刘宏什么时候为别人做过这等事!即便是最近最受宠的何美人,都没有如此殊荣。
这充分展现出一个礼贤下士的仁君模样。
王越颇为感动!
“陛下,臣不负所托,一举重创天魔仆兵檀石槐!”
“檀石槐?”
“天魔仆兵?!”
刘宏失声惊呼。
檀石槐,鲜卑单于,乃是大汉北方最大的对手。
鲜卑因他而强大。
王越击溃的黑天,就是檀石槐本人吗?
而这天魔仆兵,又是什么意思。
刘宏已经不止一次地听到天魔这个词汇了,这宛如梦魇一般压在他心头。
此时,终于有人能给他解惑了。
“陛下放心,檀石槐虽然没死,但他中了我那至强一剑,绝对不会好过,就算此番不死,也会常年待在病榻之上。料想应该没几年好活了,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他必死无疑。”
刘宏闻言大喜过望,
鲜卑一族在檀石槐的统领下,变得空前强盛,
一直以来,都是大汉的心腹大患。
若是檀石槐神死,而鲜卑群龙无首,那么,大汉三边地区的日子将会好过得多。
甚至于,若是鲜卑因此而内乱,大汉甚至可以往外推出去,重新收复疆土,将边塞打造得固若金汤。
这对于刘宏处理朝堂上的问题,有极大的帮助。
否则,一直内忧外患之下,刘宏做事总是难免畏首畏尾。
“好!王卿干得漂亮!为我大汉出一心腹大患!”
刘宏俯掌大笑,
当时,他册封王越为大将军,实乃冒险之举,
即便他这个大将军,有名无实,但骤然将一个没有任何军功在身的普通百姓,提拔到如此显赫的位置,总会让文武百官诟病。
更有甚者,这会成为他刘宏在史书上的污点。
但刘宏赌赢了,王越没有让他失望。
此时,王越凯旋,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生生为刘宏长了脸,这证明了刘宏看人的眼光十分独到,独具慧眼。
“击杀敌酋,理当封侯!”
“朕,要册封王卿!”
“击杀敌酋,理当封侯!”
“朕,要册封王卿!”
刘宏眼眸一转,他准备将王越竖立为一个典型,让天下有志之士看看,他刘宏是一个值得效忠的明君,
只要他们舍得付出,他刘宏绝对会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回报。
“张让,拟制,朕要册封王大将军为东乡侯!顺便交代下去,今夜朕要宴请文武百官,为大将军得胜归来而贺!”
张让身体一颤,这可是大动作,他深深看了眼躺在榻上,瘫软无力的王越,羡慕不已。
“咳咳,陛下,不必了。”
王越苦笑道:“檀石槐那贼子,抛却人族的身份,投靠天魔,罪无可赦,但不得不说,他实力确实强劲。臣虽然重创于他,可臣也伤了根基,恐是时日无多了。”
封侯拜将,
这是所有大汉男儿的愿望,即便是如王越这般的武道强者,一样不能免俗。
若是平日,王越的状健康状况良好,他倒是很期待这些,凭借自己的功劳去享受这等荣光,实在是一件幸事!
然而,此时他已经命不久矣,对于功名利禄是看淡了,再折腾这些,实在有些提不上兴趣。
还不如回老家,再看一眼前村的村花。
刘宏闻言,面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
他还准备着,将王越发展成自己的铁杆心腹呢,
王越此次大胜,军功滔天,他准备凭借此事,一举将王越引入朝堂,暂代太尉,用以抗衡朝堂诸公,
并且,刘宏有这个信心,自己可以完全驾驭得住王越,
此人出身于草莽,但却有一颗拳拳的爱国之心,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且,王越与朝中众臣,并没有太多的利益相关,
他不用担心对方倒向朝臣的阵营。
而且,王越武道至强,让刘宏感觉心安,由他在,至少皇宫的安危无虞。
这天魔临世,刘宏已经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
所以,当听到王越自言将命不久矣时,刘宏是真的担心。
而刘宏脸上的细微神情,被王越尽收眼底,
这让王越顿时生起一种视为知己者死的感受。
能够这般重视臣子安危的皇帝,难道不是一个值得效忠的好皇帝吗?
王越叹息。
可惜,他却是不能再为这皇帝,为这大汉,多做一些事情了。
若是能早上十年,与天子相识,那该多好。
“张让,吩咐下去,让太医令赶紧过来!不,整个太医署都过来!”
“赵忠!去打开皇室宝库,将一应疗伤圣品,都给朕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