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张先林不好了,苏夏宝自然就跟着着急起来。
她想都没想,直接就站起身来。对那衙役道:“人在哪里?赶快带我去!”
“是,”得了苏夏宝的话,那个衙役自然也没有犹豫。
转身就在前头领路,带着苏夏宝直接就去了衙门后面,那些灾民们住着的安置点。
苏夏宝到的时候,只见张先林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
他的随从坐在一边,急得直喊他:“老爷,您倒是醒醒啊,您别吓我呀。”
只是无论他怎么叫,张先林都没反应。
见状,苏夏宝直接快步走了过去。一边到张先林面前蹲下,一边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大人为何突然晕倒了?”
“苏姑娘你来了,太好了。”一见到苏夏宝,那张先林的随从显然就放心了些。
他赶忙道:“我也不知道老爷这是怎么了,毕竟先前都还好,苏姑娘给的药也一顿不落的喝着。”
“若真要说是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这些日子太累了。老爷天天都熬到很晚了才睡,他又大病初愈,估计是身子扛不住了。”
“知道了,”闻言,苏夏宝就点了点头,同时她又给张先林把着脉。
确定过脉象过后,苏夏宝又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人中、少冲,百会、合谷等穴位各下了一针。
只见银针扎下去不大一会儿,方才还昏迷不醒的张先林,猛然的就倒抽了一口气。
紧接着人就睁了眼,悠悠转转的,他看向在场的所有人。
“张大人您醒了?”看到张先林睁了眼睛,苏夏宝就松了口气。
她又接着问:“您可是觉得有哪里不适?”
听了苏夏宝所言,张先林就摇了摇头:“倒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只是方才累着了,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吓着大家了,真是不好意思。”
虽然苏夏宝叮嘱过,他在大病的恢复期间,必须得注意劳逸结合。
但是云里镇出了这么多事儿,他身为青田县的父母官,怎么能不管不问呢?
若是这百姓得不到妥善的安置,回头他怎么跟余大人交代呀?
“大人没事就好,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看张先林安好无恙,苏夏宝自然就放心。
她赶紧就站起身来退后,让身边的人上前把张先林扶回房休息。
接着她又随意找了张桌子,要了纸笔下了张药方,能够稳定张先林目前的身体状况。
倒是罗石闻讯赶来,就赶紧道:“苏姑娘,张大人的身子骨是否越发不好了?”
“比起先前,确实要差些了。”听了罗石的话,苏夏宝就点点头。
“我瞧着这些灾民已经安置妥当,且赈灾的粮食也已经运到了。想必平洲那边很快也会派来新的官员接手,所以张大人若是可以回去青田县调养的话,还是回去比较妥当。”
毕竟张先林是文官,本来身子骨就比不得罗石这样的武将。
再加上张先林年岁大了,自然不宜过度的操劳。
“好,我晓得了。这件事情我会禀报给余大人的,今日多谢姑娘费心了。”听了苏夏宝的话,罗石就点了点头。
只是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云龙山那边负责采集玉矿的衙役,这就到了罗石的跟前。
然后他便恭恭敬敬的道:“大人,这是咱们云里镇境内采出玉矿的数目,您瞧瞧对是不对。这若是不对的话,可不敢往朝廷上报。”
“好,”听了这人所言,罗石就看起那账目来。
只是瞧着这账目上的一行数目,罗石顿时就皱起来眉。
他颇为不悦的道:“这采石场上采出的玉石,我记着可不止这一点儿。怎么你们记会差了这么多?”
“这……”听到罗石这么一问,这衙役就有些忐忑的样子。
他赶紧低下头说:“回禀大人,这是先前马嫔娘娘的人去了采石场,非要逼着如此记录的。”
“毕竟从采石场采来的玉石,并没有交到青田县的玉府。所以如果据实禀报的话,恐怕会出大纰漏啊!”
“什么?”听了这话,罗石瞬间就变了脸色。
他十分不悦的道:“这采石场采出的玉石没有交到青田县的玉府,那究竟交到了何处?为何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无人禀报本官?”
听到罗石问罪,那衙役就吓得够呛,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罗石面前。
然后他颤颤巍巍的道:“回大人的话,不是小的不想禀报,而是小的实在是不敢。”
“自打采石场的第一批玉石献给马嫔娘娘之后,马嫔娘娘的人便带头围了采石场。不仅篡改了采出玉石的数目,还把这玉石都带走了。”
“我们与苏管事的都没法子,只想着等到马嫔的人走了之后,才敢将此事禀报啊。”
“这个该死的马嫔,也太无法无天了!”闻言,罗石就气得够呛。
接着他又为难无比:“只是这件事情,若是我们按照眼下的数目禀报朝廷,那可有欺君的嫌疑。显然是被马嫔拖下了水。”
“但若是如实禀报的话,恐怕必会遭到马家的对付。如今陆将军又不在青田县,这可怎么办才好?”
瞧着罗石忧愁起来,显然是很苦恼。
苏夏宝反而笑了,忍不住便道:“罗大人,关于此事我可否插句话?”
听苏夏宝开了口,罗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跟前还有个聪明伶俐的苏夏宝呢。
他赶忙就冲她扶了扶手:“苏姑娘是否有什么妙计了?若是有的话,还请姑娘指点迷津啊。”
“指点谈不上,只不过有些个小提议而已。”瞧着罗石,苏夏宝继续笑着。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自从马嫔来了云里镇。这不管是玉矿金矿,以及官窑织锦属她都是插了一手的。”
“所以既然如此的话,大人为何不将这些数目全都清查一遍,然后编织成册,系数禀报给朝廷?”
“若是大人怕势单力薄,这册子递不到陛下的跟前。这还有个左相的门生余大人呢,他必然是有法子的。”
从那日在罗宣湖旁,马嫔要将她们沉湖,余大人出面顶撞时苏夏宝就晓得。
这个余大人啊,那可是个不畏强权的!
“好办法,”苏夏宝这么一讲,罗石顿时就茅塞顿开。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犯了愁:“只是苏姑娘,如果都据实上报的话。那管理这些玉矿,金矿以及资金属的管事儿的,怕是都难逃追责啊!”
这其中之人,可有她的亲哥哥苏东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