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大夫说自己也就罢了,他一个陌生之人,如何看她苏夏宝也不在意。
可如今他却牵连了师父,还扬言要去坏了师父的名声,苏夏宝这下可忍不了了。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我说王大夫,做人可要厚道些。就算我言语上有些个得罪你,你为何要牵连我师父?”
毕竟她方才字字句句,可没有辱没了他的师尊。
“说你师父那是为了病人着想,毕竟你信口开河,一看就不是靠谱的!”面对苏夏宝的质问,王大夫挑着眉,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错处。
这下苏夏宝就来了气了,她便冷笑着道:“好啊,你要赌是吧?可以,我苏夏宝奉陪到底!”
“你以你的延年堂做赌注,那么我苏夏宝就以我的九香楼做赌注。只是这赌注不比你的大,但却是我全部身家,王大夫不会嫌少吧?”
要是他嫌少的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哼,老夫不嫌少。反正你又赢不了,老夫有何所惧?”
听了苏夏宝所言,王大夫完全不把这个放在心上。
见他如此有自信,苏夏宝便冷哼道:“好,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请张夫人做个见证。”
“一会儿我们立个字据,白纸黑字的写清楚。以三月为期,三月后,我若是治不好张大人的病,王大夫你大可以拿着字据去云里镇收我的酒楼。”
“三月之后,我若是治好了张大人的病。那么王大夫的延年堂,可就是我苏夏宝的了!”
到时候这个自高自大的张大夫,不要心疼才好!
看这小丫头是来真的了,王旭林也收起了脸上的笑。
他直接就大手一挥:“既然如此的话,张夫人还劳烦借文房四宝一用!”
“这……”本来张柳氏只是想要想着法子给张大人治病,把人救回来。
却没想到激怒了苏夏宝和王大夫,叫他们两人打上了擂台。
张柳氏为难的很,就看着苏夏宝:“苏姑娘,这当真是要赌吗?”
这万一让苏夏宝输掉了她的酒楼,这不是害了他们张家的恩人吗?
“不碍事的张夫人,这是我与王大夫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知道张柳氏是担心她,苏夏宝就摇了摇头,明显是不打算改主意了。
故而张柳氏只能叹口气,然后领着他们去了书房,当真就把字据给写下了。
字据一式两份,张柳氏是见证人,各自都签好了名字盖好了手印。
做完了这一切拿着字据,那王大夫就很得意的一笑。
“我说是小姑娘啊,你会后悔的。我王旭林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可不会随意放过别人的!”
所以只要他赢了,这酒楼他是收定了!
“巧了,我也是如此。”听了王大夫所言,苏夏宝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见着小丫头与他如此针锋相对,那王大夫就把脸一板。
他冷哼着道:“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你到时候别哭着来求我就好!”
丢下这话,实在是愤怒不已的王大夫,直接就拂袖而去了。
而等到王大夫一走,一直站在旁边看好戏的陆缙安,就忍不住笑道:“他那人便就是那样子,夏宝你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这要是气着了他的小媳妇儿,那可是得不偿失。
“他若只说我,我自不与他计较。但谁叫他骂了师父的?”听了陆缙安的话,苏夏宝就不满的撅嘴。
“师父那般疼我,我若出来还连累师父被骂,声明尽毁,那我也太不孝了。”
所以这个赌她不仅打了,而且必须得赢!
看小丫头是认真了,陆缙安就笑着摇头:“ 好,那咱们就跟他真真的斗到底。”
反正陆缙安是有信心,这次的赌约苏夏宝是一定会赢的。
虽然苏夏宝学医不久,但是陆缙安总觉得苏夏宝既然敢赌,那就肯定不会输!
“嗯,”看她不管要做什么,好像陆缙安都是惯着她的,苏夏宝便忍不住笑起来。
回想前世,自己不管干些什么,都会遭到贾大永极力的反对。
轻则辱骂,重者殴打。
所以极大程度的阻碍了,当初九香楼起来的脚步。
如今再看看陆缙安,苏夏宝自是觉得找到了对的人,做什么都是顺的。
故而心中挂着甜蜜,苏夏宝回头就就着纸笔,写下了一张药方。
接着她便递给了张柳氏道:“张夫人这个是给张大人调理的药方,你且遣的人去抓回来。每日三回的喂着,一顿不拉的给张大人吃。”
“其余的还有疗养的办法,回头我好好斟酌过后,再跟张夫人说明。”
毕竟这脑中出血是重症,恢复起来过程漫长,方法也极为繁琐。
“好,我马上就派人去,劳烦苏姑娘费心了。”看苏夏宝那么大胆,拿了自己所有的身家去跟王大夫赌,张柳氏当然知道她是有信心。
所以得了这药方,张柳氏便欢天喜地的,转头叫人去抓药去了。
等张柳氏走了,苏夏宝这才和陆缙安一起,回了各自的院子。
这一天忙了下来,苏夏宝多少是有些个乏了。
回房之后她把师父传授的那些方法,细细的整理过了一遍。
又制定了一个恢复疗养的计划,确保在三月之后,张大人能够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她这才放下了心,洗漱过后就睡了下去。
而第二日一大早,苏夏宝都还没来得及起身呢。这门外张柳氏的声音,就欢天喜地的传了进来。
“苏小姐不知你可否醒了?我们家老爷醒过来了,好似比昨日好些了,可否请苏小姐过去瞧一瞧?”
毕竟他们也不懂医术,实在不知道什么样才是好的。
本来苏夏宝证睡着呢,被这声音给吵醒了,她就急忙起身。
“ 好,我这就马上过去瞧瞧。”
等苏夏宝穿好衣裳,简单的梳洗过后就去了张大人住着的院子。
这一进张大人的房门,就瞧见昨日还一身正气,气宇轩昂的张大人,仿佛一夜之间就苍老了不少。
苏夏宝就赶紧走了过去,先是给张大人把了会儿脉。又看了看他的五官以及脸色。
苏夏宝这才道:“还好,如今这人是醒过来了。只不过脑中淤血聚集,所以反应应该会慢些,但是绝无性命之忧了。”
“那便好,那便好!”听了这话,张柳氏悬着的一颗心,瞬间就落回了肚子。
她就躲到一旁,开始忍不住抹泪起来。
“啪!”而就在苏夏宝跟张柳氏说话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脆的瓷器摔裂的声音,一下子就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