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江离只得守在苏家门口,从苏菀妍出事到现在,李梦樱一次面都没有露。
苏家的老管家知道江离和苏菀妍的关系,悄悄放她进去。
按照管家说的,江离直接往李梦樱房间去了。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被房间里面的哭闹声吓了一大跳。
“你什么时候说过她会死?啊?就算……就算我讨厌她,她也是我女儿。”
里面就李梦樱一个人的声音,没有别人,估计是在打电话。
江离听的心酸,李梦樱亲口说,讨厌她,指的是苏菀妍吧。
房间门突然被打开,李梦樱红着眼眶问江离:“你谁呀?”
“阿姨,我是菀妍的朋友,也是公司财务部经理,我想和您说一说公司的事情。”
“进来吧。”李梦樱侧身让开她。
那一天,江离和李梦樱说了很多,公司在苏菀妍手上已经有了好转的趋势,光是dz的品牌代理权就足够撑起公司一个月的收益。
“你想怎么办吧?”李梦樱压根不懂管理,公司要是没了,她日子也不好过,所以选择听江离的。
“我的意思是,请一个代理总裁管理公司,但是,需要您授权。”
“谁?”
江离依照和司辰商量的,给了她几个人做选择,“阿姨,您看看这些资料,有合适的,我会帮您办妥。”
从苏家离开,公司的事情暂时有了一个交代,江离给司辰打电话。
“醒了没有?”
司辰叹息一声:“她醒过两次,很快又陷入昏迷,时不时还喊秦天凌的名字,我看她还能说话,应该是没有问题。”
“麻烦你帮我看着点。”
江离揉着太阳穴,意外来的太快,他们谁都没有预料到,等苏菀妍好起来,一切才算是真正过去。
m国离岛中心医院,苏菀妍在这里躺了十几天才真正脱离昏迷的状态。
在她到这里的第三天,秦天凌一个人来了岛上出差。
他住的酒店离医院不算远,第一次去医院,秦天凌是以朋友的身份去和医生问了情况。
得知苏菀妍的左手会落下终身残疾,秦天凌心疼的弯了腰,医生还劝他:“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好好复健治疗,病人还是有康复的可能的。”
“嗯。”秦天凌竭力克制自己,在外人面前,他还不至于表现的多脆弱。
医生adi和他也不熟悉,点点头就走了。
秦天凌偷偷去看苏菀妍,她已经可以坐起来了,江离请了护工照顾她,她的外语说的很好很缓慢,看她吃着不合胃口的流食,秦天凌有些心疼。
“你感觉怎么样?”护工询问苏菀妍,她轻轻摇了摇头,缓慢的躺回床上,护工也不知道扶她一下,秦天凌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就差把这门盯出一个洞来。
突然,一段优美的纯音乐在医院走廊上响起,是秦天凌的手机铃声,他急忙拿出手机来把电话声音关掉。
病房里,苏菀妍被这声音吓着了,她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秦天凌的手机铃声怎么会在医院这里响起。
“洛希小姐,您不舒服吗?”护工见苏菀妍失神,还以为她不舒服了。
洛希是她的新名字,司辰的母亲的舅舅家有一个小孙女,和苏菀妍年纪差不多,可惜在过年的时候因为空难罹难,司辰花了一些功夫帮苏菀妍搞到了这个身份。
“我没事,谢谢你。”
铃声那么快就停止了,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苏菀妍躺在床上只觉得后悔,江离都和她说了,秦天凌安排她去精神病医院完全是为了救她,只不过,这个方法对她造成的名誉损失也是巨大的。
在她车祸发生的时候,外界对她得了精神病的事情是大肆渲染,亲戚朋友不用不说了,公司不少客户都以为她有毛病,她长期以来的努力算是费了一半。
但是,她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怨恨秦天凌,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自己承担。
秦天凌按灭电话之后急忙下了楼,在楼梯间,电话重新打进来了,是白玉山。
“有事?”
白玉山对于自己即将说的话有点不好开口,秦天凌没了耐心,“不说话我挂了。”
“别别别,”白玉山急促的说道,“你爸已经回去治疗了,但是秦谨言现在没人管,他的手术需要亲人签字。”
“找他那个妈!”
秦天凌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他现在肚子憋了一股火,秦谨言明知道自己有病还是跑去外面,虽然已经把他有精神分裂症这事压了下来,但是苏菀妍重伤假死,秦谨言有脱不了的干系。
白玉山再度打了电话过来:“天凌,我也知道秦谨言他不配你管他,但是罗娜跟人跑了,现在,除了你,没人可以管他了。”
秦天凌心里微微震惊,急忙问道:“跑了是什么意思?”
“嗐,”白玉山刻意压低声音说道,“自从你爸被查出癌症,她就在外面和人好了,秦谨言疯了一样的想弄死她,她怕自己以后日子不好过,然后……”
白玉山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秦天凌脸黑了一片,这都什么事,老头子要是知道,还不得气死了,秦天凌悲哀的想到,老头子即便拼着气死他母亲都要带回来的女人竟然绿了他,他会不会后悔?
“我会尽快回去。”秦天凌交代了医院的保安每天帮他拍一些苏菀妍的照片,然后让助理买了最近的航班回去。
回去之后,秦天凌在白玉山数次的催促下赶去医院给秦谨言签字,秦天凌写的一手好字,原本飘逸出尘的签名,在给秦谨言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时候,那字像小鸡爪子抓出来的一样。
他可以狠着心不管秦谨言,但他还是没能放下自己秦家人的责任。
秦谨言做了手术,第一时间就要见他,秦天凌不情不愿的去了。
“你还想干什么?”
秦谨言一见到他就开始哭,二十好几的人了,哭起来难看死了。
秦天凌不耐烦的在他床尾敲了敲:“你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