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照常升堂,这一次李氏再没有机会冲到公堂上面去,同花枕月还有任无忧站子一起,唐醉影作为状师站到了李狗儿的身边,遛狗儿经过大夫的诊治,伤口包扎上,也喝了药,气色好了许多,只眼神看上去萎靡不振,一片迷蒙,唐醉影知道,这不是伤的作用,是那荷包的作用。
惊堂木一拍,县令升堂,两排衙役齐声高喊:“威武——!”
县令扫了一眼下方,开口说:“下方所站何人,报上名来。”
唐醉影略一躬身:“进士唐醉影,见过大人。”
县令瞄了一眼唐醉影,说:“李狗儿偷窃赵员外的荷包,认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唐醉影,你还有何话要说。”
“大人。”唐醉影往前一步,说:“此案疑点有三,第一,赵员外所言荷包丢失滴地点与李狗儿所讲的捡到荷包的地点不符,时间也对不上,第二,赵员外所讲荷包是四天前丢的,那又为何在昨日才到县衙报案,最有,如果荷包是李狗儿偷窃的,他又怎么会将荷包挂在腰上,这不是等着别人来找,敢问大人,世上可有这么笨的贼。”
“这么……”县令被唐醉影问的一时哑口,拿眼睛看向师爷,师爷弯腰在县令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县令的面上露出恍然的神情,看向赵员外,|说:“找员外,对此,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赵员外整理了一下衣服,冲着县令一拱手,说:“大人,小人只是以为荷包遗落在了哪里,这两天一直在细心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有人告知小人,在李狗儿的身上有看到这荷包,这才知道荷包不是遗落,而是被人偷窃,至于李狗儿为何将荷包带在身上,想必是为了炫耀吧。”
“大人。”师爷退后两步,与县令躬身一礼,说:“下官得到一个消息,事关此案,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县令垂目重重的应了一声。
县令这一应声,唐醉影的心也沉了下去,但是此时他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下官听闻遛狗儿在魏家赌坊赌输了钱,欠下许多的银钱,就在昨日,魏家三兄弟还追着李狗儿讨债,而赵员外所遗失的荷包,金线绣成,很是金贵,若是当了,可换取不少的银钱,刚好可以还上赌债。”
“你血口喷人!”
在听了师爷的一番话之后,李狗儿人不可忍,愤怒的心情让他忘了自己所在何处以及身上的上,抬手指着师爷便是一通乱骂:“你个狗官,红口白牙的编排我的不是,我诅咒你天打五雷轰,天上一道惊雷,劈死你个狗官……”
后面的话越骂越是难听,气的县令和师爷涨红了一张脸,县令颤抖着手指向李狗儿:“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打!”
“等一下!”
唐醉影硬着头皮抢先挡在了李狗儿的面前,李狗儿这一身的伤还没好,再来一次,小命怕是就丢了,无论如何,唐醉影也不能看着他冤死在这公堂之上,只得拼上一拼。
县令气的惊堂木拍的啪啪的响,师爷往前站了一步,看向唐醉影:“咆哮公堂,藐视律法,情节严重者,按律当斩,唐醉影,念你是个进士,身负功名,不可自毁前程,这件事情,你还是不好插手的好。”
“读了圣贤书,考了功名,便是要行正途,做公正事,民有冤,又岂可不为民伸冤。”唐醉影直起身来,目光灼灼,看向坐在公堂的主位之上的县令大人。
“大胆!”县令一下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由于他的动作幅度过大,身后的椅子直接翻倒在地,双目圆睁看向唐醉影:“本官见你乃是一名读书人,给你一个机会,却不想你与这刁民一般模样,竟然在公堂之上出言不逊,对朝廷命官不敬,来人啊,给本官拿下,与李狗儿一同关入大佬,择日定案,退堂!”
任无忧就眼看着唐醉影和李狗儿被衙役带走,而他却被花枕月死死的拉住,同时被拉住的还有李氏,任无忧很奇怪,花枕月看上去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长得有很瘦,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任无忧同李氏都被花枕月带回到李家,李氏满脸的愁容:“女侠,我儿子是不是救不回来了。”
任无忧气的在院子里来回的转圈圈,听得这话,立时接上:“官商勾结,判个冤案,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花枕月,现在你这么办,我们没进去,唐醉影先进去了,换做是我,或者还能和妖怪搏斗一会,唐醉影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是有妖怪来了,我看会先把他给吃了。”
“妖怪,什么妖怪?”李氏听到妖怪两个字,吓得面如死灰,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花枕月的手臂。
花枕月眉头一皱,单手扣住李氏的手腕,将她卸了下去,说:“任无忧吓唬你,他说的妖怪是大牢里的狱卒,他怕狱卒对唐醉影不好,折磨他。”
李氏愣愣的看着花枕月,觉得他说得对,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花枕月一指任无忧:“任无忧,我说的对不对。”
“啊……对,对。”任无忧还不知道花枕月扯谎也是张嘴就来,腹稿都不用打的那种。
李氏见任无忧也这样说,也就信了花枕月的话。
花枕月又说:“李家娘子你先回去休息吧,看着样子,这个案子一时半刻也不会审理完,李狗儿暂时没有危险。”
花枕月说着拿眼睛看了一眼任无忧,任无忧只好认命的又扶李氏进去休息,他觉得自己都快成为一名丫鬟了,先是照顾唐醉影,现在又来照顾李氏。
任无忧将李氏安顿好,又走到院子里来,说:“花枕月,你说接下来要怎么办,唐醉影要怎么办?”
花枕月抬头望望天,此时午时刚过,太阳略略偏西,花枕月思考了片刻,说:“今晚我会去大牢,你留在这里,保护李氏,不可让她受到损伤。”
“那妖怪来了怎么办?”
“杀了就是。”
任无忧发现花枕月对于杀妖这种事情是真的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任无忧默了片刻,说:“那你小心。”
“先担心你自己吧。”
花枕月说着,将噬魂横在长凳上,仰面躺下,双目闭上,说:“休息一下,今晚没的睡的。”
“哪晚有的睡了。”
任无忧嘀咕了一句,也拉了一条凳子,仰面躺下,闭目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