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姑娘误解了?”见苏夏宝慌张成这个样子,淳于哲立马摇头否认。
而他心里却在想着。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苏夏宝时,便就看出她的不一般。满面的福气,周身都带着祥瑞的光。
只是那时的那种光很弱,他也一眼的看出是苏夏宝消耗自身帮助别人太多,便还送了她一块小小的护身玉。
而那玉被她破开,做了一副耳坠子,成日里带着。
此刻也挂在她的耳朵上,摇摇晃晃的煞是好看。
但现在的她,那种病态的光已经消失了,甚至那光都没有了。
唯一留下的,就是她身上那股独有的福瑞气息,甚是浓郁。
看来之前那种反噬到她身上的危机,确实已经是解除了。她身旁的人,更能得她的帮助,顺遂无虞了。
“没有就好,我还以为有什么不好的呢。”听了淳于哲所言,苏夏宝就忍不住笑起来。
这时,苏春生就从工棚里把昏迷不醒的小鱼芽给抱了出来。汤寡妇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特别紧张的样子。
见状,苏夏宝就道:“那道长我就先告辞了,我还得赶回云里镇去。道长们可在此处稍作等候,一会儿我便派船回来,送道长们回青田县。”
“不必了,苏姑娘。我们还得去马良县的其她道观拜访,暂时是回不去的。姑娘有事,就赶紧回去吧。”听了苏夏宝所言,淳于哲就对她扶了扶手。
苏夏宝则点了点头,便什么都没多说了。
直接就跟苏春生一起带着小鱼芽,上了船只,回了云里镇那边。
当他们赶回云里,来到庆安堂门口的时候,都已经是正午了。
苏夏宝想着先把汤寡妇和小鱼芽安排在庆安堂内,自己早晚来看看,按时喂服汤药照料也就没事了。
哪知他们刚到庆安堂,就瞧见庆安堂门口站了个身高同苏夏宝差不多的少年。
背了个竹编的背篓,正望着庆安堂门口的牌匾出神。
“许康你怎么来了?”看到了这少年,苏夏宝一下子就认出来,他就是曾经那个为报恩,冒死假冒过李从孝的少年。
她顿时就忍不住笑起来,满眼的亲切。
毕竟如果不是这少年,恐怕自己同师父以及师弟,早就被马嫔给害死了。
都是他有勇有谋,他们才能逃过一劫的。
“苏姐姐,”见到了苏夏宝,许康也是很惊喜的样子。
他赶紧赶紧迎上来两步,很是不解的问:“我是想要来找张大夫的,可是我来了两三回了,都见庆安堂的门关着。”
“可是张大夫回了京都,这庆安堂都不开了?”
张大夫救过他一命,爹娘同他说,这一辈子都要感激张大夫。所以他时不时的就回来瞧瞧,带些家中种出来的番薯小菜什么的。
“没有,师父去了青田县了,没有回京都呢。”听到许康这么说,苏夏宝就摇了摇头。
随即又她摸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庆安堂的钥匙,然后把庆安堂的大门打开了来。
她还对站在门口的几人道:“大伙都进来吧,别在门口杵着了。”
听了苏夏宝的话,苏春生先把小鱼芽给抱了进来。
许康和汤寡妇跟在后头,一并进了庆安堂的大门。
让苏春生把小鱼芽放在里头医治的床铺上之后,苏夏宝又给小鱼芽拔了把脉。确定一切都好,这才给小丫头盖好了被子,然后转身走了出来。
看许康一见她出来本来,他坐在凳子上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他那笨挫又憨厚的样子,逗得苏夏宝就忍不住笑。
她就直接问:“许康,你来找师父是有什么事的吗?若是有的话,你就同我直说吧。”
“若是我能解决的,我便帮你解决了。若是不能的话,回头我就给你师父在青田县的地址,你去找他就好了。”
看苏夏宝一脸的认真,许康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接着他才说:“其实是我爹娘叫我来的,说是我年纪也不小了,要寻个活路才好。”
“让我多来求求张大夫,看看他老人家能不能开开恩,真的收我做徒儿,教我医术。我爹娘说了,若是张大夫肯答应的话,就把家中的两亩薄田和三亩薄地都用来交拜师礼。”
虽然许康觉得,自己蠢笨,张大夫八成是不肯收他的
但是爹娘非要叫他来,他也不能忤逆了父母之命。
“原来你想学医呀?”听了许康所言,苏夏宝就忍不住笑了笑。
接着她便道:“只是你要拜师父为师,这事情我可不能帮你拿主意。我便给你个地址,你去青田县找他吧。”
说完了这话,苏夏宝就回头写了一张纸条,外加写了一封信。
写好之后他直接递给了许康,还笑着嘱咐:“这信是给我师父的,你去的时候把信带给他。他收或不收你,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不过对于这少年,苏夏宝自己倒是很满意的。
虽然家境贫寒,而且岁数不大。
但是重情义,而且知恩图报。这样的孩子,瘦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好,多谢苏姐姐。”接过了那纸条和信,许康就赶紧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把自己背来的番薯,倒在了旁边的屋角。
他还笑着说:“这是自家种的,苏姐姐拿回去吃,可别嫌弃了。若是喜欢的话,下回我再给姐姐背来。”
讲完这话,许康也不管苏夏宝是否愿意要,背着背篓转头就走了。
许康走了之后,苏夏宝就把汤寡妇母女安排在庆安堂住着,兄妹两个这就打算要回九香楼去。
哪知他们刚出门,就被围在庆安堂门口的百姓给吓了一跳。
只见百姓们一个个伸长了脑袋,正在往里头瞅呢。
一看到苏夏宝出来了,百姓们就忍不住问:“苏家那丫头,你师父可是回来了?我娘这病眼瞅着就快断药了,怎么这庆安堂还不开门啊?”
“可不是吗?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张郎中了,他别是回京都去了吧?他要是这走了,咱们云里镇的百姓以后得了病,可该去找谁治好?”
毕竟云里镇上的药铺的大夫,一个个都是半罐子水,没哪个有真本事的。
这要是张郎中真走了,他们可不就惨了吗?
听到众百姓这么一讲,苏夏宝就只能笑道:“各位别急,我师父应当是要回来的。只不过什么时候回来,我也就不晓得了。”
“你们若是急着拿药,也信得过我的话,回头下午的时候我过来一趟。到时候与大家看看,应当是可以的。”
苏夏宝的医术虽然是张郎中教的,但是百姓们都晓得。这个丫头极有天分,是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他们自然满意,便点头道:“那成,那我下午的时候我再来。”
说完,百姓们就都通通散去了。
只不过最后还留下了一个黑瘦的少年,站在那里有些为难的看着苏夏宝。还小心翼翼的喊着:“苏姐姐。”