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夏宝却站起身,眼神冷冷的瞧着他。
“没有?据说那猎户姓孙,被你们打断了腿,扔到了马良县的大牢里面关着。就是怕人家四处求告呢!”
说着,苏夏宝就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瑟瑟发抖的狱卒。
接着她才道:“这牢房里是否有这么个人,你最好说实话。”
虽然这骆焦行才是马良县的县令,但是他刚上任不久,就被关到了大牢里来。
如今县衙里是那知府俞大人说了算,故而这个狱卒当然不敢有丝毫的欺瞒。
他便低下头道:“回姑娘,确实是有这么个人,也有这么个案子。人就在那边牢房关着呢,如今还剩一口气,不过早就神志不清了。”
听到衙役这么说,被关在其他牢房的那些犯人们,顿时就一片哗然起来。
见状,苏夏宝又趁热打铁的道:“大伙怕是还不晓得,撞墙寻死的朝廷命官究竟是哪一位吧?”
“他是邳州知府薛浩康,更是这两位薛家公子的二叔。薛家在马良县为人究竟如何,想必这大牢里面的人,总该有个清楚的吧?”
“他们薛家胡作非为,那可是害了不少的人。我相信因他家受冤被关进来的,应该不在少数吧?”
苏夏宝此言一出,刚才还闹喳喳的那些牢房里,这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了。
陆缙安见状,他就迈步走到了苏夏宝的身边来。
接着他便道:“本将军乃是朝廷六品武官,奉命征战边关的先锋大将陆缙安。”
“今日来这牢房之中,就是要为大家伸张正义的。若真有被薛家冤枉之人,大可以站出来。你们的冤案本将军会亲自着人替你们翻案,必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听到陆缙安这么一说,方才还围在一起的那些人群中,突然就冲出四五个男子来。
有老有少,看起来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他们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木栅栏的前面。
声泪俱下的道:“将军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实在是冤枉啊……”
“是啊,这个薛家一家子可真不是人。打死了我的爹爹,霸占了我家的良田。就连我那媳妇儿也……也被薛家的管家给强占了……”
“求将军大人为我们申冤啊!”
听到这些犯人这么一说,刚才那些不知情还帮着薛家说话的犯人,就全都闭了嘴了。
正在此时,穿一身官服的张先林,就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了。
进了牢房之后,他就走到陆缙安的身边道:“陆将军看起来今天的事儿,确实如你所料,是一个局。”
“那些武将和兵丁根本都是冒充的,在朝廷中都查无此人。看来他们做的是两手准备,若是能就此除掉将军,那么就唱一场将军因地动而亡的戏。”
“若是将军绝处逢生,他们就以此为要挟,逼得将军不得不息事宁人!”
所以这个薛浩康撞墙,就是想要借此陷害陆缙安。
真是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呀!
“呵呵,”听了张先林所言,陆缙安就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他们这群人还真是无脑,同样的把戏玩了两次,真当我陆缙安还会上第二回当不成?”
说罢这话,他就回头看着苏夏宝:“夏宝,这薛浩康的命可是救回来了?”
这救回来有救回来的应对办法,这药是救不回来嘛,就还有其他的法子。
“救回来了,死是死不了了,不过我也不会让他有力气再折腾。”跟陆缙安对视,苏夏宝就这么说。
当然,就从薛浩康想要害死陆大哥这一条,她也是绝对不会叫他好受的。
闻言,陆缙安就很满意点头。
他还忍不住伸手来,拍了拍苏夏宝的头:“好,我晓得了。”
说完这话,陆缙安就转身对张先林道:“张大人这马良县多有冤案,尤其这个薛家在马良县胡作非为多年。所以这些案子,恐怕还得劳烦大人重新翻案一遍。”
毕竟审案这种事情,张先林是最擅长的。
再加上他清名远播,请他来翻案是最合适不过的!
“是,下官明白了,请将军放心。”听到陆缙安这么说,张先林就直接点了点头。
他身为地方父母官,最看不惯的就是百姓受冤。所以马良县的案子,他一定会全部翻过一遍!
“有劳张大人了,”看着张先林,陆缙安就点了点头。
接着他便没再说什么,直接就拉起苏夏宝的手,转身出了大牢。
而等到陆缙安他们一走,张先林就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墙角,满脸惧怕的骆焦行。
他这才冷冷的道:“来人啊,给骆大人换间牢房。不然这薛大人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还真是说不清!”
说罢这话,张先林也直接离开了。
紧接着就有两个狱卒冲过来,直接就把骆焦行给拖了出去,关到了另外一边的牢房。
因为马良县的危机解除,故而苏东山成传送回了师弟们后。又带着那些石匠,前往玉矿采石去了。
苏夏宝留在衙门没事儿,自然也就去了矿上。
只是她一去,这才发现玉矿周围的两座山因为地动的关系,都塌陷了大半。
滑下来的泥土跟石头,把依山而建的武方她们三家的房子,全都给埋在了下面。
唯独玉矿的那座山,那是完好无损的,半块石头都没有落下来。
而此刻,武大嫂正跟另外两家的人坐在一起,他们都在纷纷抹泪。
这另外的两家人,一家是一个年轻的小寡妇带个小孩儿,看起来母子无依无靠的。
一家是一个壮汉带着老母,老母白发苍苍的,壮汉看起来也是老实憨厚。
最先开口的,还是那小寡妇:“武家嫂子,这一回可怎么办才好?房子都给埋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了。眼看着我们娘俩儿,就要饿死,冻死了呀。”
“是啊,”说起这事儿,那老妇也是老泪纵横的。
“如今被埋的人多了,官府也顾不上我们。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咱们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听到他们两家这么说,同样房子给买了一件衣服都没扒出来的武大嫂,眼泪也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她声音有些沙哑的道:“妹子婶子你们都别慌,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去求求那苏掌柜的。掌柜的是个心善的人,如果不是他带着我们去云里镇吃饭,我们恐怕同屋子一起被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